第 107 集：归途漫漫

蒸汽船的螺旋桨搅碎晨雾时，阿木正蹲在机房里骂娘。他手里的扳手卡在蒸汽阀里拔不出来，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滴，混着机油在脸上画出黑道道，活像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矿工。煤球蹲在旁边，尾巴摇得像电动马达，突然一口叼住他的衣角往后拽  ——  结果用力过猛，把阿木的布衫扯出个大洞，露出里面贴的  “平安符”（苏清瑶用草药汁画的，据说能防晕船）。

“狗哥你添什么乱！”  阿木气得拍了下煤球的脑袋，刚想继续拔扳手，船身突然剧烈震动，蒸汽压力表的指针  “噌”  地飙到红区，机房里的零件撒了一地，“卧槽怎么回事？撞上暗礁了？”

“不是暗礁！是船队！”  王磊的吼声从甲板传来。他刚摘下沾着海水的头盔，就看见海平面上冒出黑压压的桅杆，帆布上绣着秦字旗，船头的青铜炮口正对着他们  ——  是蒙恬的船队！至少有二十艘楼船，把蒸汽船团团围在中间，像群饿狼盯着猎物。

赵姬的银枪瞬间出鞘，连弩上满了穿甲箭。她爬上瞭望塔，举起望远镜骂道：“蒙恬这老小子够狠！船舷都装了铁皮，炮管比我们的粗一圈，肯定是用了联盟的破技术！”

苏清瑶抱着药箱跑上甲板，手里的星核探测器  “滴滴”  作响：“他们的船上有星核能量反应！至少三块碎片，都装在青铜炮里  ——  这炮威力能轰穿我们的蒸汽船装甲！”

“怕个屁！我们有煤球！”  阿木突然抱着扳手冲出来，煤球跟在后面，嘴里叼着块青铜碎片（上次从玛雅遗迹捡的），正好扔在王磊脚边。王磊捡起碎片，突然笑了：“这碎片能干扰星核能量！阿木，把它嵌进蒸汽炮的炮口！清瑶，准备电磁液，等会儿喷他们的炮管！”

“收到！”  众人立刻行动。阿木刚把青铜碎片嵌好，蒙恬的船队就开炮了。铁弹  “轰隆”  一声炸在蒸汽船旁边，浪花溅得甲板全是水，煤球吓得往王磊脚边钻，却不小心碰倒了苏清瑶的电磁液桶  ——  暗紫色的液体顺着甲板流到船舷，正好浇在爬上来的秦兵手上，那兵瞬间惨叫着缩回去，手背上冒出白烟，显然是被烫到了。

“歪打正着！煤球你是真福星！”  王磊拍了拍狗脑袋，消防斧一挥，劈开从空中落下的铁链（秦兵想勾住蒸汽船）。赵姬趁机爬上桅杆，把扩音筒（用青铜喇叭和星核碎片改的，声音能传三里地）架在上面，对着秦兵喊：“下面的兄弟听着！蒙恬用你们当炮灰，联盟给的星核炮会炸膛！放下武器，墨家有饭吃，有衣穿，比跟着秦朝卖命强！”

秦兵的动作明显顿了。有个年轻士兵探出头，声音发颤：“真……  真有饭吃？我们已经三天没吃饱了，蒙将军还逼我们冲……”

“当然有！”  苏清瑶举着个刚烤好的麦饼，对着秦兵晃了晃，“这饼管够，还有草药汤，治你们身上的伤！”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艘秦船的甲板上，几个士兵偷偷放下武器，互相使着眼色  ——  显然是动心了。

蒙恬在旗舰上看得咬牙切齿，拔出青铜剑指着蒸汽船：“一群叛徒！给我开炮！把墨家的船炸沉！”  可他身边的副将却迟迟不动，小声说：“将军，士兵们都不想打了，再逼他们，恐怕会哗变……”

“废物！”  蒙恬一脚踹开副将，亲自去搬炮绳。可他刚碰到炮管，就听见  “滋滋”  的电流声  ——  是王磊操控的蒸汽炮，把青铜碎片的能量射了过去！星核炮瞬间短路，炮管发红，眼看就要炸膛，秦兵们吓得往海里跳，谁还顾得上开炮。

“冲上去！”  王磊的消防斧勾住蒙恬旗舰的船舷，“咔嚓”  一声劈开个缺口。墨家弟子举着蒸汽喷枪冲上去，白汽直射而出，把负隅顽抗的秦兵喷得连连后退。阿木趁机操控蒸汽船的螺旋桨，撞向旗舰的侧面，船身  “哐当”  一声倾斜，蒙恬站立不稳，摔在甲板上。

“蒙恬！束手就擒吧！”  王磊的斧刃抵住蒙恬的咽喉，“你跟联盟合作，用星核炮杀自己人，以为秦始皇会饶你？”

蒙恬突然怪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个青铜令牌  ——  上面刻着联盟的太阳纹：“饶我？秦始皇早就被联盟控制了！他让我杀你们，是为了初七的天门献祭！你们以为中原统一是好事？那是联盟的计划，等献祭完成，整个秦朝都会变成星主的牧场！”

王磊的瞳孔一缩。他刚想追问，突然听见身后传来  “扑通”  一声  ——  苏清瑶跳进海里，正在救个落水的秦兵。那兵被炮炸伤了腿，在水里挣扎，苏清瑶的药箱都掉在了海里，煤球赶紧跳下去，叼着药箱游回来，虽然里面的草药湿了大半，却没丢一样。

“别愣着！先救人！”  赵姬拽了拽王磊的胳膊。秦兵们已经开始投降，有的帮着救落水的同伴，有的在甲板上吃麦饼，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突然变得像  “海上聚餐”。阿木甚至跟几个秦兵聊起了蒸汽船的构造，说得眉飞色舞，把蒙恬气得直翻白眼。

就在这时，苏清瑶从救上来的秦兵怀里，搜出个青铜匣子  ——  里面没有武器，只有张羊皮纸，上面画着墨家秘库的地图，还写着行小字：“秘库遭联盟袭击，星核碎片被抢，速归！”

“不好！秘库有危险！”  王磊的斧刃握得更紧，看向远处的海岸线  ——  中原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可天空却泛着诡异的红光，不是日出，是联盟的信号！

蒙恬突然挣脱束缚，冲向船舷：“你们救不了秘库！联盟的机械巨鲸已经去了东海，天门开启前，谁都拦不住！”  他说着就要跳海，却被煤球咬住裤腿，摔了个狗啃泥，被墨家弟子当场按住。

王磊站在旗舰的甲板上，望着泛红的天空，蒸汽炮的炮口还在冒烟。他突然明白，这场海上决战只是开胃菜，联盟真正的目标是墨家秘库的星核，而初七的天门开启，恐怕会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全速返航！去秘库！”  王磊的吼声传遍海面，蒸汽船的螺旋桨重新转动，带着投降的秦兵，朝着中原的方向疾驰。煤球蹲在他脚边，尾巴不再摇晃，而是警惕地盯着泛红的天空，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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