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先不管舒斓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听见她中气十足的声音，李厌离有种心里石头落地的感觉。
她还是她，像顽强的野草，难过的风吹完了，就会精神抖擞地重新站起来。
他目光一柔，说话前先笑起来：“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舒斓听见他的声音就立刻想起来他成为丧尸死掉的事，嘴角一抿，把他拉进来，用力抱住他的腰：“笨蛋，死之前也不说一声。”
李厌离很无奈：“我是死了，又不是走了，哪有人死之前还打声招呼的。”
舒斓掀起他的衣服下摆，被李厌离一把推开，他认真地说：“这个真不行，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才十七岁，我跟你生孩子我会坐牢的。”
舒斓愣愣地说：“我想擦眼泪。”
李厌离：“……”
他转头找纸巾递给她，两人略带尴尬地沉默一会，舒斓的悲伤去而复返，捂着眼睛抽噎道：“我觉得舒毛毛会回来的，他不会把我扔在新的时间轴不管的。你真讨厌，你连这个都不答应我，我不想活了啦。”
李厌离不想她哭，他也很为难，这不是一件说答应就能答应的小事。
“那我…那…”李厌离反应过来：“不是今年啊，你忘了，怀孕是明年的事，要生也得按照原来的时间点生，才最有可能还是舒毛毛。”
不管是不是，先稳住她再说。她现在被思念冲昏了头脑，他得理智一点。
舒斓果然听进去了：“对哦…是明年的事…”
李厌离看了一圈她的房间，走过去给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外面的人声更加清晰，问：“你起床之后吃过东西没？”
“没有…我不想吃。”
李厌离一猜就是，从醒来之后就一直闷头想着孩子哭，忘了自己。
他说：“和乐街的香酥椒麻鸭现在应该还在开。”
舒斓没精打采地说：“我不想吃。”
“还有春天广场那家水煎肉，我记得你很爱吃里面的水煎章鱼和芝士玉米。”
“我不……”
“外面的桂花很香，出去走走？”
桂花的确很香，到了后期，城市里就基本上闻不见这种清雅浓郁的香气，要么不开花枯死了，要么被尸臭味盖住了。
她确实更喜欢没有丧尸病毒的世界，在她死后，舒毛毛肯定做了什么，把她喜欢的世界换了回来。
舒斓的头抬起来，她不能一蹶不振，她要打起精神来，要先养好自己，将来才能养好孩子。
“我去换衣服。”
李厌离笑着问：“你一会想吃哪家？”
“章鱼！”
接下来遇见的各种事情都证明这是个现实世界，而不是一场梦。
无缘无故旷工的舒斓被老板臭骂了一顿，并且扣了一天工资。而李厌离同样也被国家队的教练痛骂了一顿，勒令他明天早上之前就得归队。
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经历过的生死面前，这些都是小到不能在小的事。
更加值得关心的是，丧尸病毒到底是迟到还是彻底化为一场梦。
舒斓一边吃饭一边刷着新闻，看见末日梦的消息吵得沸沸扬扬，秦晓霜和安瑟琳这两个名字被挂上头条全网搜寻。
她把手机递到正在煎肉的李厌离面前：“姐姐，你看，咱俩成名人了。”
李厌离瞟了一眼，勾唇：“秦晓霜和安瑟琳出的名，关我李厌离和你舒斓什么事。”
舒斓拿回手机，点头：“很有道理。”
那是上一条时间轴的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要不你还是回去吧，你好不容易进了国家队，万一真的没有丧尸病毒，总不能毁了你的前程。”
李厌离摇头：“我不敢赌那个万一。”
舒斓皱着眉说：“病毒要是一辈子不出现的话，难道咱俩要一辈子不分开，跟双面胶似的黏一块？”
李厌离说：“可以啊。反正我这阵不会离开你，前途有很多种，你的命只有一条。”
舒斓吐槽道：“其实有很多条，死去活来死去活来，跟打游戏似的，哎你说这会不会是外星人把我们当玩具玩呢，一会弄点病毒，一会弄点陨石，一会死了一会又复活的。”
“听起来外星人挺无聊。”
“可不是嘛。”舒斓叹气：“总之你今晚就回去，我可不想成为毁了一个冠军羽毛球运动员职业生涯的幕后黑手。”
李厌离依旧不同意：“以后有没有羽毛球比赛还不一定。”
舒斓放下筷子，高声喊道：“李厌离！”
李厌离挑眉调笑道：“唉，你就这样凶你的亡夫，看来之前那些说爱我的话都是在哄着我玩。”
舒斓无语：“我哪凶你了，你回去，我辞职跟你走，我就住你附近，你一出来就能找到我。之前你守了我四年，现在换我守着你，反正我又没有家，去哪都一样。”
她的表情很认真，李厌离的眼神慢慢变化，唇线轻轻放下，又很快扬起。
“你有，谁说你没有。”
他拿起手机，转身把她和他一起拍进一张照片。
“你的家名字叫舒斓之家，我们从现在开始搭建。”
……
末日梦的消息在网上火了几天，迟迟没有丧尸和异能者出现，也没有检测到大型陨石，很快就被定性成本世纪最多人参与的恶作剧。
拥有记忆的人：跟你们这些短命鬼说不清。
他们只好建立一个名为《九区幸存者基地》的论坛，和五湖四海的幸存者们互相安慰。
“那肯定是真的！我都记得你们的名字，就是记不清脸。”
“俺也一样。”
“寻妻帖：我的老婆名叫孟慧，原十二区人，梦醒后与我失联，请各位幸存者帮我顶帖，让我找到我的爱人。”
“我找到霍秘书本人了，霍秘书原来这么有钱！”
占据着城市中心，棱角分明的玻璃大厦在阳光下冰冷地反着光。顶端有个巨大的，醒目的集团Logo，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里面的前台专业，礼貌，且疏离，地面光洁，环境安静，空气里混合着高级香氛的气味。
闸机，面部识别，制度笔挺的保安都在提醒着人：这里的秩序不容挑战。
在这家森严又精密的公司顶层，有一间以冷色调为主的超大空间办公室。航空材质的办公桌上放置着一台超薄顶配笔记本电脑，一个金属笔架，旁边一沓待审的文件，除此之外别无杂物，彰显着其主人对秩序和高效的极致追求。
高背皮椅上，面容清俊的男人气质斐然，手持黑色的智能手机，语气极为冷淡。
“三天了，你们还没告诉我秦晓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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