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早做打算
党建国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茫然，又带着一丝坚定的说道：
“至于将来能不能回来，怎么回来，回来以后怎么办……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
这涉及到国家的政策、土地的分配、户籍的管理……方方面面。
我只能说，只要我党建国在南洋一天，只要我的工厂和农场还在运转，就绝不会抛弃他们！
会尽力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至于其他的……只能交给时间，交给国家，交给未来了。”
说到这里，党建国摊了摊手，神情无奈：
“我现在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或许……等他们中的一些人，在南洋扎下了根，有了稳定的生活，习惯了那边，也就不想着回来了？
或者……等国内真正发展起来，有了足够的就业岗位和容纳能力，
再有序地引导回流？
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去想，徒增烦恼。”
党建国的回答很实在，没有空话套话，承认了问题的巨大和自身能力的局限，也表明了不会推卸责任的态度。
超婶子和张婶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沉重和一丝释然。
是啊，这个难题，连最高层智囊团都争论不休，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又怎么能苛求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拿出解决方案呢？
党建国能承诺在南洋照顾好这些人，已经难能可贵了。
超婶子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了许多，说道：
“难为你了。
那你现在，在南洋搞建设、办工厂，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或者……有什么需要国内支持的？
尽管说。”
她这次问得很直接，党建国感觉应该是过关了吧……
党建国心中一动，他需要确认谈话的性质！
党建国看向超婶子，说道：
“婶子，您这是……代表组织问的？
还是……”
超婶子笑了，笑容温暖而真诚，说道：
“我和你张婶子一样，今天坐在这里，是以长辈的身份，关心你这个晚辈的事业和发展。
有什么难处，跟婶子说说，
或许能帮你想想办法，搭搭桥。”
张婶子也在旁边点头，鼓励道：
“对，建国，有什么需要的，别不好意思开口。
你种伯伯那边，我也能帮着递个话。”
得到这个明确的信号，党建国心中大喜！
他按捺住激动，装作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带着点试探性地说道：
“两位婶子，既然您二位这么关心……
那我……还真有个不情之请。”
顿了顿，观察着两位婶子的神色，见她们都认真听着，才继续说道：
“您二位也知道，我在南洋办厂，搞工业，最缺的就是人才！
特别是懂技术的理工科人才！
那些会算账、会写文章的，我还能想办法培养，
可这懂机械、懂化工、懂电子、懂冶金……
这些硬核技术的专家，那是可遇不可求啊！”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热切，说道：
“我听说……国内现在因为各种原因，
有些……嗯，有些理工科的专家、工程师，
可能暂时离开了原来的科研岗位，
或者……处境不是那么理想？
在做一些……跟专业不太相关的工作？”
这段话，党建国斟酌的措辞非常谨慎，避免触及敏感词汇。
超婶子和张婶子都是何等人物，立刻明白了党建国的意思。
精简机构、下放人员、以及某些特殊时期对知识分子的“安排”……
确实导致了一批宝贵的理工人才，被闲置甚至“边缘化”。
张婶子眼睛一亮，立刻接话
“你是说……
那些被‘精简’下来的？
或者……暂时没有合适项目安排的理工科人才？”
党建国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语气带着痛心疾首说道：
“对对对！
还是婶子您懂我！
就是这些人！
他们学的都是真本事！
是国家花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宝贝疙瘩！
现在让他们去干农活、去搞行政、甚至闲着……
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是最大的浪费啊！”
“你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去南洋？”
超婶子问道，眼神带着探寻和思索，似乎在评估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和影响。
党建国立马说道：
“是！
去我的工厂！
去我的实验室！
让他们继续发挥专业所长！
搞研发！搞生产！
把脑子里的知识变成实实在在的产品！
变成能赚外汇的机器！总比荒废了强！”
党建国越说越激动，说道：
“我拿外汇换！按人才的水平定价！
一个普通的熟练工程师，我给100美元安家费！
顶级的专家、学科带头人，我出五千、八千、甚至一万美元！
绝不亏待！他们到了南洋，我保证提供最好的工作条件和生活待遇！
绝不让他们受委屈！”
“买人？”
超婶子被党建国这“赤裸裸”的资本家口吻弄得哭笑不得，用手指点了点他，说道：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跟真资本家似的？
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
党建国却一脸认真，甚至带着点“为国分忧”的凛然，说道：
“超婶子，张婶子，我这真不是买卖人口！
我这是变废为宝！
是人才资源的优化配置！
您想想，这些人才留在国内，暂时可能发挥不了作用，甚至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荒废了。
但到了我那里，就能立刻投入生产研发，创造出巨大的价值！
这些价值，最终会以产品、以技术、以税收、以外汇的形式，回馈给国家！
这难道不是双赢吗？
难道不比让他们闲置浪费强千倍万倍？
再退一步说，我现在可不就是资本家嘛！”
党建国的话语充满了说服力。
超婶子和张婶子陷入了沉思。
这个提议……确实大胆，甚至有些离经叛道。
但仔细想想，在当前的困境下，似乎……
也不失为一条解决人才闲置问题、同时为国家创造外汇和引进技术的特殊途径？
而且是以“民间”的方式操作，避免了官方的敏感。
两人似乎有些心动了！
“嗯……”
超婶子沉吟片刻，缓缓点头，神情变得郑重，说道：
“你这个想法……
我会找机会跟你领导提一提。
这事情非同小可，涉及面广，需要慎重研究。
但你的出发点，是为国惜才，为才谋路，婶子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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