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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你能瞅见啥


一上午富兴就跟块沾了胶的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张芬芳身后没挪窝。张芬芳蹲在地垄沟里薅草,他就猫在旁边,专挑那扎手的拉拉秧下手,薅得比谁都起劲儿,裤腿子沾了半截泥也不管;张芬芳直起腰捶捶背,他立马颠颠儿跑过去,从怀里掏出个军用水壶,拧开盖子递到跟前,嗓子眼里像含了蜜:“芬芳,喝口凉的,刚从井里湃过的,透心凉!”

张芬芳眼皮都没抬,一巴掌把水壶扒拉到一边,壶“哐当”砸在土坷垃上,水溅出些来打湿了富兴的布鞋。“你有完没完?”她瞪着眼,嗓门比地头的蝈蝈还亮,“俺跟你说多少回了,离俺远点!再跟个尾巴似的晃悠,俺一薅草的铲子拍你脑门上!”

富兴也不恼,捡起水壶擦了擦,嘿嘿笑着又凑过去:“拍呗,你乐意拍,俺就乐意挨。只要你高兴,咋地都行。”

地头歇晌的村民瞅在眼里,纷纷都帮着富兴说话。顾大娘拄着锄头凑过来,拍着张芬芳的胳膊肘唠:“芬芳啊,你瞅瞅富兴这股子劲儿,现在这不挺好?跟你屁股后转了一上午了,眼都没往别处瞟,这心呐,明摆着在你这儿呢。”

旁边的李婶也搭茬:“就是这话!过日子谁家没点磕磕绊绊?富兴对你多上心,复婚呗!你一个人孤零零,风里来雨里去的,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多好?”

张芬芳被说得脸一红,抓起一把土往富兴脚边一撒:“俺才不跟他复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嘴上硬气,心里头却跟揣了个乱蹦的兔子,突突直跳。

这边赵得喜早看得眼热了。他这人脸皮薄,薄得跟开春刚化冻的河面似的,一戳就破。瞅着富兴跟张芬芳跟前献殷勤,他那心里头的火啊,跟灶膛里的柴火似的,“噌噌”往上蹿。想过去把富兴薅到一边,又怕那小子嘴没把门的,扯着嗓子喊他“赵队长惦记俺媳妇啦”,到时候唾沫星子能把他淹了,不值当。

他攥着手里的哨子,指节都捏白了,瞅着日头还没到正晌午,干脆把哨子往嘴里一塞,“嘀——”一声,尖溜溜的哨音划破了地头的热闹。

“下工了!”赵得喜扯着嗓子喊,声音比平时高了一大截,“晌午回家糊弄口饭,歇够了赶紧往大队部挪!重新分活儿,谁也别迟到!”

他心里头盘算着,下午分工非得把张芬芳和富兴拆开,拆得八竿子打不着才好。再让这俩人黏糊下去,他这心里头的憋屈劲儿,能把他憋出病来!

村民们扛着家伙事儿刚拐过村头那棵老槐树,一股齁嗓子的味儿“噌”地就钻鼻子里了——不是别的,正是那大粪堆发酵透了的臭,酸了吧唧还带着股子沤烂了的腥气,直呛得人嗓子眼发紧。

“哎呦我去!”打头的二柱子猛地顿住脚,锄头“哐当”杵在地上,手啪的就往鼻子上捂,俩眼瞪得溜圆,“这是啥邪乎味儿?比咱家猪圈开春清粪还冲!”

后面的人也都遭了殃,有的把褂子扯下来蒙住脸,有的蹲在地上直咧嘴,七嘴八舌地咋呼:“可不是咋地!这味儿,隔着二里地都能闻见吧?谁家把粪坑扒了咋地?”

正乱着,富兴从大队部后头绕过来,手里还拎着个粪叉,见了这阵仗,先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纯良地开了口:“可不咋地,这味儿是冲。这不,赵队长今早儿吩咐的,让俺把村头那堆大粪清出来整平地。俺刚起了个头,老支书就溜达过来了,捏着鼻子直摆手,说这味儿蹿得慌,怕熏着孩子,硬给喊停了——这半拉子活儿搁那儿,太阳一晒,可不就这么味儿了?”

可不是嘛!今早儿个赵得喜在大队部里喊要清粪堆,指定让富兴干,当时一群人还蹲墙根底下偷着乐呢,寻思这活儿又脏又累,指定得把富兴折腾够呛,没成想啊没成想,报应来得这么快,这臭味儿直接给全村“加餐”了!

“啧,我说啥来着……”王大爷咂着牙花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热天清粪堆,不是找罪受吗?”

赵得喜这时候也跟上来了,手里的哨子还挂在脖子上晃悠,闻着味儿脸早黑了,听见富兴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瞪圆了眼珠子剜他:“你少在这儿胡咧咧!指定是你没好好干!往年清粪堆咋没这么大动静?就你干活毛躁,指定是把底下那层烂泥都给翻上来了!”

富兴也不怵他,梗着脖子就顶回去:“赵队长你这话可不对啊!往年那是啥时候?霜降都过了,土都上冻了,粪堆都冻成硬疙瘩了,能有啥味儿?现在是啥月份?九月秋老虎正凶着呢,太阳一烤,那粪堆里头的东西不得发酵得欢实?你倒好,不看时候瞎派活儿,还赖俺?”

“你——”赵得喜气得攥紧了拳头,要不是周围都是人,指定得上去薅富兴的脖领子。

可村民们哪有心思看他俩掐架?那臭味儿越来越浓,顺着风往鼻子里钻,再待下去指定得晕过去。“别吵了别吵了!”有人喊了一嗓子,扛着锄头就往家冲,“赶紧回家关窗户!再吵味儿更冲了!”

一时间,原本慢悠悠往家挪的人,脚底下都跟抹了油似的,恨不得飞起来。有那跑得快的,边跑边嘟囔:“这赵得喜和富兴,真是一对活宝,干个活儿都能整出这么大动静……”

富兴看着众人逃难似的背影,偷偷冲赵得喜撇了撇嘴,把粪叉往肩上一扛,也溜溜达达往家走——反正活儿是赵得喜让干的,味儿也是他催出来的,俺才不背这黑锅呢!

赵得喜气呼呼地踹开生产队办公室的木门,手里的账本“啪”地往桌上一摔,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跟着蹦了三蹦。他梗着脖子喘粗气,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活像头刚跟人顶过架的老黄牛。

“这是咋地了?跟谁俩置气呢?”里屋传来老村支书慢悠悠的声音,带着点烟袋锅子的呛味。

赵得喜猛地回头,瞅见老村支书正坐在后边的长条凳子上,手里拿着烟袋杆儿。他顿时矮了半截,刚才那股子横劲消了一半,却又把脖子一拧:“支书,您咋在这儿?正好,俺得跟您说道说道!”

“说呗,”老村支书往烟袋锅里塞了撮旱烟,用火镰“咔嚓”打着火,“看你这脸红脖子粗的,是被谁拿针扎了?”

“还能有谁?富兴那混小子!”赵得喜气不打一处来,嗓门又高了一截,“干活毛毛愣愣的,锄头抡得比猫爪子挠得还轻,可一瞅见张芬芳,脚就跟钉在地里似的——人家薅草他递水,人家割麦他捡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人家当鞋垫!俺说他两句,他倒好,梗着个脑袋跟俺犟,你说气人不气人!”

老村支书吧嗒两口烟,烟圈慢悠悠飘到赵得喜脸前,“嘿嘿”笑了:“人家富兴跟张芬芳,那是两口子没离干净的情分,追前妻呢,你瞎掺和啥?只要不耽误挣工分,他爱跟谁腻歪跟谁腻歪。”

“腻歪?”赵得喜急得直跺脚,“张芬芳压根不搭理他!刚才在地头,富兴把舍不得吃的煮鸡蛋递过去,人家眼皮都没抬,直接扔回他筐里,说了句‘俺不稀罕’,那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你咋知道人家不稀罕?”老村支书斜眼瞅他,烟袋锅子在凳子上磕得“邦邦”响,“姑娘家的心,跟地里的萝卜似的,埋在土里头,你能瞅见啥?”

赵得喜被问得一愣,刚想反驳,老村支书突然话锋一转:“那你呢?你对张芬芳,就没点别的心思?”

“俺……俺……”赵得喜脸“腾”地红到耳根子,手在裤腰带上绕了三圈,嘴硬道,“支书您这是说啥话!俺就是看不惯富兴那吊儿郎当的样!”

“拉倒吧你。”老村支书把烟袋往炕桌角一戳,“富兴那小子,喜欢就往跟前凑,帮着挑水铡草,眼里的热乎劲,三里地外都能瞅见。你呢?见了张芬芳,话都不会说,顶多趁她不注意,偷偷给人家送东西,暗戳戳给人家分好干的活——这叫看不惯?”

赵得喜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可不是嘛。富兴是明着追,热辣辣的跟团火;他是暗着疼,闷乎乎的像块炭。可张芬芳呢?怕是还蒙在鼓里,压根没往这上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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