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锁链的碰撞

第九十九章  锁链的碰撞

顾长夜堵在了楼梯口。

邱月霜心口发紧。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指按在冰冷的石头墙面上，让凉意驱散掌心的潮湿。

转身，调整呼吸，刻意让脚步声变得沉重，假装刚刚下楼的样子。

转角处，一抹修长的影子斜斜投在地面上。邱月霜猛地停住脚步，眉头拧起，脸上迅速堆砌出恰到好处的愤怒。

“顾长夜！”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激起轻微回音，“你凭什么把我关在……”

“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顾长夜打断。

他向前一步，水晶吊灯的光自他身后倾泻而下，投下阴影，将她覆盖。

“小猎人，”对方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原来你在这里。”

他缓缓向前迈步，将她堵在狭长的石阶之上。皮鞋踩在楼梯上咔嗒作响，影子随着他的动作拉长又缩短。

“昨天晚上……”他俯身，指尖轻轻掠过邱月霜的发梢，“喜欢吗？”

邱月霜强忍住后退的冲动。

此刻的顾长夜一改往日的冷漠，脸上持续挂着笑，却让她汗毛倒竖。对方倒是饶有兴味，双眸微微眯起，似乎在回味什么。

“小猎人，你就一直呆在这里，不要……”

“顾长夜，我以为我们至少是合作关系。”邱月霜学着他的语气打断。

她抬起下巴，让声音带上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愤怒，余光瞥向顾长夜身后。

石阶尽头的阴影里，隐约能看见身影颤抖。查礼没走，透过皮箱之间的空隙注视着这一切。

顾长夜微微一动，挡住她的视线：“那么好奇做什么？那个房间，和你之前住的，又有什么区别？

“我给你准备了一样的床铺，一样的布局。定期有人给你送食物，你……不愁吃穿。”

无名怒火忽然升腾，邱月霜不自觉抬高声音，直视他的眼睛：“但是这和囚禁又有什么区别？”

顾长夜低笑一声，手指从她发梢滑到脸颊：“你总是高估自己的位置。”

他的拇指按在她下唇，力道不轻不重：“被我囚禁，你应该感到荣幸——嘶。”

话音未落，邱月霜猛地张口，狠狠咬住他的拇指。

牙齿刺破皮肤，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她咬得极狠，像是要把这些天的愤怒、困惑、被欺骗的耻辱全部发泄出来。

顾长夜指节绷紧，却没有抽手，反而任由她咬着，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深。

“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他低低笑了，只有声音在不知不觉间降温。

下一刻，他猛地靠近，单手撑在邱月霜耳侧的墙面上，将她困在他的阴影里。

熟悉的雪松味扑面而来，顾长夜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唤醒昨晚的记忆，激起一阵战栗。

“还是说，”他俯在她耳旁低语，指尖缓缓划过她脖颈，“你想在这种地方……再感受一次不听话的代价？”

邱月霜呼吸一滞。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忘不了。他的手指掐着她的腰，唇齿间是恶狠狠的撕咬，她越是挣扎，他越是恶劣地加重力道，直到破碎的呜咽响起……

是惩罚，不是爱意。所谓的“顾夫人”的名号，只是他发泄的一个借口。

她咬紧后牙，试图让自己不要打颤。

“叮。”

一声极轻的金属碰撞声从暗处传来。

两人的身体同时绷紧。

——是查礼的锁链碰到了什么。

顾长夜的眼神骤然阴鸷，视线如鹰隼般扫向声源处。邱月霜的心跳几乎停滞，指尖死死抵住墙面，生怕下一秒查礼就会暴露。

旋即她反应过来，恐怕顾长夜也怕同样的事情。

没想到顾长夜冷笑一声，钳住她的肩膀，强硬地带着她往楼下走。

“你找到这个暗道，肯定好奇通往哪里。”他说着，手上用力，掐的她侧腰生疼，“那就让你看看。”

邱月霜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必须演得像第一次来。

她环视四周，目光扫过天花板上垂落的铁链吊灯，扫过整面墙的暗格书柜，扫过金属镶嵌的特制桌椅，最后落在角落里那一排深色皮箱上。

其中一排立起的皮箱微微晃动。查礼就藏在后面。

“顾长夜，这里……”

话未出口，突然停在喉咙里。

顾长夜猛地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吻了上来。

依旧近乎撕咬，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像是要向谁宣誓主权。邱月霜的后腰抵在金属椅边缘，凉意透过单薄的衣衫渗入肌肤，刺得她浑身发颤。

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如实质般钉在她背上。查礼正在紧紧盯着这一切。

锁链的声音再次窸窸窣窣响起，越来越急促，似是某种濒临爆发的挣扎。

邱月霜眼皮一跳。

查礼不会要冲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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