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不可
萧砚舟带着剩下的两百人，直接冲进了部落中间，对着帐篷里的蛮夷发起冲击。
一个妇女抱着孩子，从帐篷里跑出来，想躲到旁边的帐篷后面，却被一个骑兵拦住了。
那骑兵手里的刀已经举了起来，可看到妇女怀里的孩子，手却顿了一下。
孩子大概只有三四岁，吓得哇哇大哭，小手紧紧抓着妇女的衣服。
“别杀我们！我们没惹你们！” 妇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声音里满是哀求。
那骑兵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把刀放了下来，对着妇女说：“起来！跟我走！别乱动！”
妇女不敢反抗，抱着孩子，跟着骑兵走到旁边的空地上。
很快，越来越多的妇女和孩子被带到了这里，有的妇女还在哭，有的孩子吓得不敢出声，紧紧抓着母亲的手。
部落里的喊杀声渐渐小了下来。
蛮夷的成年男性大多都被杀死了，有的尸体躺在帐篷门口，有的尸体挂在马背上，还有的尸体掉进了帐篷里，鲜血顺着帐篷的缝隙流出来，在地上汇成一条条小溪，整个部落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萧砚舟骑着马，在部落里转了一圈。
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有的帐篷还在冒着烟，大概是刚才厮杀时被火星点着的。
他看到一个老蛮夷躺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一把断了的刀，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是死不瞑目。
“萧大人，外围已经清理完了！左队那边也没让一个人跑掉！” 右队的队长骑着马赶过来，他的脸上沾着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蛮夷的。
萧砚舟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中间空地上的妇孺身上，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他勒转马头，对着身边的士兵沉声道：“把这些妇女和孩子…… 都处理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正在收拾物资的士兵停下了手，中间的妇女们吓得尖叫起来，纷纷把孩子护在怀里，有的甚至开始往帐篷后面躲。
“萧大人！不可啊！” 孙武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催马跑到萧砚舟身边，声音都有些急，“她们都是无辜的妇孺，杀了她们，实在太残忍了！而且咱们要是杀了她们，传出去对大盛的名声也不好啊！”
萧砚舟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了白：“残忍？李将军和两百兄弟死的时候，谁跟他们讲过残忍？要是放了这些人，她们去给桑坤报信，咱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到时候，谁又会可怜咱们？”
“可她们不一定会报信啊！” 昭阳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她的脸色发白，却还是鼓起勇气挡在妇孺前面，“萧大人，您看这些孩子，最小的才一两岁，他们什么都不懂！您要是杀了他们，良心能安吗？我知道您是为了大家好，可咱们不能用坏人的办法来对付好人啊！”
萧砚舟看着公主，又看了看那些缩在后面、眼神里满是恐惧的孩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刚才李将军牺牲的画面、士兵们战死的场景在他脑海里闪过。
可眼前孩子的哭声、妇女的哀求声，又让他狠不下心来。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罢了…… 不杀她们。但也不能放了她们，先带着走，等咱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昭阳公主和孙武都松了口气，妇女们也停止了哭泣，虽然还是害怕，却多了点安全感。
萧砚舟不再看她们，对着士兵们喊：“别愣着了！赶紧去帐篷里搜！粮食、水、武器，只要能用的，都给我装起来！还有那些死去蛮夷的马，不管是好是坏，都牵过来，能驮东西的驮东西，能骑的换着骑！”
士兵们赶紧行动起来，钻进一个个帐篷里翻找。
有的帐篷里藏着袋装的青稞，士兵们扛着袋子往马背上放；
有的帐篷里有风干的羊肉，用布包着塞进马鞍旁的袋子里；
还有的帐篷里找到了水囊，虽然有的只剩半囊水，也都收集起来。
负责牵马的士兵也没闲着，把部落里能找到的马都牵了过来，大概有三百多匹。
蛮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马，如今他们可以一人双骑。
有的马身上还沾着主人的血，士兵们用布擦了擦，就套上缰绳，有的用来驮物资，有的则替换掉队伍里快撑不住的马。
萧砚舟看着士兵们把最后一袋青稞搬上马背，才松了口气。
这一个时辰没白忙，帐篷里能找到的吃的喝的，差不多都搜空了。
袋装的青稞装了二十多袋，风干羊肉捆了十几捆，连蛮夷藏在毡子底下的奶疙瘩都没落下，水囊更是收集了满满一百多个。
“都别愣着了，找块干净地方，抓紧时间垫垫肚子！” 萧砚舟把长枪往地上一戳，擦了擦脸上的汗。
刚才厮杀时溅上的血渍，被汗水冲得一道一道的，看着有点狼狈，可他这会儿顾不上讲究，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却还是不停看往东边。
总觉得心里发慌，怕耽误久了出变故。
士兵们一听这话，立刻忙活起来。
找了块没沾血的草地，铺开几块干净的毡子，把刚找到的风干肉掰成小块，就着奶疙瘩狼吞虎咽。
有的士兵刚嚼了两口，就赶紧灌口水往下咽，手里还攥着剩下的肉，显然是想留着路上吃。
这一路跑下来，大家早就知道 “停下” 两个字有多奢侈。
萧砚舟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块风干肉，嚼得腮帮子发酸，眼睛却没闲着，时不时往远处瞟。
昭阳公主坐在旁边，开始吃饭。
孙武蹲在萧砚舟旁边，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地说：“萧大人，那些妇孺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带着走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咀嚼声一下子小了。
士兵们都停下动作，看向萧砚舟。
萧砚舟手里的肉也顿在半空，脸色慢慢沉下来：“留着就是隐患，不如……”
“萧大人！” 昭阳公主一下子站起来，脸色发白，“她们都是无辜的，还有孩子！您要是杀了她们，咱们和那些蛮夷有什么区别？”
萧砚舟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
他不是心善的人，可公主眼里的祈求像根针，扎得他没法硬下心。
李将军和两百兄弟的死还在眼前，他不能拿所有人的命冒险，可真要对妇孺下手，又实在过意不去。
“把她们圈进最大的帐篷里，捆紧帐篷门，留两袋青稞和五个水囊。” 萧砚舟沉默半天，终于开口，“咱们走，别在这耗着。”
士兵们赶紧行动，把妇孺赶进帐篷，用粗绳捆了三道门。
萧砚舟让人把物资搬上马，又检查了一遍马具，才翻身上马：“一人双骑，驮物资的马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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