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反转之钥
你......你说什么？
哈桑的脸色，在听到林三的话后，骤然一变！
他下意识地将手按在腰间的皮囊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杀意！
“外乡人！休得在此妖言惑众！”“
我皮囊里装的，不过是些......打猎用的杂物罢了！与你何干！
他色厉内荏地喝道。
（“反应如此激烈……看来，这皮囊里……果然有鬼！”林三心中冷笑。）
“杂物？”
林三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那不知......这些‘杂物’中，可有……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甚至……令人发狂的......"神药"？
哈桑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怎么会知道“神药”！
难道......阿古拉那个孽种……对他说了什么？！
不可能！那孽种明明......
“或者说……”林三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逼近，“是一种……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性中毒，最终……七窍流血，形容枯槁而亡的……奇毒？“
他将之前苏凝语描述的、长安城官员暴毙的死状，与眼前的情况联系起来。
虽然阿古拉的死状不同，但......那股熟悉的腐生香气味，让他不得不产生联想。
“你......你血口喷人！“
哈桑额头上渗出冷汗，声音也有些发颤。
“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林三冷笑更甚，“那哈桑长老可否解释一下……为何你指甲缝中残留的粉末，与头人阿古拉胸口骨匕上沾染的粉末……如此相似？“
”又为何......你身上，会带着一股……与那神秘黑袍商人身上……如出一辙的……特殊香气？“
（这香气，自然是指腐生香。林三在询问部落长老时，特意问过关于黑袍商人的细节，包括其身上的气味。）
此言一出！
不仅哈桑脸色大变！
连沙蝎部落的长老，以及周围的族人，都露出了震惊和怀疑的神色！
他们纷纷看向哈桑，又看向他腰间的皮囊。
目光中，充满了审视和......愤怒！
“哈桑！”部落长老厉声喝道，“林三所言……可是真的？
你......你真的与那黑袍商人有勾结？！阿古拉的死……与你有关！
“大......大哥！你别听这外乡人挑拨离间！“
哈桑慌忙辩解。
“我......我怎么会害阿古拉？！他是我亲侄子啊！“”
那......那皮囊里……真的只是些……驱虫的草药......“
他眼神闪烁，显然底气不足。
“是吗？”
林三步紧逼。
“那哈桑长老......可敢将皮囊打开，让大家……验看一番？“”
若是寻常草药，自然能还长老一个清白。“
”若不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哈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皮囊里的东西......一旦暴露......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戾！
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拼死一搏！
“既然你们......都想看......“
哈桑忽然发出一声狞笑！
他猛地从腰间扯下那个皮囊！
但并非打开！
而是......将其狠狠地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掷了过去？！
同时，他口中发出一声......极其古怪的……唿哨声！
“不好！小心！”
林三瞳孔骤缩！
他没想到哈桑会如此狗急跳墙！
那皮囊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砰！”
皮囊在半空中爆开！
一股……浓郁的、带着甜腻香味的……粉红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正是……腐生香？！
而且……浓度比之前在平康坊遇到的……还要高得多？！
“啊——！”
“我的头……好晕……”
“救命……我看到了……好多蛇……”
吸入粉红色烟雾的部落族人，立刻发出痛苦的惨叫！
他们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眼前出现了各种恐怖的幻象！
甚至……开始互相攻击？！
场面，瞬间失控！
那几个原本还算安静的狼头人，闻到这股气味，也变得异常狂躁！
幽绿的兽瞳中，充满了血丝！
它们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咆哮，不再受部落长老的约束，开始疯狂地攻击周围所有能动的东西！
“哈哈哈！都给我去死吧！”
哈桑趁乱狂笑着，朝着塔楼外冲去！
他要逃！
逃离这个即将变成人间地狱的地方！
林三也被那浓烈的腐生香呛得头晕目眩！
眼前幻象丛生！
他仿佛又看到了……现代的手术台……冰冷的尸体……还有……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玄冥阁首领……
（“又是这该死的幻觉！”）
他猛地咬破舌尖！
剧痛，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看到，萧六正挥舞着佩刀，艰难地抵挡着一个陷入疯狂的部落青年的攻击！
而那个被绑着的少年阿古拉的儿子，则惊恐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沙蝎部落的长老，也被几个发狂的族人围攻，险象环生！
（“必须阻止这场混乱！否则……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他没有去追哈桑。
而是猛地冲向了……塔楼中央，那堆燃烧的篝火！
他抓起旁边一个盛水的陶罐（之前狼头人用来收集阿古拉鲜血的器皿，里面还有一些残余的血水），用尽全力，将其狠狠地砸向了……篝火顶端，那个用来悬挂祭品的……巨大铜制香炉？！
香炉被砸中，歪倒下来！
里面尚未燃尽的、散发着异香的香料，以及……大量燃烧的木炭，倾泻而出！
瞬间将周围那些干燥的兽皮和祭祀用品点燃！
“呼——！”
火势，借着风力，迅速蔓延开来！
浓烟滚滚，夹杂着火焰的灼热，开始驱散那粉红色的致幻烟雾！
“咳咳……咳咳咳！”
那些陷入幻觉的部落族人，被浓烟和火焰一呛，似乎……也清醒了一些？！
他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火海和混乱，纷纷后退！
哈桑已经冲到了塔楼门口！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片火海，以及……那个在火光中的林三！
他不敢再停留，转身就要逃入古城！
然而！
就在他即将踏出拱门的瞬间！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知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手中，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带着冰冷的杀意，无声无息地……抹过了他的咽喉！
“呃……”
哈桑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脖颈处……喷涌而出的鲜血。
然后……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恐惧，缓缓倒下。
出手的……
竟然是……一直被林三护在身后，看似柔弱无力，甚至……有些神志不清的……秦若霜？！
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而且……眼神清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和……决绝！
她手中的软剑，还在滴着血。
仿佛……刚才那一剑，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身体微微晃了晃，似乎随时都会再次倒下。
林三也惊呆了！
秦若霜……她……她恢复了？
刚才那一剑，快、准、狠！
根本不像是一个重伤未愈之人所能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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