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将行西域

在谢临、秦瑶回乐国之前，西羌国女帝召集重臣商议事情，她适时提出想要跟西域有所交流的建议。。

姚彬听后并没有马上表态。他与谢临都很清楚女帝的意图。那日秦瑶所说，他们听得很清楚，也很赞同，他们甚至想要把这谋略更加深远的进行下去。

秦瑶说的可能是西羌自保的移祸之计，但他们看得更远，他们立刻就意识到若把吐蕃和北蛮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对西羌、乐国意味着什么。

那不光是减轻西羌和乐国边境压力的办法，还是同时消耗吐蕃和北蛮国的办法。

这需要多年周密部署。

他们和齐然商量，齐然说须得一步步请君入瓮，当务之急，是应对呼古家族对女帝的威胁，因此就先按照秦瑶的设想去办，分散呼古家族的注意力，让他们无法汇集力量对付女帝。

丞相细封明德道：“皇上，臣认为这个法子很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此法不但可以减轻我西羌压力，还可让西羌变得更为重要，当然，这法子实施起来并不容易。”

“臣愚钝，还没太明白。”太尉呼古渊躬身，“皇上是要派使臣去西域小国武力威慑吗？”

“正是。北蛮国一直把西域诸国看做是他的囊中物，我西羌如今财力充足，武器精良，良马充足，倒也不必再畏惧北蛮国，北蛮国既然跟我们过不去，我们自然要给北蛮国点颜色看看。”女帝道，“听说西域诸国的特里干节就快到了，朕想遣使去参加。以表交好之意，日后可互通有无，急难时互相支援。”

“臣觉得若西域小国不识趣，非要跟北蛮眉来眼去，就直接灭掉。”呼古渊道，“臣愿为西羌国开疆扩土。”

“太尉统领西羌兵马，怎能轻易离开凤凰城，朕离不开太尉。”女帝摇头，“不如让明慧……”

“皇上，明慧有了身孕，去不得。”呼古渊咧嘴笑了，“臣建议不如让我呼古家族的族长呼古恪带人出使，如何？”

“那这件事就有劳太尉了。”女帝道，“若呼古族长不愿，朕再考虑没藏家族或者荔非家族。”

这种勾连外贼的事情呼古家一向擅长，而且爱干，呼古恪一定会同意。

如今呼古恪在凤凰城非常尴尬，让他出使西域，显示他的重要，还能让他透透气，缓缓气。

北蛮、吐蕃都会闻到味，靠过来。

他们会认为是天赐良机，三家可以坐在一起光明正大地商量如何对付乐国，对付谢临了。

呼古渊虽然不一定完全洞悉女帝意图，但是能让呼古恪离开呼古家族一段时间，由他掌管呼古家族，他自然是很乐意的。

呼古渊在议事时的表现也没让女帝和谢临失望。

呼古渊说动呼古恪之后，最为关键就是要在呼古恪等人身边放一个搅局的人。

这个人选，谢临已经选好了，此人如今正在前往西域的路上。

呼古渊回到呼古家，找到呼古恪，把事情一说，呼古恪就盯着他好半天，“你就如此亟不可待要赶走我？”

“族长怎么这么说，弟弟我这次可真是为你好。我呼古家族能否再次领导世家就在此行。”呼古渊兴奋道。

“愿闻其详。”呼古恪冷哼。

呼古渊的手摸了摸自己上唇的八字胡须，“吐蕃、北蛮都与我们交好，女帝能求援的只有乐国或者西域，如今女帝打起了西域的主意，我们怎么能让她如愿呢？”

“西域小国，又怎么敢跟吐蕃、北蛮对着干？太尉大人想得太肤浅了，女帝是怕谢临回乐国，我们要不利于她，所以才故意在你面前这么说，想要借你之口，举荐我出使西域，使我有心无力再跟她斗。”呼古恪冷笑着，瞥了呼古渊一眼，“你心里，就想着如何让自己舒坦，根本就不顾及家族，你也不看看谢临入朝，带了多少乐国人过来，那个齐然在忙什么，你没看到，若他真把那个什么科举弄了，今后我世家弟子想像你我靠着祖荫就能享受荣华富贵还可能吗？你以为我们呼古家族难道真想要女帝那个位置？我们要的是长长久久的荣华富贵。”

呼古渊被呼古恪损得脸色发红，“就是想要掣肘他们，才不能让女帝的影响过大啊，如今西羌得了祖上财宝，又得了谢临等人，咱们现在孤掌难鸣，不如避其锋芒。弟弟我本来想去西域，可是女帝不许，要派明慧去，可明慧刚怀了呼古家的血脉呢，弟弟怎舍得她劳顿？”

“因此你就打我的主意？”呼古恪拍了桌子，“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你现在背靠女帝、又有新贵细封明德支持，你就忘乎所以，想着把我逐渐架空，呼古家族就为你马首是瞻了。你不如现在就去问问，看呼古家族都有谁支持你！”

呼古渊忙道：“族长息怒，弟弟万万不敢有此心。族长不愿去，弟弟禀明女帝，她便会考虑没藏家族或荔非家族，想来那两个家族目前都想在女帝面前露脸建功，好能压住族中长辈。”

呼古渊起身就走。

呼古恪叫道：“站住，你这样去岂不是等于向女帝表明我对她心怀不满？”

“那族长想要弟弟怎样？”呼古渊两手一摊，“当时议事，也是话赶话，觉得此行或有利于呼古家，弟弟才如此建议，不想族长误会弟弟，弟弟心里也是憋屈。”

呼古恪道：“罢了，就当我识大局，不想让人看出我呼古家族内部不和，西域之行，我应下了。但我刚才的话，你回去好好琢磨，别让女帝牵着你走，让她给你灌迷魂汤，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多谢族长成全。”呼古渊一揖到地，“族长之言，弟弟一定记牢，不日，谢临就带着齐然滚蛋了，弟弟不会让我那大舅子把科举搞成的。”

呼古渊兴冲冲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却发现呼古谈从院子里冲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个巴掌印。

“谈弟，你这是……”呼古渊盯着呼古谈的脸。

呼古谈尴尬站住，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就道了声，“弟弟错了，冒犯了嫂子。”

他简直是落荒而逃。

呼古渊心中狐疑，到了后宅，见细封明慧坐在树下纳凉，脸上似有怒气。

“谈弟是怎么啦？他说他冒犯了你？”呼古渊在细封明慧面前也是没有底气的。

“他来警告我呢，让我以呼古家族为先，别动不动拿女帝压他。”细封明慧斜睨着呼古渊，“感情你们家的人都把我看住是皇上派的奸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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