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自请除爵
暗一拖着沈云山，一边走，心中忍不住为沈意姝拍案叫绝。
他本是一直在注意着庆氏和沈志山。
主子说过，蒋子成被抓，庆氏一定坐不住。
不过，在庆氏沈志山跟沈老夫人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荷迎找了过来。
暗一只好嘱咐暗四，看好庆氏。
这才来到沈云山和孔氏身边。
谁能想到，孔氏和沈云山耍的一手好计谋。
利用躁躁粉，把个沈青山和静娴公主搞成了这幅样子。
他是看不惯沈青山的，所以几乎就在后头看戏。
但是沈云山想跑，那可不行！
背起沈云山，暗一直接将他丢到了静娴公主的营帐。
想来，静娴公主跟沈青山的官司断完，收到他特意给的惊喜，应该会很满意。
别夸，这都是跟两个主子学的！
自信满满地告诉荷迎后，暗一就一直等在静娴公主的营帐内。
等的都要打瞌睡了，才终于等到了慌里慌张的静娴公主。
“快！给本宫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静娴公主形容狼狈，满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一身高贵的公主长裙，几乎没有几处好针线，发了疯一般，见东西就砸。
“啊！沈青山，一个老臭虫，也敢肖想本公主！”
“砰！噼啪~”
“还好本公主反应快，若是惊动了皇兄，皇家的脸面，就要葬送在本公主手上了！”
“沈青山，沈青山！本公主定要你生不如死！”
暗一也是头一次见到静娴公主发火。
该说不说，十足就是一个会劈叉的母跳蚤——逮哪咬哪。
暗一捂着耳朵忍了又忍，终于在忍不住的时候，等到了宫女送洗澡水来。
等静娴公主进了浴桶后，暗一是一息都懒得等，照着静娴公主就打了一个肩刀。
一脚把沈云山老匹夫，踢到了浴桶后，暗一拍拍袖，就蹲在那里等着看戏。
等荷迎把这件事告诉沈意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
还好是刚吃完饭，要不，沈意姝真可能就这么喷荷迎一脸的饭渣子。
“这会儿呢？静娴公主难道就这么忍下去了？”
现在都已经是辰时末，这事情这样劲爆，以精心公主的性子，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才对。
荷迎憋着笑，尽量控制着笑道，“小姐，您再别提了。听暗一说，静娴公主看到咱们二老爷的身子后，当时就傻眼了。”
“不光强占了二老爷，还逼着二老爷不许将此事说出去！”
沈意姝也算是在静娴公主身上，听到了当今一大奇闻，惊讶地连连摇头。
想到静娴公主跟沈青山打架时的场景，不禁啧啧道，“我大伯呢？静娴公主也这么放过了？”
“可不是！谁能知道，在皇上面前，这样受宠的静娴公主，居然会接连忍了咱们国公爷和二老爷。”
沈意姝也也很不解。
照静娴公主这样的受宠程度，即便丢了皇家脸面，惊宸帝也会不顾一切为她出头的。
想不通，沈意姝也就不想了，左右与自己关系不大。
又喝了点早茶，任由几个丫鬟给自己按摩换药，沈意姝还算是悠闲。
三皇子卖私碳，笼络举子的证据，沈意姝已经交给了沈老夫人。
并且，一再叮嘱，“切记，一定要先请除爵，再将证据呈上。”
一旦反过来，后果都会大打折扣。
沈老夫人却只冷哼一声，转身大步就走。
看着沈老夫人这样，沈意姝也只是淡淡一笑。
她做到了她应该做的，至于结果究竟如何，就看沈老夫人的命了。
此刻，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沈老夫人，再看看手里所谓的那些三皇子的“罪证”。
惊宸帝久久都没有说话。
敬忠给沏的热茶，一遍遍变凉，一遍遍重新沏上。
沈老夫人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失去了知觉。
惊宸帝终于抬起头，黑幽的双眼，盯着满头白发的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你的这些证据，是不是来的太迟了？”
三皇子已经被带走，背着的哪一项罪名，都要远远高于卖私碳和笼络当科举子。
且，这卖私碳，最终受益人可是蒋子成。
尽管蒋子成确实时三皇子的心腹，这毋庸置疑。
可，蒋子成在惊宸帝心中，已经落下了不好的印象，这证据于他这个皇帝来说，更像是污蔑。
想着惊宸帝便问出了声，“沈老夫人，您不是看三皇子被朕给关了，这才拿出伪证来吧？”
“不，不，当然不是啊皇上！臣妇只是单纯想将东西交给您。”
沈老夫人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把头嗑的砰砰响，“皇上，这都是真的啊！蒋子成连续五年，卖给我们家四丫头私碳，一年差不多就是一两万。这五年下来，我们沈国公府，可是被掏干了家底了……”
“住口！你也说了是蒋子成，为何扯到三皇子身上？”
惊宸帝怒斥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直觉浑身冷汗涔涔，嘴巴张张合合，“三，三，蒋，蒋”。
半晌，硬是一个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帝王眼中的反感和愤怒，沈老夫人眼前忽然恍惚起来。
犹记得，当年的惊宸帝，稚嫩爱笑，何时变成如今这样暴烈又不可侵犯的？
沈老夫人后悔不跌，本是想着用这些东西立了功，好在陈情除爵时，能够让惊宸帝感恩，不同意她的除爵。
为何要自作主张，先把这些证据拿出来？
这可倒好，这东西，在惊宸帝嘴里，全都是蒋子成做的了。
跟三皇子，半点关系都没有！
惊宸帝耐心用尽，毫不客气地将沈老夫人的脸面撕了下来，“据朕了解，沈意姝买私碳，完全就是因为你克扣她的用度。且，她买那些东西，用的可都是自己的钱，跟沈国公府的家底，如何扯得上关联？”
沈老夫人面色煞白，怎么也不明白，怎么皇上连这个都知道？
此刻真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狠狠压下心中把静怡公主遗物拿出来的想法，她磕头陈情道，“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啊！臣妇老糊涂了，实在是不中用了。”
“沈国公府香火百年，老国公也去了多年，臣妇占着朝廷的恩典太久了。为了我虞朝富贵绵延，臣妇，自请除爵，还望，皇上恩准！”
说完，重重将头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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