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一场双方的独白
“也有生气的时候。比如说你总是一口一个姚文华的叫，比如说你总是拿姚文华来气我。”
俞晚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后脑勺被江凌川有力的手掌按住，停止住了后续反驳的话。
“我……其实很害怕让你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情。我怕成为你的心理负担。”
“你总说要离婚，我拿不准你的心意。”
“在南桥区火锅店准备一起吃饭那次，你因为姚文华决心离婚。”
“我其实不明白为什么，但那是我第一次有一种不可掌控的恐慌感。”
“我其实听到了你那天和书雅的对话的。我看你很为难，很困惑，甚至因为这个莫名得来的婚姻很心累。”
“我……想过要不然就结束吧，不让你那么难过。”
“可是签完离婚申请报告的署名后我就后悔了。”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好面子的心理。”
江凌川一会儿笑，一会儿哽咽，一会儿语调沙哑，一会儿又自嘲。
俞晚安静认真的听着耳边人说话。
就仿佛两个人是无法见面的倾听者和诉说着。
想象着江凌川说每一句话，不同的语气和不同的面部表情。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有人在耳边不停说话，还觉得很安静，很放松，很踏实的感觉。
两颗心交错着，心跳却一致，一点点的交织着两个相互喜欢的情人。
“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不想你就这么离开我。世上所有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包括我。”
“我又如何放心把你交给一个我不熟悉的陌生人？”
“如果他对你不好，如果他欺骗你的感情，如果你受伤害，我会悔恨的。”
“所以我算计了很多人，唯独没有当着爷爷的面承认，我也算计了你。”
说着说着，俞晚拽着江凌川衣角的手，逐渐趴到江凌川的后背，将他轻轻的抱住。
“我原本想的是，你真的确定要离婚，签了协议，递交了申请报告。”
“那我就申请出任务。任务期间是不能审批离婚申请的，这样我就还有机会。”
江凌川用最松快的语气，表达着最深情的爱意。
“只是我没想到，爷爷生病了。这反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理由。”
“于是我也算计了爷爷，以爷爷作为条件，和你约定协议。”
“我想的是，日久生情，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总能让你喜欢上我的。”
“只是我太自大了。喜欢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单方面说了算的东西。”
“你总提离婚，总在提醒我我们是合作伙伴，总是划清我们两个的界限。”
“仿佛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要离婚的，不喜欢的，你要追寻自由的。”
“我很矛盾。一边舍不得放开你，一边又愧疚拘着你。”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在很多个突如其来的时刻。
感受着其实你有喜欢我一点点的。兴许你也喜欢我一点点的。”
“晚晚，晚晚。我不是个好男人，也会被情迷意乱。”
“又害怕吓着你，让你对我近而远之。以至于我总是克制着对你的感情。”
“我想过很多很多种和你表达心意的场景。或许会有你说的丝带，有气球，有花朵。”
“只是没想到在这样仓促又尴尬的时候。”
“晚晚，我想我爱上你了。我渴望得到你的回答和回应，又害怕得到你的回答和远离。”
说到这时，江凌川哽咽着，强调中明显带着鼻音。
俞晚一阵心疼，拥抱着怀里脆弱的男人，尽可能的用最温柔的嗓音开口。
“江凌川，其实我……”
“晚晚。”似乎害怕得到答案，江凌川急切的打断俞晚。
“先别急着拒绝我，多想想，给我一些机会可以吗？拜托了。”
说到最后，江凌川将头埋在俞晚的颈窝。
温热的液体浸染的一层俞晚的外衣。
俞晚温柔的抱着他，突然笑出口。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拒绝你？”
江凌川怔了怔，身上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却还是被紧紧拥抱着的俞晚察觉到。
“怎么了？”
江凌川摇头：“没有。”
酸涩的眼眶更加模糊了。
“我昨天做了个梦，我梦到呀，有个小精灵她替你打抱不平。”
“她骂我，骂的可大声了。”
“骂我，为什么不能正视对江凌川的喜欢？”
“我就纳闷儿了，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小精灵说，喜欢哪儿有那么多的理由？喜欢就是喜欢。”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喜欢你这件事情。”
俞晚用轻快的语气，手掌一下一下的抚过江凌川的后背。
试图安慰怀中这个颤抖的军官男孩儿。
“我醒来就想呀，我喜欢你吗？”
“我想到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些期待下播能在马路对面熟悉的位置见到你。”
“有些期待寒冬的夜晚，你多远都要回来休息。”
“甚至会在偶然一次没看到马路对面的你感到失落和难过。”
“会在每个夜晚听到你说怎么还不睡而感到幸福。”
“我以为只是因为相处时间久了，习惯了，而忽略这些期待的心理变化。”
“可是我又是难过的。在此之前，我同样不知道你对离婚这件事情持有什么样的态度。”
“毕竟一开始，信誓旦旦要离婚，还说我配不上江家的人可是你呀！”
俞晚洋装生气的语气，故意责怪江凌川。
此话一出，江凌川的双手收的更紧了。
像是害怕怀中的至宝溜走一般，深深的将她融在自己胸膛。
“你来电视台宿舍楼下找我，我真的好高兴呀。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甚至想说，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梦到你了呀？”
“可是程雪雪说，她在你房间看到了离婚申请报告。
她问我，为什么你会有离婚申请报告。
我也想问，为什么你把离婚申请报告留下了。”
“我想你或许本质就是想和我离婚的，我想你或许本来就是短暂留我哄爷爷的。”
俞晚的强调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然后沉默着靠在江凌川的怀里。
许久，江凌川开口：“对不起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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