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深夜便利店－４

“我们看不见怎么操作收银机？”

　　“我操作！”

　　2点59分30秒

　　居诸食指勾住墨镜往下来，看向玻璃门外雾气翻涌，一个轮廓缓缓浮现。

　　3点整

　　她把墨镜推上去，视线一片漆黑，“叮铃”一声，门开了。

　　一股潮湿气息弥漫开来，像雨夜街道混着铁锈和泥土的味道。

　　脚步声“啪嗒、啪嗒”缓慢、沉重，每一步都带着水声。

　　那声音在店里走动，在货架间徘徊，在冷藏柜前停留，最后…停在收银台前…

　　居诸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某种原始、充满饥渴的注视。

　　一团浓稠暗红色光芒透过墨镜边缘透过来。

　　“商……品……”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嘶哑、模糊，像隔着水发出的声音。

　　居诸下意识闭紧双眼，下一秒墨镜被“打”掉，扫过鼻尖的风里满是水腥气。

　　暗红色光芒在她“眼”前晃动，潮湿气息几次扫在睫毛尖尖位置，迫使她本能想要睁开眼睛……

　　居诸听到收音机按键声音，商品扫码“嘀”声，钱箱开合，整个过程持续大约两分钟。

　　在这个过程中，她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擦过手背，像雨滴、像手指尖。

　　“交易完成。”

　　张默开口，脚步声再次响起，“啪嗒、啪嗒”走向门口，玻璃门开合，潮湿气息逐渐散去。

　　“可以了！”

　　张默长出一口气，居诸缓缓睁开眼睛。

　　3点07分

　　柜台上残留点点水迹，居诸拿起留下的小票。

　　商品名称：安静

　　单价：一夜安眠

　　付款方式：规则债务

　　交易时间：3:05

　　“这是什么？”

　　“代价！

　　每次红雨衣来，我们都要付点东西。

　　有时是记忆，有时是情绪，有时是时间……

　　这次要的是‘安静’

　　今晚接下来三小时，店里不会有其他顾客。”

　　张默将墨镜收回抽屉，头也不抬地回答。

　　“规则债务是什么？”

　　居诸瞥一眼员工手册，捏紧手中小票。

　　“你欠规则的。”张默终于看向她，眼神疲惫，“我们都在欠！

　　交易，付出代价，维持平衡。

　　这就是便利店生存方式。”

　　居诸感觉小票上文字逐渐模糊，隐隐看见上面飘出黑色墨迹拉长，如烟雾般飘进她和张默身体。

　　“你刚才做得不错！”张默笑得很疲惫，“第一次面对红雨衣，很多人会忍不住睁眼。”

　　“如果睁了呢？”

　　张默没有回答，看向休息室方向，沉默几秒。

　　“天快亮了！

　　最后三小时，你可以在店里自由活动，熟悉环境。

　　记住！

　　别去地下室！”

　　“地下室在哪儿？”

　　张默指指收银台后方地板，有一块颜色略深的地砖。

　　他走过去示范反弹器地板怎么开，就差告诉居诸一定要打开看看。

　　“这里存放‘过期商品’。”

　　张默说完走进休息室关上门，居诸微微眯起眼眸，跟着走过去，发现他消失了。

　　推门走进去，她四处查找、敲击，小小休息室内没有任何暗道。

　　张默完完全全消失…凭空消失！

　　时钟指向3点20分，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

　　居诸看向那块地砖…她是开呢，还是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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