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取消合作

国家安全局临时指挥中心内，巫福星将苏砚秋拉到角落，声音压得极低："等今晚七点的新闻联播播出后，你就立即联系陈实。"

巫福星耐心叮嘱继续道："就说你们的水源也遭到了污染，需要全面铲除作物进行土地修复。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终止合作。"

"就这样？"苏砚秋微微蹙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没有其他需要我配合的行动吗？"

巫福星神色突然严肃起来："你以为这是小事？"

她凑近一步，声音几不可闻，"刚才的紧急会议上，保护你的种植基地已经被列为最高优先级任务。粤市和擂鼓乡两个基地，我们将部署24小时武装巡逻和电子监控。"

巫福星看了眼手表，继续道："上面的意思是，你必须集中精力在杂交水稻研发和扩大种植蔬菜规模上。一旦'绿芽计划'的真相公布，民众恐慌性就医时，我们的医疗系统根本承受不住。到时候你的特效蔬菜就是救命稻草！所以你的任务不在这边，这个不用我跟你说，上面的人肯定会单独和你说。"

苏砚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阳光透过树枝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明白，现在每个人都要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全力以赴。

“好，我知道了，晚上我就给他打电话，其他的就等你们处理。”苏砚秋深吸一口气，想通这点，自己倒是也轻松许多。

晚上新闻联播里关于华宇集团旗下直营或合作的种植基地工业污染的事情在新闻联播里播了整整4分钟，算是占了新闻的重要篇幅。

随后苏砚秋便拨通了陈实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似乎有人在激烈争论着什么。

"陈总，我爸看到新闻了。"苏砚秋语气平静，目光却锐利如刀，

"为了神农基地的声誉，我们决定终止双方的合作。"

"小苏！"陈实的声音陡然提高，又立即压低，

"那只是个别基地的水源问题！你们那里可是高山地区，哪来的工业污染？"他的语气中带着刻意的困惑。

苏砚秋冷笑一声，对方演得倒挺像："巧的是，昨晚我们的水源也被人投毒了。幸好村民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结合今早的新闻，我父亲怀疑你们华宇被人针对了。跟你们合作的对象都遭殃，这个风险我们担不起。"

"等等！你们发现有人投毒？？？"

陈实的声音明显慌乱起来，背景音中传来玻璃杯被打翻的声响，"不过......那个.....既然没造成实际损失，何必这么决绝？我们可以提高分成比例...你们也知道我们的菜种品质很优秀啊，新闻里不是说了，我们的菜在污染地长势也很好嘛？这是一种进化优势！是时代需要的产物！"

“可新闻也说了，这种菜是否会对人体有害现在还在调查中，我们也不敢冒险啊！”苏砚秋故意大声。

“刚刚我们自己还在给合作单位出具检测报告呢，没有什么危害，有机物还超标呢，品质特别好！我可以发给你报告！”

"不必了。"苏砚秋打断他，语气坚决，

"我们已经决定铲除所有你们提供的种苗。违约金20万会如数支付，不过这件事你们华宇也难辞其咎，毕竟是你们的负面新闻给我们也带来了实际上的损失，卓秘书稍后会正式发函，具体怎么处理，我爸的秘书会和你们协商！"

"小苏！何必这么麻烦，你们其实可以说没有跟我们合作，也不用损失这么大嘛，我们的菜品质还是..."陈实还在挣扎。

“实在抱歉，我们很注重口碑的！”

苏砚秋直接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直接走向何教授的实验室，确实，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让抗旱或者海洋这种灵气水稻种出来。

“操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的傻逼捅出来的？！还有昨晚办事的人这么不小心还被看到了！！！！”

电话被狠狠摁在桌上，陈实像一头暴怒的困兽，猛地将桌面上的文件、报告、笔筒一股脑儿扫飞出去！纸张雪片般纷扬飘落，文件夹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钢笔滚落到墙角。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着噬人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碎后挤出来的：“查！给老子往死里查！揪出来，老子要活剥了他！”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陈实粗重的喘息和纸张落地的窸窣。

朱二顺脸色铁青，腮帮子咬得死紧，牙关咯咯作响。

他死死盯着陈实，从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迸：“老陈…没被勒令停业彻查得基地新闻一报也都要求解除合作，我们的计划还怎么搞，眼看就到了上市的关键一环，他妈的，真是见鬼，是不是有人知道什么了故意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不可能，根本化验不出来他们怎么查！！！”陈实猛地转身，一巴掌拍在仅存的桌面上，震得桌上的座机都跳了一下。

他扯开领口的扣子，试图压下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燥郁，“再说了，他们不合作就舍得把那些菜销毁了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子就不信，我们这菜，绿油油、水灵灵，品相质量摆在这儿，他们会没人动心？！都是些墙头草！都是维护自身名誉，私下说不定还是照样卖！”

话虽狠厉，但他急促起伏的胸膛暴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

就在这时——  叮铃铃——！叮铃铃——！

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凝滞的空气，像一把冰锥扎进两人的神经。

陈实像被电击般浑身一僵，目光瞬间锁定在座机那闪烁的来电显示号码上。

只一眼，他脸上所有的暴怒、不甘、狠戾如同烈日下的薄冰，瞬间消融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敬畏和紧张。

他几乎是扑过去抓起听筒，腰背在刹那间弯折出一个卑微的弧度，声音干涩紧绷，却又挤满了十二分的恭敬与谄媚：

“夏总！我是陈实，有事您…您吩咐！”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冰冷而遥远，听不清具体内容，却让陈实额角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他连连点头，哈腰的幅度更深了，仿佛电话那头的人就站在眼前：  “是…是是是！夏总您明察秋毫！之前…之前为了快速铺开市场，确实有很大一批种子…没走公司渠道，直接…通过下面合作的种子店散出去的，也没有装袋，散卖的。不过渠道太杂太乱，现在…现在确实很难精准追踪到每一粒种子的具体去向…是我们的工作失误，请您责罚！”

他声音发颤，每一个承认都像是在刀尖上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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