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拨云见日，真相初现
陈轩的膝盖在通风管道铁皮上磨出血痕，腥锈味混着霉菌直冲鼻腔。
他摸黑向前挪动时，手肘突然撞到个硬物——是个裹着防水布的笔记本，边缘还粘着半片蓝紫色菌丝。
防水布内侧用金线绣着宫氏集团的六芒星标志。
当他抖开本子时，十几张泛黄的纸页哗啦散开，某页用红笔圈着的“韩天明”三个字刺得他瞳孔骤缩。
那些潦草记录像毒蛇般钻进视网膜：“七月十七日，傀儡孢子植入实验......需要更多武者活体......宫氏地下冷库改建进度......”
“难怪冷藏车要改装成移动实验室。”陈轩的喉结剧烈滚动，指尖重重按在“篡改武者评级制度”那行字上。
三日前高悦说起医院接收的武者病患全都出现脑神经损伤时，他就该联想到评级协会新颁布的淬体药剂。
通风管道的震颤突然加剧，远处传来钢索滑动的吱呀声。
陈轩将笔记本塞进战术背心，鎏金纹路顺着脖颈爬上耳廓——三百米外有七道错落的呼吸声，最重的那个带着改装义肢的液压音。
他匍匐着摸到出口栅栏时，月光正透过铁网在脸上割出细碎光斑。
下方五米处的传送带堆满冷冻脏器，腐肉气息里混着某种甜腻的神经毒素味道。
当巡逻的灰衣人转身点烟时，陈轩弹指将石子射向东南角的液氮罐。
“哐当！”
两个戴防毒面具的敌人立刻端着霰弹枪包抄过去，战术靴踩碎满地冰碴。
陈轩像壁虎般贴着钢梁滑落，落地瞬间抄起传送带上的牛脊椎骨——那截森白的骨头在他手里化作判官笔，精准戳中第三人后颈的迷走神经。
“第四个。”他旋身踢飞敌人脱手的匕首，寒光没入正要去拉警报的壮汉肩胛。
当那人痛呼着撞翻试剂架时，陈轩已经踩着冷冻柜跃至二楼横梁，月光给他染血的侧脸镀上银边。
剩下三个敌人背靠背组成三角阵型，改装过的机械臂冒出滋滋电流。
陈轩却盯着他们战术背心上新沾的蓝紫色粉末——那是宫瑶实验室特制的追踪荧光剂，此刻正在他鎏金色的瞳孔里幽幽发亮。
“游戏该换庄家了。”他扯下领带缠住手掌，猛地拽断头顶的消防喷淋管。
当高压水柱裹着泡沫倾泻而下时，三个灰影身上的荧光突然炸成耀眼的光团，像是黑暗里自投罗网的萤火虫。
惨叫声中，陈轩的身影在水雾里化作残影。
当他掐着最后那人的喉咙按在墙上时，突然发现对方防毒面具的卡扣样式——和那晚在宫瑶生日宴见过的某位韩氏集团高管一模一样。
“韩天明养的死士也配用铂金卡扣？”他冷笑着一拳砸碎防毒面具，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瞳孔骤缩。
那张布满黑色血管的脸突然诡异地抽搐，耳后皮肤“啵”地绽开朵蓝紫色的蘑菇。
远处蓦地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月光下十几道猩红车灯刺破雾气。
陈轩甩开正在孢子化的尸体刚要追击，怀表齿轮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这是宫瑶设置的紧急联络信号，表盘上赫然浮现出高悦实验室的坐标。
他翻身跃上冷冻车顶棚的瞬间，余光瞥见三个漏网之鱼正踉跄着冲向消防通道。
其中个子最矮的那个边跑边掏出口琴状的金属管，管身上六芒星图案正在渗血——正是宫瑶私章上的特殊纹路。
陈轩的战术靴碾过满地冰碴，那个吹着口琴状金属管的矮个子突然脚下一滑。
破碎的冰面上倒映着三道仓皇身影，医用酒精的气息混着孢子腥味在走廊弥漫。
“想去给韩天明报信？”
陈轩扯下领带缠在渗血的手掌上，鎏金色纹路在瞳孔深处流转。
当矮个子颤抖着举起金属管时，他突然旋身踢飞墙角的消防斧——斧刃带着破风声削断对方三根手指，嵌进冷冻舱门的缝隙里嗡嗡震颤。
另外两人转身要跑，却撞上突然降下的防爆闸门。
陈轩踩着满地滚动的试剂瓶逼近，某个瞬间他嗅到熟悉的茉莉香——是高悦实验室常用的镇静剂味道。
这个发现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天前女医生说起武者病患时的忧虑神情浮现在脑海。
“别……别杀我！” 矮个子捂着断指缩在墙角，金属管滚落时露出内壁的六芒星刻痕。
陈轩用鞋尖挑起那物件，发现管身中空处藏着半支淡紫色药剂——正是宫氏集团上周刚通过审批的新型淬体剂。
当陈轩的膝盖压上对方胸膛时，突然注意到敌人耳后有蓝紫色脉络在皮肤下游走。
这个发现让他想起通风管道里那些诡异的菌丝，指节不自觉地加重力道：“你们给武者注射的改良药剂，实际是培养寄生孢子的培养基？”
惨白的顶灯突然闪烁，矮个子喉间发出咯咯怪响。
陈轩猛地掐住他下颌，却见对方眼眶里爆出菌丝状物质。
剩下两个俘虏见状疯狂挣扎，其中戴眼镜的那个突然扯开衣领大喊：“芯片……后颈……”
话音未落，三人的战术背心同时亮起红光。
陈轩抓起最近的冷冻柜门挡在身前，气浪掀翻整排试剂架时，他看见眼镜男最后的口型分明是“城南制药厂”。
子夜时分的制药厂笼罩在酸雨里，陈轩蹲在排水管上方擦拭军刺。
隔着三层防弹玻璃，他看见实验室里堆满贴着“宫氏生物”封条的金属箱，穿着白大褂的技术员正在往冷藏车搬运某种蓝紫色结晶。
当第七个箱子装车时，陈轩甩出钩索破窗而入。
军刺在掌心转出冷芒，最先冲过来的保安被他用刀背敲中颈动脉。
监控屏幕的蓝光映着他鬼魅般的身影，警报响到第三声就被切断电源。
“别动。”
他将军刺抵在主管模样的人喉结上，余光扫过操作台的全息投影——武者评级数据库的界面正在自动更新，某个标红的名字赫然是上个月刚晋升宗师的韩天明。
主管的冷汗滴在键盘上，颤抖着指向保险柜：“所有实验数据……都在生物芯片里……”
陈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突然发现柜门密码锁的指纹识别区闪着鎏金色——和宫瑶的私人印章是同种防伪工艺。
保险柜弹开的瞬间，陈轩后仰躲过背后射来的麻醉针。
反手掷出的军刺穿透偷袭者的机械义眼，钉在墙上的本市地图。
他抓起装芯片的密封罐，发现罐底刻着行小字：7月17日活体实验组 - Z。
窗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五辆黑色装甲车呈扇形包围制药厂。
但陈轩的注意力全被芯片里的全息影像吸引——画面里韩天明正在给某个蒙面人演示武技，施展的招式竟与三年前害死自己战友的杀手如出一辙。
“原来评级协会早就被渗透了。”
他捏碎空掉的密封罐，耳畔响起战友临终时说的“小心淬体剂”。
当第一发穿甲弹轰开厂房屋顶时，陈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通风管道。
五道黑影从天而降，液态金属战甲在雨幕中泛着蓝光。
为首者手中的振金长刀突然变形，刀柄弹出六个装着孢子的玻璃管，在雨中折射出妖异的紫芒。
陈轩扯开浸透雨水的衬衫，胸膛上十七道伤疤在雷光下宛如盘龙。
当敌人摆出合击阵型时，他忽然露出森白牙齿——那些家伙战术头盔的呼吸阀样式，分明和生日宴当晚宫瑶喝的香槟杯花纹是同一套模具铸造的。
雨越下越大，制药厂顶楼的霓虹灯牌在风中摇晃。
最后一盏照明灯熄灭的瞬间，陈轩的军刺与振金长刀撞出炫目火花。
暗处某个红点突然开始闪烁，像极了保险柜里生物芯片的报警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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