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无知的后果
翌日，城主府邸。
赵雷云端坐于书房主位，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
“齐天这孩子，虽平日里鲁莽了些，不堪大用。”
“但此次请动姜天大师，倒不失为一个狠辣而有效的计策。”
他想象着叶轩在御空境巅峰强者面前的绝望，心中便是一阵快意。
“哼，叶轩，夜无痕，任你二人再如何猖狂，面对真正的力量，也终将化为齑粉。”
他呷了一口茶，心情也随之舒畅。
“待齐天将那叶轩的人头带回，本城主定要好好赏他。”
“说不定，还能从叶轩身上，搜刮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那可就真是意外之喜了。”
赵雷云眯起眼睛，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之中。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利用此事，进一步巩固自己在玄武国的地位。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骤然在城主府外炸开！
整个府邸，似乎都随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赵雷云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失手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回事？！”
他猛地站起身。
“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等他发出进一步的指令，书房那厚重的木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砰——！”
木屑纷飞！
一道挺拔而冰冷的身影，踏入了门内。
来人一身玄衣，面容冷峻，正是夜无痕！
他手中，提着一个尚在滴血的布袋。
“赵雷云。”
夜无痕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
赵雷云一股不祥的预感缠上心头。
“夜......夜无痕？！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声音发颤，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齐天呢？姜天大师呢？！”
夜无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随手一抛。
那个血淋淋的布袋，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而后“噗通”一声，重重地砸在了赵雷云的脚下。
布袋散开，两颗圆滚滚的东西，从里面滚落出来。
那两颗东西，沾满了暗红的血污与泥土。
一颗，正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赵齐天的人头。
另一颗，则是一个面容枯槁的男人头颅，正是他重金请来的御空境巅峰强者——姜天！
两人的表情都凝固在死前的绝望之中。
“啊——！”
赵雷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死了！
全都死了！
怎么可能？！
姜天大师可是御空境巅峰的强者啊！
放眼整个玄武国，那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怎么会......怎么会连一个晚上都没撑过去，就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齐......齐天......”
赵雷云嘴唇哆嗦着，伸出手。
他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夜无痕冷漠地注视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我家尊上，在城外等你。”
冰冷的话语，在赵雷云耳边响起。
“去，向他请罪。”
“或许，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说完，夜无痕甚至没有再多看赵雷云一眼，转身便消失在门外。
来得突兀，去得也同样迅速。
他只是专程来送这两颗人头的。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赵雷云怔怔地看着地上那两颗熟悉而又陌生的头颅，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叶。
无边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招惹了怎样恐怖的存在！
“噗通！”
赵雷云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完了......全完了......”
他精心策划的一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过了许久，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求生欲望。
“来人！来人啊！”
他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几名亲卫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当他们看到地上的两颗人头时，也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
“封锁消息！立刻封锁城主府！”
赵雷云指着地上的头颅，声音扭曲。
“今天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得泄露半个字！”
“违令者，杀无赦！诛九族！”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狠戾。
亲卫们噤若寒蝉，连连点头称是，慌忙退出去执行命令。
赵雷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唯一的活路，就是去求叶轩的原谅！
哪怕是跪地为奴，只要能活下来，一切都还有希望！
他颤抖着双手，将赵齐天和姜天的人头重新用布袋裹好。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朝着城主府外走去。
城外，密林边缘。
叶轩负手而立，仿佛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杀戮，与他毫无关系。
夜无痕如同影子般，静立其后。
不多时，一道狼狈的身影，从远处连滚带爬地奔了过来。
正是赵雷云。
他此刻再无半点城主的威严，活像一条丧家之犬。
离着叶轩还有十数丈远，赵雷云便“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叶......叶大人！小人赵雷云，叩见叶大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将额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
“咚！咚！咚！”
叶轩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小人有罪！小人罪该万死！”
赵雷云痛哭流涕，声音嘶哑。
“都是小人教子无方，才让那逆子赵齐天，胆大包天，冒犯了叶大人虎威！”
他将所有的责任，都一股脑地推到了已经死去的赵齐天身上。
“那逆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他......他嫉妒叶大人的盖世神威，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一切，都是他一人的主意！与小人......与小人绝无半点关系啊！”
赵雷云极力辩解着，试图撇清自己的干系。
“为了弥补小人的过失，小人愿意将夜城将军之位，交由袁潇大人接任！”
“不！只要叶大人一句话，整个夜城，都是叶大人的！”
他深知，此刻若不能让叶轩满意，自己今日，必将步赵齐天与姜天的后尘。
叶轩看着他卑微如尘土的模样，开口说道。
“你的城，我没兴趣。”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赵雷云的心沉入了谷底。
他这是......不肯原谅自己吗？
就在赵雷云绝望之际，叶轩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你的这条命，我暂时留下了。”
赵雷云闻言，如蒙大赦，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冀的光芒。
“多谢叶大人不杀之恩！多谢叶大人！”
叶轩缓缓伸出手，指尖一缕幽光闪过。
那缕幽光，瞬间没入了赵雷云的眉心。
赵雷云只觉得眉心一痛，随即一股奇异的联系，在他与叶轩之间建立起来。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生死，此刻已完全掌握在了叶轩手中。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奴隶。”
叶轩的声音，平静而威严，不容置疑。
“你的城主府，暂时替我管理夜城。”
赵雷没有丝毫犹豫，恭敬地叩首道：“是，主人！赵雷云从今往后，唯主人之命是从！绝无二心！”
他很清楚，这是自己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
城主之位也好，尊严也罢，在死亡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很好。”
叶轩点了点头，对于赵雷云的识时务，还算满意。
“我近日要前往玄武国国都，你负责安排一切事宜。”
“不得有任何差池，明白吗？”
赵雷云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
“是！主人！小奴遵命！”
他卑微地应道，姿态放得极低。
至于赵齐天的仇，他连想都不敢想。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仇恨，都只是一个笑话。
叶轩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赵雷云如蒙大赦。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赵雷云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了。
而这一切，都只因他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密林边缘，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有那淡淡的血腥味，还未曾完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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