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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融入


他差点说顺嘴成了“欢迎来我们轧钢厂工作”,幸好及时刹住,“要牢记工人阶级的使命,好好学习无产阶级先进技术,努力为国家社会主义建设和工业化做贡献,啊!”他还特意加重了“我们轧钢厂”这几个字,仿佛他刘海中是这座万人大厂的代表似的,那副模样,颇有点沐猴而冠的滑稽感。

李天佑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他先是对着贾东旭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那干巴巴的问候,然后转向刘海中,语气依旧客气,甚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谢谢二大爷提醒,您的教导我记下了,一定努力向老师傅们学习,好好工作。”

他特意用了“二大爷”这个院里的称呼,巧妙地提醒对方,这里只是轧钢厂的门口,不是四合院里他摆大爷谱的地方。

几句短暂的、各怀鬼胎的寒暄过后,上班铃声尖锐地响了起来。几人便各自散去,走向不同的车间和岗位。易中海脸上的热情笑容在转身的瞬间就像退潮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郁的深思和浓浓的警惕,眉头微微锁着。

贾东旭则低着头,推着破自行车,心情更加郁郁寡欢,感觉自己在这群人里像个多余的影子;刘海中则还在一边走,一边回味着自己刚才的“领导发言”是否足够有水平、有气势,肚子挺得更高了。

李天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厂房大门或人群中的背影,目光沉静如水,锐利如鹰。他知道,从今天起,这看似平凡、充满机油味和劳动号子的工厂生活,也将成为他观察、试探、甚至交锋的另一个重要战场。

空气中弥漫的钢铁气息和煤烟味,似乎也隐隐约约地混入了从南锣鼓巷95号院带来的、那丝熟悉而又危险的血腥与阴谋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他的卡车,走向这场已然全面开始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日子像被无形的手缓慢推动的磨盘,在南锣鼓巷95号院看似平静无波的表象下,一圈又一圈地重复碾过。转眼间,李天佑一家搬回这个是非之地已一月有余。初夏的燥热渐渐显露出威力,日头一天比一天毒辣,清晨和傍晚才稍显凉爽。

那曾经香飘满巷的槐花早已落尽,化作尘土,只剩下层层叠叠、浓密得化不开的绿荫,像一把巨大的伞,罩在院落上方,成为了院里各家各户纳凉、闲聊最受欢迎的所在。树上的知了开始没完没了地嘶鸣,更添了几分暑日的闷躁。

这整整一个多月,李天佑和徐慧真就像是两颗被精心打磨过、光滑无比的石子,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所有可能划伤水面的棱角与锋芒,被投入名为“四合院日常生活”的这潭深水之中。他们极力模仿着普通石子的下沉轨迹,试图最快地、不着痕迹地沉入水底,彻底融入这片湖水,只激起最微不可察的涟漪,留下最寻常、最容易被忽略的波纹,仿佛他们生来就属于这里,从未离开。

徐慧真几乎将“厨房外交”和“人情往来”锤炼成了一门艺术。她深知初始的热情过后,细水长流才是根本。她不再像刚搬来那天那样一次性、目标明确地发糖,而是将“小恩小惠”化整为零,变得无处不在又恰到好处,真正做到了润物细无声。

每天清早,当天光刚刚微亮,院里开始有了动静时,她便准时出现在公用水龙头旁。那只红色的塑料盆,一把翠绿的蔬菜,或是淘洗着的小米,成了她最好的道具。她总能“恰好”碰到同样睡眼惺忪、端着痰盂或提着菜篮来忙碌的一大妈、二大妈,或是前院西厢的闫大妈,后院的其他几个媳妇。

“一大妈,您早啊!哟,您这菠菜可真水灵,滴着露水呢,哪儿买的?赶明儿我也瞧瞧去。”她声音清亮,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和请教意味。

“二大妈,我瞅您上次蒸那馒头,暄腾得跟云彩似的,碱面拿捏得忒准了!有啥诀窍没?我老是怕放多了发黄。”她蹙着眉,一副虚心求教的苦恼样子,极大地满足了二大妈那点小小的虚荣心。

她总是这样笑吟吟地、自然而然地开启话头,语气真诚无比,眼神干净,不带丝毫刻意打探的痕迹。聊得多了,从东直门菜市场哪个摊贩实在,到西单百货新来了哪种减票证的花布,再到家里孩子的淘气、男人的邋遢,各种市场信息、家长里短便在哗啦啦的水声和低语声中交换流转。

她极其谨慎,从不主动问及任何关于过去的事情,只专注眼前的、当下的琐碎,像一个真正热衷于过日子的新主妇。

她的“顺手”更是运用得炉火纯青。“四季鲜”饭馆里那些因运输磕碰卖相稍差但绝不影响口味的点心边角、炸花生米时筛出来的碎粒、或是熬完猪油剩下的、香喷喷的油渣,她都会用干净的油纸细心包上一小包。

有时是递给一起洗菜的一大妈:“一大妈,这点油渣您拿回去,拌馅儿或者炒青菜时放一点,香着呢,我们馆子里剩下的,别嫌弃。”

有时是塞给眼巴巴看着的闫解娣:“解娣,拿着,和哥哥们分着吃,甜甜嘴儿。”

东西不值钱,但这份“惦记着邻居”的心意,却让接收者心里舒坦,无形中拉近了距离。连精于算计的闫埠贵,对此也挑不出毛病,反而觉得这新邻居会来事。

她对贾张氏,则采取了另一种“保持距离的客气”。贾张氏那双眼睛就像探照灯,时刻搜寻着任何可以占便宜的机会,几次三番想凑近了套近乎,话里话外打听酒馆的收益,甚至暗示家里缺盐少醋。

徐慧真总是能用最温和的笑容,说着最无可挑剔的推脱话:“贾大妈,瞧您说的,我们那小馆子也是勉强糊口,比不得您家东旭在厂里是正经工人,铁饭碗呢。”“哟,真不巧,剩下的那点猪油渣刚才给解娣那孩子了。”她面上永远春风和煦,让人挑不出错处,却又实实在在地碰了个软钉子。

反倒是通过和一大妈、二大妈等人的闲聊,她零零星星地拼凑出一些信息:贾家日子过得紧巴巴,常常不到月底就捉襟见肘;贾东旭在轧钢厂好像一直不太顺心,技术等级卡着上不去,回来常听他娘抱怨儿子没本事、挣得少。

而对于后院里那位深居简出的龙老太太,徐慧真更是恪守着“尊重但疏远”的最高原则。偶尔在院子里遇上,她会停下脚步,客气地喊一声“龙奶奶,您遛弯啊?”或者“龙奶奶,今儿天好,您多晒晒太阳。”

若对方心情尚可,愿意搭腔,她便顺势寒暄两句“您老身子骨看着挺硬朗”、“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若对方只是用那双浑浊却锐利的老眼冷淡地瞥她一下,微微颔首,便算是回应,她也绝不多纠缠一秒,立刻自然地走开。

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位老太太就像一只蛰伏在深穴里的老狐,看似昏聩,实则那双眼睛背后藏着极高的警惕和冰冷的审视,任何过度的热情和接近,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李天佑则更多地利用上下班前后和在院里的短暂停留时间。他巧妙地扮演着一个略带粗犷、直来直去、但懂礼数的工人形象。

下班回来,夕阳的余晖把院墙染成暖金色。如果看到前院的老钱拿着蒲扇坐在门槛上乘凉,或者老周正蹲在那儿修理自家孩子的木头小车,他会很自然地停下脚步,从洗得发白的工作服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包“劳动”牌香烟,递过去一根,自己也叼上一根,“嗤”地划燃火柴,先给对方点上,再点着自己的。

就着袅袅升起的青色烟圈,聊天便开始了。

“钱会计,今儿这天儿可真够热的,我们那驾驶室里跟蒸笼似的,您坐办公室还能强点。”

“周大哥,厂里最近风声挺紧啊,听说又要搞安全生产大检查?还得是你们邮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或者指着报纸上的标题:“看报上说,咱们第一个汽车制造厂快建成了?真是大事儿!”

他的话题永远围绕着具体的工作、天气、国家建设的大事(都是报纸上公开的信息),声音洪亮,态度坦然自若,仿佛只是一个对新鲜环境还有些好奇、努力想和邻居们打成一片的普通工人,绝不涉及任何个人家事和历史渊源。

这种工人式的、略带大大咧咧的交往方式,反而让老钱、老周这些同样普通的住户觉得轻松、没有压力。

他尤其注意和闫埠贵保持一种“文明的距离”。闫老师精于算计,但知识分子面子薄。李天佑偶尔会拿些运输队发多了的劳保手套、肥皂、毛巾之类自己家用不完的小东西,瞅着闫埠贵下班回家的点儿,“恰巧”在门口碰到。

“闫老师,刚下班?正好,队里多发了副手套,我这粗手大脚的也用不上这么细致的,您拿着批改作业时戴着,也能省着点手。”或者:“这肥皂您留着用,我们发的都是碱大的,洗工作服行,洗脸剌得慌,比不上您那香皂。”

话说的漂亮,既满足了闫埠贵爱占小便宜的心理,又顾全了他的面子,甚至还带点对知识分子的尊重。闫埠贵推辞两下,便会“却之不恭”地收下,心里觉得这新邻居虽然是个开车的,但“懂事”、“上道”、“值得来往”。

对于中院的易中海,李天佑更是把分寸感拿捏到了极致。在院里碰面,他总会主动停下脚步,客气地称呼一声“一大爷”,问声“吃了吗?”或者“下班了?”。在轧钢厂里若遇到,也会隔着人群点头致意。

但当易中海试图摆出院里长辈和厂里八级老师傅的双重姿态,语重心长地对他进行“人生指导”,或者状似无意地打听首都钢铁厂的情况、待遇,甚至问及他过去这些年的经历时,李天佑总会表现得像个谦逊但脑子有点“轴”、只关心技术的工人,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卡车发动机的故障排除、不同路况的驾驶技巧,或者泛泛地谈论国家工业发展,语气恭敬,但姿态上带着一种工人兄弟间常见的、不易察觉的疏离感,让易中海每次都感觉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抓不住任何错处,也探不到丝毫想要的底细,反而憋闷得很。

孩子们成了夫妻二人无形中最自然的融入工具。承平性格大方爽朗,甚至有点小泼辣,很快就和院里年纪相仿的闫解娣、以及中院后院的几个女孩玩到了一起。放学后,院里经常能看到她们跳房子画下的格子,听到抓羊拐(沙包)时发出的清脆笑声和争执声。

通过孩子之间的玩耍,徐慧真便能极其自然地和其他家长多聊几句关于孩子吃饭、上学、穿衣的“妈妈经”,这是最不会引起戒心的话题。

承安虽然性子内向,格外黏着徐慧真,但那白白净净、乖巧漂亮的模样也很招大妈大婶们喜欢。她们见了,总爱逗他两句:“安安,吃糖不吃?”“叫大娘,给你拿好吃的。”徐慧真便借着照看孩子的由头,又能顺理成章地和她们多说上几句话,观察她们的神情态度。

每一天晚上,只有当孩子们彻底睡熟,小呼噜声变得均匀绵长,四合院也完全沉入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时,李天佑和徐慧真才会在昏黄的灯泡下,压低声音,交换着白日的所见所闻,进行着无声的“情报分析”。

“易中海今天下班时又‘碰巧’遇到我,”李天佑拧着眉,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拐弯抹角又问起我爸当年在厂里的事,说什么‘有水大哥那手艺真是这个,可惜了......’,看我没什么反应,又问我现在开车跑长途辛不辛苦,眼神沉得很,估计没探到他想听的,心里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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