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领赏银
好像知道谷雨的疑惑似的,郑险峰说道:“乞丐们说前些日子有一帮杨槐镇的男人从南城们进了城,还抬着一个大箱子。范碗的老家李家村就属于杨槐镇。——维扬县城外被各个小头目按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划分了势力范围,如若出了范围,会被道上的朋友群攻。这是维扬县的匪帮行规。”
销赃?谷雨:“那你怎么知道是范碗?就不能是别人么?谁说一定要在自家老家门口打劫的?又怎么知道是那家当铺?城里的当铺那么多。”
“城里销赃的当铺就那么几家,难道他们还想着在城中转一圈示威?杨槐镇的人不从东城门进城,显然就想在南城门就近销赃。范碗以前的确不是在老家打劫的,但是前两天杨槐镇的那个小头目死了,范碗占了杨槐镇的可能性比较大。再者,究竟是不是范碗一伙儿,范碗在哪儿,问过当铺的小伙计就是了。常年干这个的当铺,基本上维扬县各个小头目都认得。”
谷雨眼睛大睁,“那个当铺的小伙计是好友啊,就这么愿意告诉你?”
郑险峰看了她一眼,“我告诉他我的名字,再告诉他我想和范碗搭伙,以后肯定多来他这儿,他有什么不告诉的?”
谷雨眨巴了眨巴眼睛,这才反应过来,郑险峰原来也是声名在外的,大名竟然都传到维扬县了。
原来,大痞子的身份竟然还可以这么用。
“你就不怕那个伙计把你供出去?”
郑险峰勾了勾嘴角,“到时候我进去,你就在外面等着我,看见我拎着人出来你就跑。”
谷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小伙计出卖了姓范的,怕还怕的要死,怎么还敢往外说?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大痞子的脑袋瓜子竟然这么好使,转的可真是不慢。
不过,他这是什么意思?
谷雨:“你打算怎么找姓范的?”
“杨槐镇不大,有个酒馆,干的却是买卖消息的勾当。”
“万一人家不告诉你怎么办?”
“范碗是个酒鬼,销赃之后必定在酒馆喝酒,没钱了再去干下一票。”
好吧,这家伙对同行们的好恶还是挺上心的。“这么说你认识范碗?”
“不认识。我又不打劫,没交集。”
谷雨瞪着他,难道这个小男人真的想要一个一个的拎着人家的脖领子挨个问是怎么着?
说道:“我有法子!”看着郑险峰蹙起的眉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就进去说一句话,说完我就跑出来,然后在这个小树林边上等你。真的,我保证不拖你后腿。”
开玩笑,要是真的让郑险峰一个人进去,她不放心不说,她跟来的意义何在?就算是人家郑险峰大度不说,她也会不好意思的。她的女侠梦刚开始不能就这么夭折了好不好?
“……嗯。”郑险峰见谷雨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不让她过了这个瘾她肯定还要闹下一波。
酒馆儿的门脸很窄,甚至连个招牌和酒幌子都没有,一看就是招待熟客的地方。
说不紧张那是胡说的。
郑险峰看着谷雨紧握长剑的手,说道:“你出镇子等我吧。”
“不用。权当做见见世面了。”
二人进了小酒馆,又是这幅打扮,一看就是生面孔,里面的喧闹声戛然而止,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二人。
吆喝,怪不得布告上的画像都那副模样呢,这个小酒馆里十个人有九个人都是凶神恶煞像,络腮胡子,脏污粗陋的短褐麻衣,要是她,会以为这都是范碗的影分身。
对上齐齐戒备的眼神,谷雨悄咪咪的往郑险峰的身边凑了凑,见他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沉稳样子,信心大增,撩起围帽,对着一群的“范碗”喊道:“范碗,你抢了我老婆,我要杀了你个乌龟王八蛋。”
“……”
稍顷有人反应过来,猥琐的嘿嘿笑了起来。
任是谁被骂了“乌龟王八蛋”都不会和善,更何况是这些穷凶极恶之人。
谷雨一一扫过众人,突然指着墙角的那个正端着酒杯满身红雾的粗壮男人说道:“范碗,有本事你过来单挑!老子今天就揍死你。”
说完,转身就跑,解了马缰绳便开始狂奔。
同时,郑险峰也反应过来,拎起范碗的脖领子便往外走:“咱们出去说道说道。别伤了人家的东西。”
都是道上的人,心知肚明,这是范碗撞上硬茬子,人家雇人讨说法来了。这是人家两家的事,独善其身还来不及,哪里还愿意往前凑?即便有人想要看个热闹,也被那眼毒的给制止了。明白人都看得出来郑险峰的高低来。
众人又哄笑着该干嘛干嘛。
范碗想要挣扎,“你是谁?你的主家又是谁?”抢人家老婆?真要是抢了人家老婆他会在这儿和闷酒?
郑险峰的手劲很大,没两步就把饭碗拎到了门外,然后一个手刀劈下去,范碗就倒了。
等在镇子外的谷雨见郑险峰和马背上趴着的饭碗,喜滋滋的炫耀着:“我聪明吧?都和你说了,你的武力加智力,再加上我的智力和金手指,什么样的匪徒拿不下来?”
郑险峰看着谷雨得意洋洋的样子,没告诉她今天这是范碗的同伙没在运气好,也没告诉她范碗就是个傻卖力气的没有多少身手,当然也没告诉她,他的身手足够震慑住那些人。
她高兴就好!
为了顾及谷雨的身份,县衙里的赏银是郑险峰出头去领回来的,当然,谷雨给他起了一个化名——华英雄。
她说他是英雄!郑险峰很乐意的领了这个名字。
谷雨一脸的奸笑。
事情好像进展的很是顺利,谷丰收的武艺进步的也很快,虽然他年岁大了,但是武馆的师傅说他根骨还不错。
谷雨领了赏银,越发兴致高昂,县衙门口的布告也接着往下揭。当然,做主揭哪一张的还是郑险峰。危险性都不是很大的那种二三十两的,最多不超过五十两的。
郑险峰要出去打探消息,不乐意让谷雨跟着,终究是怕她在外暴露的时间长了让人家认出来,危险是一方面,名声也是一方面。谷雨没法子,她也知道论调查线索,郑险峰独自一人要方便的多,也就没再坚持。
她怎么说也算是有了点儿自信了不是么——虽然最后都躲不开先逃跑这一条,但是,她也是很有用处的,火眼金睛一开,什么妖魔鬼怪不显形?
目前,她用过的借口从抢了她老婆到抢了她小妾,到抢了她第五房小妾了。
虽然偶尔郑险峰也免不了动手,但是,最后也都化险为夷。
打着学文的幌子来的,但是,哪个私塾也没收女学生的,谷雨没办法,只得去书铺自学。重点学习的对象也都是关于本朝律法,农业知识,百工技巧,各地的舆治,各地的地理情况还有气候变化等等,反正都是在书铺小伙计眼中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杂书。
她最常去的书铺还是头一次来的那家,怎么说也混了个脸熟不是么,都说熟人好办事么。
谷雨大致能蒙下来的就蒙,蒙不下来就请小伙计帮忙给读一读,然后她再用笔转换成现代的简体字笔记。遇到合适的书,她还要买下来。
所以,即便是书铺里多了她这么一个常客,书铺的老板倒是也没往外轰过她。小伙计得了这么一个小姑娘陪着渡过这么无聊的一天,更是十分的心力帮着她四处打听她要找的书。
这一日,郑险峰领了赏银出了县衙,招呼过拐角处的谷雨一块儿回小屋,恰巧县衙门口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人,那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蹙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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