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心生怀疑
郑险峰看着床边噘嘴不满意的谷雨，叹声说道：“你知道，我们的本意也是好的。两军作战，不是他死便是我亡。要想让这天下太平，不光要文治，还要武攻。以武制武，这才能守得住咱们这一朝万万千的百姓。”
谷雨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但是，你想到过没有，万一皇宫那位被这独有的武器挑起战争的欲望，他借着这东西去伤害别国百姓，又该如何说？你们男人胸有丘壑，恨不得全天下都是你们的。我害怕呀。人性，是禁不起考验的！”
说起这一点，郑险峰也没法子替皇宫那位保证什么。因为谷雨说的是事实。一个男人若是没有野心，他也不会坐到那个位置。
郑险峰搂过谷雨，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说：“对不起，我的想法太冲动了。不过，世上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害怕就能避免的。没有你没有陈州，还有别人。这个东西早晚都会被世人发现。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粮食可以填饱肚子，但是粮食多了，也会让农人更穷困。武力虽然血腥，但一时的战争也会换来长治久安。”
谷雨知道。一个暴虐的王朝，终究会被无理推翻，比如前朝。可是，那些，离她很远呐。
郑险峰：“好啦，别想那么多了。那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制造出来的。你若是不愿意，就给陈州加派任务，让他没有时间想那些不该想的。”
谷雨点头。虽然她觉得，在就爱国大事上，赵智不会因为她的“妇人之仁”改变什么，但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拖一时算一时。
她突然有些质疑，自己为改变这个朝代的进程，做的这些努力是不是对的。
谷雨摇了摇脑袋，暂且不想那些，问：“你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说起这个，郑险峰的脸不由严肃起来，说：“去太和堡调查的人还没回来，不过，我让人从江湖上打探过了。四年前的确是出过这么一桩事情。那段玉堂的行踪身份户凭、包括交易的商人、货物等等，都没问题。”
谷雨吁了一口气：“没问题就好。”
郑险峰脸色却是未松。太完美了，完美的更让人心生怀疑。
吏部左侍郎谭晨安从左相府出来，亦喜亦忧。
喜的是，自己这个不上不下的官终于有往前再进一步的可能。忧的是，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左相大人这般器重，他总要付出点代价。
谭晨安想起左相魏致远承诺的户部尚书这个正二品的位子，抑制不住的兴奋，坐上马车，轻声问道：“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的长随方理低声回答到：“启禀老爷，正查着呢。”
谭晨安不由皱眉：“怎么这么慢？今天左相还询问着，你们要快点儿。”
方理：“是。不过，老爷，那位县主身边总有高人，小人派出去的人也不敢靠近，唯恐大潮惊蛇。”
“那就从别的方面下手。无论如何，总要抓到点什么，老爷我也好有个投名状啊！”谭晨安有些不耐烦，“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点缝隙还不露。”
“要说有什么特殊，就是乐安县主身边多了一个人。”
“哦？”谭晨安来了兴致，“什么样的人？可是有什么疑点？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方理内心一抽。自家大人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的咋这轻巧呢。
方理刚要张口，就听车夫“呀”的一声。
谭晨安眉头一紧。
方理撩开帘子，没好气的问：“何事惊慌？”
车夫诚惶诚恐的伸出一只手，手心里竟然是一张纸条：“这是刚才有人塞到小人手中的。小人不知道是什么呀。”
方理警惕的看了看道路两旁的行人，问：“什么人，可是看清楚了？”
车夫：“像是一个年轻人。还说了一句‘尽快办好’。”
方理不明所以的缩回了车厢，把纸条递给了谭晨安。
谭晨安打开纸条，看了上面的字，心中疑惑。来人的口气像是熟人，可是他刚从左相府出来，有什么事情右相大人不能当面吩咐清楚的？
方理跟在谭晨安身边十来年了，对这位主子老爷是比较了解的。
方理看着谭晨安的犹豫，说道：“老爷是怕这消息来的不准？”
谭晨安带点了点头。把自己的顾虑讲了出来。
方理思索说道：“兴许是这话，右相爷不好和老爷直接张口，毕竟不是什么光……”方理舌尖一转，又说：“小人还听说，左相府的七公子最近很是得右相爷的器重，这位公子也行事不羁，兴许是想着暗中帮衬老爷一把，这也为未可知。”
谭晨安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突然精神一振，吩咐到，“想法子让人去打探打探这个叫清风庄的地方，还有你说的那个乐安县主身边多的那个人，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探清楚了。”
“是！”
没几天过后，谭晨安一脸兴奋的到了左相府，把一份调差报告之类的东西递了上来：“这是下官这几天的斩获，还请相爷过目。”
魏致远拿起信稿浏览一遍，嘴角轻挑。没想到这么几天就有了进展，这绝对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没让老夫失望。”
谭晨安一施礼：“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魏致远很是欣慰，为自己能发现这么一个知情识趣的人才感到高兴。他说：“那么接下来你知道该如何做吧？”
“下官知道！”
“小心些。毕竟，前车之鉴很多。”
“下官明白。”谭晨安稍一思索，又加了一句，“下官多谢相爷赏识，多些七公子的提点。”
“小七……？”魏致远想问问这里面有魏七什么事情，转念一想，自己若是问的太明白，难免要伤了这位吏部左侍郎的颜面，把话头就咽了下去，反倒说：“小七还是个孩子，还要你们这些长辈们平日里多关照提携。”
“这是下官的荣幸。”
谭晨安喜滋滋的出了左相府，对着方理吩咐到：“按计划行事。赶快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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