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太后和顾老太
顾长雁和顾老太很快来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
“虚礼就免了，过来坐下吧。”太后摆了摆手，道。
听到耳熟的声音，顾老太抬头一看，当看见太后的时候，不由一愣。
“是你！”顾老太震惊当场，“你是太后？！”
太后笑吟吟的，“怎么，哀家不像太后吗？”
“不不不，我是说，草民是说……”顾老太惊慌失措，说起话来也变得结结巴巴。
太后叹了一口气，“不用太拘谨，之前你怎么和哀家如何说话，现在就如何说话吧。哀家临老了还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老姐妹，你虽然与哀家相识甚短，但也算是相处得来。你别因为身份，和哀家生分了。”
这么一听，顾老太倒是定了下心。
她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顾长雁。
顾长雁温声道，“奶，你之前怎么着，现在就怎么着吧。太后为人和善，哪怕你有些许不得当，她也不会在意，也不会怪罪的。”
顾老太又扭头去看太后。
太后一见，忍不住乐了，“你们两祖孙都是鸡贼的性子，怕哀家生气，还特意事先求个免死金牌？”
顾长雁嘿嘿一笑。
顾老太也是同款笑容。
太后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两祖孙一眼，却也没真的生气，反而心情更好了。
她随手摘下手上一只金镶玉扳指，扔给顾长雁，“喏，免死金牌，拿着吧。”
顾长雁转手就把扳指戴到了顾老太的手指上。
顾老太惶恐，阻止，“这、这也太贵重了！”
顾长雁正想劝，太后吐出两个字：“戴上。”
顾老太乖乖戴上了。
顾长雁失笑，然后对太后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太后娘娘有法子！”
“你一边去，哀家和你祖母坐一块儿聊聊天。”太后伸手去拉顾老太。
嬷嬷连忙让人搬凳子过来，让顾老太坐到太后身边去。
顾长雁被挤到了后面。
不过，瞧着太后关照顾老太的架势，她也放下了心。
今日，她重视家人的这一个“弱点”也算是暴露了出来，以后怕是有许多人想借此拿捏她。
但现在有太后护着，恐怕那些人想伸手也得斟酌。
“姑娘还没吃早膳吧？”嬷嬷命人端来糕点和花茶，“如今御厨房都在准备今日的膳食，也只有这些可以填一下肚子了。”
顾长雁连忙感谢，“有这些就足够了！谢谢嬷嬷！”
她一边吃糕点，一边听太后和顾老太交谈。
这会儿，太后和顾老太谈起了给顾长雁相看夫婿的话题。
太后也没有提太子，只是给顾老太指了下面席位上的青年才俊。
“你觉得那人怎么样？”太后问。
顾老太不甚满意，“瞧着不高，年纪也有些小，找夫婿还是得找个年长些的，会疼人。”
“那个呢？”
“穿金戴银，还打扮得比女子还花哨，这样招蜂引蝶，以后怕是得纳好几房妾，不行不行！”
“坐柱子那边的那个？”
“看着挺高，长得也不错，但冷着一张脸像谁欠他钱似的，大约也不会哄女孩子高兴。也不行！”
太后一连指了好几个，但是顾老太都不满意。
太后都气笑了，“你看这个不好，那个也不好，那在你看来，哪样的男子配得上你的孙女？”
“自然是长得高，长得俊，脾气好，既聪明又专情，最好懂乖宝、宠乖宝、爱惨了乖宝的男人才配得上啊！”
顾老太说着一番话的时候，非常丝滑。
显然是已经对此事思考良久了。
太后笑眯眯地说，“那不知哀家的孙子，能不能配得上？”
“不行不行！”顾老太连忙摇头，“乖宝说了，不喜欢太子的！”
太后脸一黑，“哀家没说太子！”
“您还有另一个孙子啊？”顾老太一愣，而后又道，“那还是得看乖宝喜不喜欢。”
太后面色一缓，道：“哀家另一个孙子长得高，长得俊，脾气好，既聪明又专情，若是与哪个女子心心相印，肯定是懂她、宠爱她、爱惨了她的。”
顾老太狐疑，“太后娘娘，您真的不是把我的话重复一遍吗？”
太后：“……”
果然，这两祖孙都一样气人。
太后和顾老太自顾自地聊天，没有注意到宴会上的气氛变化。
当所有人看见一个老太太和太后坐在一起聊家常，都不由目瞪口呆。
后宫嫔妃众多，天天上门献殷勤都没能得太后青睐，结果太后一转头，和顾老太像老姐妹一样亲近。
这让众人有一种看到两个老太太像是坐在村口聊八卦的荒谬幻觉。
顾长雁听着她们聊天，只觉得哭笑不得。
不过，她也知道两人只是闲聊，而并不是真的要给她相看夫婿。
所以，她也不怎么在意。
很快，百官献礼结束，大部分人都已经入了席。
中间空出来的舞台上，乐师们开始奏起了乐。
下一刻，穿着戏服的人上场，一开头，便是一场精彩的武打戏。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好！”
等到武打戏结束，顾老太忍不住鼓掌，大声喊道。
这在安静的宴会上略显突兀。
顾老太表情一僵，有些尴尬。
太后却点了点头，也跟着拍起了掌，“的确不错。”
其他人见状，纷纷附和着鼓掌，有人甚至大声喊好。
气氛，被炒热起来。
顾老太也没了一开始的尴尬，拿起桌上的瓜子塞进太后手里，一边教太后嗑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看戏。
太后很快被同化。
两个老太太一会儿吐槽，一会儿讨论剧情，别人怎么看怎么奇怪，但当事两人丝毫不在意。
看着顾老太和太后交好，顾长雁躲在后面吃吃喝喝，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太子气得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太后明明是他的皇祖母，却不为他说话！
如今还和顾长雁站到一起！
太子眼中泛起怨毒。
既然他如此深情相待，顾长雁不知道珍惜的话，那就别怪他用非常手段了！
太子看向坐在席位间，刚养好伤便拉着舞姬进宫的靖南王。
曾经，靖南王可是一眼便看上了顾长雁。
太子对身旁的小福子招了招手。
小福子俯身。
“事情做隐蔽些，可懂？”太子低声质问。
小福子连忙点头，“奴才懂了！”
没有人在意，一个小太监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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