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就是要挑拨离间
沈岁岁垂下眼睑，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委屈：“皇伯伯，那雷火弹可厉害了，要不是这次我们偷了雷火弹，北狄就把我们打败了。”
明德帝看她害怕的样子，又对这东西忌惮了几分。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块桂花糕，递给岁岁，“来，吃块糕，别担心了。”
沈岁岁接过桂花糕，甜甜地道 ：“谢谢皇伯伯”。
她小口咬着，心里却在飞快盘算 ，梁正一回来，就能把雷火弹的归属彻底钉死在北狄身上，到时候明德帝不仅不会怀疑爹爹，还会更提防北狄。
她就是要挑拨离间。
而且梁正回来，还有别的目的。
“对了，岁岁。” 明德帝忽然又开口，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她，“最近阿古拉公主在府里都做些什么？有没有经常跟外面的人接触？”
他还是没放下对阿古拉的警惕，想从岁岁这里套点消息。
沈岁岁嚼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回答：“阿古拉公主好像没做什么呀，就是在院子里看书，时不时的送我些小礼物，人还是很好的，还说以后要好好给我当娘亲，她还说她可喜欢爹爹了！”
她就是要让明德帝知道，阿古拉是喜欢爹爹嫁过来的，而非为了跟他的合作。
明德帝微微蹙眉，显然没料到阿古拉对沈清晏有感情：“她喜欢你爹爹”
“是啊！她还说要跟我爹生好几个胖娃娃呢皇伯伯，岁岁是不是很快就会有弟弟和妹妹了。”
明德帝皱眉，难道自己上当了？
“岁岁，北狄人狡诈，你回去后提醒你爹爹，还是提防着些才是。”
“知道啦！” 沈岁岁躬身行礼，然后蹦蹦跳跳地走出了御书房。
刚出宫门，就看到沈清晏骑着马等在不远处，脸上满是担忧。
沈岁岁立刻跑过去，拉着他的衣角，小声把御书房的对话说了一遍，最后兴奋地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爹爹！他们的合作怕是要完蛋了。”
沈清晏弯腰将岁岁抱起来，指尖轻轻拂去她嘴角沾着的桂花糕碎屑，眼底满是欣慰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我们岁岁竟有这么好的心思，这下皇上怕是真要怀疑，他跟北狄的合作是不是错了。”
岁岁趴在他肩头，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声音里满是雀跃：“爹爹你没看到！皇伯伯皱着眉，肯定在想阿古拉公主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不是来跟他合作的！这样他就不会再信北狄的话，也不会盯着咱们啦！”
沈清晏勾了勾唇：“岁岁好计谋！”
“不过还不能放松警惕，至少要等阿古拉公主点头才行。”
“不错。” 沈清晏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谨慎，“陛下多疑，就算怀疑，也不会立刻放弃合作，他还会盯着阿古拉，盯着咱们，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但至少，他心里已经有了裂痕，这就给了咱们机会 。”
所以，他真的是白担心了，小丫头一个人不仅应付的来，而且应付的还很好。
“爹爹，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跟阿古拉公主谈呀？” 沈岁岁晃了晃他的手臂，眼底满是期待。
“快了。” 沈清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目光望向不远处的西跨院，“等梁正见过陛下，让这把火烧的再旺一点。”
“只是梁正那里……”
“爹爹放心，我已经告诉过他了，我们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书信，他知道该怎么说的。”
“你呀你呀，一早就想好了。”
“当然了，王大人那个眼线在，雷火弹的事儿藏不住嘛。”沈岁岁一早就知道了。
沈清晏笑了笑，有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女儿，他真是后顾无忧。
……
阿古拉远远地看着沈清晏抱着沈岁岁那亲昵的样子，她忍不住想，如果他们真的有一个孩子，沈清晏应该也会很喜欢的吧。
毕竟，他对不是亲生的都这么好。
他会是一个好父亲的。
阿古拉站在廊下，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角，目光落在不远处相拥的父女俩身上，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柔软。
方才赛雅来报，说沈岁岁让厨房做了北狄的奶糖送过来，她当时只淡淡应了声，心里却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涟漪。
此刻看着沈清晏低头为岁岁拂去嘴角碎屑，看着岁岁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嘴角也忍不住开始上扬了起来。
她不是没见过北狄的男子对孩子好，可像沈清晏这样，能对一个非亲生的孩子如此耐心，是她在北狄草原上从未见过的。
“公主，风凉了，回屋吧。” 赛雅拿着披风走过来，轻声提醒。
阿古拉回过神，接过披风拢在肩上，目光却依旧没从父女俩的方向收回，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你说…… 要是真有个孩子，他会不会也这样？”
赛雅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指的是沈清晏，小声道：“王爷看着就是心细的人，对小公主尚且如此，若是自己的孩子，定然会更疼惜。”
阿古拉没再说话，只是望着那道渐渐走进书房的身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若是没有战争，若是她不用背负北狄的使命，是不是真的能留在这儿，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过安稳的日子？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是北狄的公主，父亲的命令还在耳边回响，她没有资格贪恋这份温暖。
“明日…… 沈岁岁再送什么东西过来，就直接拒绝了吧。”
阿古拉转身回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只是谁也没看到，她走进屋门的那一刻，指尖攥紧了披风的系带，指节微微泛白。
书房里，沈清看到落雪进来禀报：“王爷，阿古拉公主的院子刚熄了灯，赛雅去了趟柴房，好像是在跟暗卫传递消。”
沈清晏眼底闪过一丝锐利，随即又淡了下去：“知道了，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
落雪退下后，沈清晏走到窗边，等到梁正见过陛下后，他们与阿古拉的谈判，就该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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