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揭露罪行

明德帝被沈清晏这句轻飘飘却字字带刺的话噎得胸口发闷，他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台阶，语气带着皇权独有的蛮横：“放肆！朕乃南黎君主，要谁的命，何须理由？六弟，朕再问你，到底是不是你！”

“是不是我，皇兄应该最清楚。”沈清晏反问道。

“好！好一个朕最清楚！六弟，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朕待你不薄，南黎对你不薄，你怎么能够跟北狄合起伙来对付南黎呢？”

他声音发颤，指着沈清晏的手指因愤怒而发抖，“来人，先拿下誉王！”

殿柱后、屏风旁的刀斧手们早已按捺不住，此刻闻声而动，长刀出鞘的噌噌声刺耳，朝着沈清晏与阿古拉扑来。

百官惊呼着后退，因着明德帝先发制人，竟然没人敢上前一步，许是他们也觉得这事儿跟沈清晏有关系。

毕竟他一向荒唐。

沈清晏却依旧站在原地，大红喜服在乱局中纹丝不动。

而殿外的沈岁岁立刻掏出迷烟粉包，对着最前排的刀斧手用力一扬  ，浅绿色的粉末如细雾般散开，那几人瞬间浑身发软，摔在地上，长刀脱手，半个时辰内再难起身。

“谁敢再动？”  沈岁岁叉着腰，小脸上满是倔强，怀里还揣着剩下的粉包，“我这粉还有好多，你们要是再往前，就跟他们一样！”

剩下的刀斧手僵在原地，面面相觑  。

明德帝见状，气得眼前发黑，“岁岁，你也要跟着你爹一起胡闹吗？朕真是白疼你了。”

众人看着这对付父女，如同看着白眼狼一般，眼里满是鄙夷。

沈岁岁却依旧梗着小脖子，攥紧粉包往前站了半步：“皇伯伯，我爹才不是叛徒呢，阿古拉公主是您赐给我爹爹的，要论有错，那您才是罪错的人啊，毕竟我爹爹和阿古拉公主在边关的时候可是仇敌，你非要把他们凑到一块，是何居心呢？”

“要是阿古拉公主带着人打我们，那首先也是您纵容的。”

沈岁岁这话像把淬了灵的小刀子，精准戳中明德帝最心虚的地方。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百官你看我、我看你，眼底的鄙夷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的怀疑。

是啊，誉王与北狄在边关厮杀，是明德帝硬要赐婚，把昔日仇敌凑在一起，如今出了通敌的事，倒先怪起誉王，这逻辑本就荒唐！

明德帝的脸唰地变得惨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龙袍下摆，声音都没了之前的蛮横：“你……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朕赐婚是为了南黎与北狄的和平，是为了……”

“为了跟北狄联手，诬陷我爹通敌，好名正言顺地除掉他，还不落下个残害手足，容下人的名声，对不对？”

沈岁岁不等他说完，脆生生地打断，小手指向阿古拉，“明明我爹爹和梁将军都已经抓住了阿古拉公主，逼着北狄让城，您却非要急着召我爹回京，还放她走，明明我南黎更有胜算，无需议和，本可以乘胜追击，可您却非要这么做，这真的是为了南黎好吗？”

“你胡说！”  明德帝急得跳脚，却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对着百官嘶吼。

“我没有胡说，您是怕我爹爹打了胜仗，有了威望，又忌惮太外公底下的将士们，你怕你的皇位坐不稳，所以宁愿牺牲南黎和百姓们，也要跟北狄做这个交易。”

沈岁岁看向阿古拉，“公主，我说的对吗？”

阿古拉点点头，“不错，我这次来，的确是听我父王之命，假意成亲，然后陷害誉王。”

明德帝没想到阿古拉会这么说，“你……你在胡说。”

“陛下，我并没有，是您在狡辩。”阿古拉说道。

“你们串通好的！阿古拉，朕待你不薄，你怎能反咬一口？”

“陛下待我不薄，是指用我当棋子，借我的手害誉王，再在事成后把我也灭口吗？”  阿古拉冷笑一声，“我虽没有证据，可我没理由帮着沈清晏这个敌人，毕竟我不会嫁给他，我只是讨厌被别人当做棋子般玩弄。”

明德帝彻底慌了，他像困兽般在龙椅前踱步，突然指向殿外嘶吼：“禁军！禁军何在？！把这些污蔑朕的人都拿下！”

可他喊了半天，殿外竟无一人应答  。

“皇兄，别白费力气了。”沈清晏道：“你倒行逆施，怎么会有人真的臣服于你。”

“沈清晏，你想要篡位，朕就知道，大家伙都瞧瞧，朕的好六弟，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抢朕的位置。”

“沈清澜，你陷害忠良，杀兄弑母，毫无容人之量，更陷南黎百姓于水火，你本就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朕是顺应天命，父皇亲封，你少污蔑我，什么杀兄弑母，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母后……明明是旧病复发……”

“太后怎么了？”

此时很多大臣都不知道太后已经死了。

明德帝也庆幸，亏太后死的及时，否则今天这局面还真不好办。

“太后前两日便已经薨了，可是她临终遗言，不希望六弟因此耽误婚事，所以密而不发，沈清晏，你对得起母后吗？”明德帝怒声质问着。

就在他绝望之际，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张嬷嬷扶着一身素色朝服的太后，缓缓走了进来。太后虽面色苍白，却每一步都走得稳当，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明德帝身上，语气冷得像冰：“哀家还没死，谁这般咒我？”

“母……  母后？”  明德帝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后退一步，“你不是……”

“你不是以为哀家喝了毒药’，早已油尽灯枯了吗？”  太后冷笑一声，抬手从心口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小包药渣和一张药方，“这是你让我身边的人下毒，她临死前招认的，至于太医，随便抓来个一审便知！”

“沈清澜，你杀兄弑母，为了让我扶你登上皇位，不惜给我下绝子药，你好狠的心啊！”

“我……”明德帝惊恐地看着她，好奇这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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