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她还是他脑海中的那个样子
凌夕颜疑惑，许太又鬼祟的瞄了瞄四周，见并没有人盯着她们才道：
“旁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的本事的。其实我跟我家老许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重谢你，这不是想着你平时也忙，没敢叨扰你嘛，你还不知道吧？
自从你给我们家定了那个墓穴之后啊，老许的生意就顺风顺水，去年一口气接了好几个大单，我们真是特别感激你，也特别信得过你，所以这回一听说有这个画展，我早早就来了。
凌小姐，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些画，哪一副最吉利？只要你说，钱不是问题，我买回去挂家里，给我那房子多增加点福气。”
许太这遮遮掩掩的样子，就是为了获得第一手信息，生怕别人把她的吉祥画给抢去了。
凌夕颜好笑，又不好明白的跟她说那些营销号说的都是假的，便想了想，随手指了东边一幅名叫《秋之韵》的风景画。
“那个，你看那个太阳，那么明晃晃的挂在天上，预示着鸿运当头，象征事业蒸蒸日上，远处的瀑布寓意财源滚滚，湖泊如聚宝盆汇聚财富。高山象征稳固靠山，青松招财，右树挡灾，左路财源广进。这幅画在这里虽然不是最贵的，却是最适合挂在家里。”
她随口道来的话，每个字都精准的戳中了许太的心巴，两句话就把许太哄的合不拢嘴。
“好好好，那就这个。你说的，我信的过。这样，多少钱，我现在就定。”
“好的。那你稍等。”
凌夕颜瞄了一圈，随手叫了远处的胡曼妮来。
“小胡，许太定了那副秋之韵，你带她去办理一下手续。”
“定了？”速度之快，连胡曼妮都惊讶。
“定了定了，赶紧走吧，姑娘。”
许太生怕人家来抢，比胡曼妮着急，一边跟凌夕颜道谢，一边就迫不及待的拽了胡曼妮走，这急着掏钱的架势把胡曼妮都弄得有点无所适从了。
凌夕颜用眼神示意她这是真的，她这才回过神赶紧带着许太走了。
两人刚走，身后就传来了一个许久未闻的声音。
“这幅画估值应该不会超过三百万，她这么想买，你怎么不推荐一副更贵的给她？这样不是去化的更快吗？”
凌夕颜回头，有些惊讶。
“季总？”
有一阵子没见季砚辞了，没想到今天他也来了。
“季总别取笑我了。像您这样的行家肯定一看就知道我这些都是噱头。”
凌夕颜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装饰柱，那上面写着一些风水相关的话。
很俗气，又直戳人心。
寻常的画展主打一个高贵，怎么超尘脱俗怎么宣传，最好是你根本看不懂但需要装个样子显得你有文化有内涵那种。
她是反其道而行之，把这些有钱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摆到了明面上。但又不会真显得低俗，毕竟这些画都是好画，就连她从国内画家那临时邀约来的画作也都有可圈可点之处。
除了这个噱头之外，艺术品味还是十分在线的。
季砚辞看了看展厅里攒动的人头，又佩服又觉得有意思，笑道：
“他们未必不知道这就是噱头。但是对他们来说，相比于画的本身，这个噱头反而是他们想要的。就像刚才那位，她恐怕都没有正眼看过那副画。”
这倒是真的。
凌夕颜微微垂眸，浅浅一笑。
“所以我没给她推荐很贵的。这幅画的钱对她来说不值一提，买个心安高兴一下就好。再贵一点，超出了轻松的范畴就不好了。”
许久没见了，她还是他脑海中的那个样子，文静温柔，又很纯粹。
很努力，又好像跟这浊世格格不入，总是在最大程度的保持着她的善良。
季砚辞望着眼前的人，不自觉的走了神。
“夕颜……”
远处有人喊了一声，凌夕颜赶紧看过去，孟九思在招呼她过去。
她将目光收回来，对着季砚辞露出的歉然的模样。
“那你自己先转转，我过去一下。”
“你忙你的。”
季砚辞微笑的看着凌夕颜离开。她走远了，一旁的茉菲才走上前来。
“我刚才看了一圈，凌小姐的眼光真不错，工作人员跟我说这里面有一大半是她亲自挑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搞艺术的呢。”
“也没什么分别吧。”
季砚辞的目光追着远处那抹身影，笑了笑：
“考古，考的不是古代的艺术吗？”
茉菲怔了一下，点头笑道：
“倒也是。”
……
孟九思看中了一幅画，找凌夕颜过去聊聊，得益于前期做了充足的准备，凌夕颜对这些画也是了如指掌，有话说，自然就说得多。
后面她直接化身成了解说，周旋在整个展馆中。
大半个小时后，胡曼妮找了过来。
“纳沃斯的十二幅作品全都预定出去了。你猜最贵的那个谁定走了？”
从展会的热度来看，作品全部卖出是肯定的，这一点不奇怪。
但凌夕颜的好奇心还是被挑起来了。
“谁？”
“季总。他的眼光真是毒，你被跟顾太说话的时候，他就定了那幅《热吻》。说实话，这幅画过于抽象了，跟咱们今天的主题真不搭，又是这批中最贵的，我还以为今天它要剩下呢，没想到季总眼光独到。”
那是一副名家的抽象画，主题是爱欲与死亡，最初拿到纳沃斯那边提供的清单时，凌夕颜就注意到这幅画了。
就她本人来说，这批十二幅里她最喜欢这一幅，但这个风格比较小众，而且价格比许太买走的那幅贵了十倍，所以她也觉得这幅画最不好出手。
没想到季砚辞偏偏挑了这幅。
他肯定不是为了显摆他有钱，那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凌夕颜朝人群里看了看。
“季总人呢？你看见没有？”
“季总？”
胡曼妮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没看到人。
“刚刚是我给他办的认购手续，现在可能已经走了吧。他那种大忙人，时间都是论秒算的。”
有道理。
凌夕颜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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