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故人
很快，鱼虾的香气便弥漫开来。
秦时月全程坐在一旁托着下巴看着他，他忙碌，眼中满是幸福。
“对了，之前派去契丹的暗探，可有新的消息传来？”秦时月忽然想起年前商议的事情，轻声问道。
宋墨辰翻动着手中的鱼串，闻言答道：“前几日收到密报，契丹那两个被我们暗中扶持的贵族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如今契丹内部乱作一团，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心思。”
“那就好。”秦时月点点头，
宋墨辰将烤好的鱼递到她手中，“尝尝看，熟了没有。”
秦时月接过鱼串，吹了吹热气，轻轻咬了一口，“好吃！比御膳房做得还要香。”
“喜欢就多吃些。往后有空，我们常来这里，好不好？”
“好啊。”秦时月用力点头，“若是有机会，我想回江南看看小荷，再去塞外看看。”
“都依你，江南塞外只要你想去，我便陪你。”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突然射向秦时月。
“小心！”宋墨辰反应极快，一把将秦时月扑倒在地，同时反手抽出腰间的软剑。
秦时月惊讶，立即抬头望去，只见小径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朝着他们快速逼近。
“是冲我们来的。”宋墨辰将秦时月护在身后。
他没想到，自己特意不带暗卫，只想与她过一日寻常夫妻的生活，竟会遭遇刺杀。
看来，他们的行踪，也不是全然隐秘的！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秦时月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宋墨辰低声道：“你待在我身后，不要乱动。”
说话间，黑衣人们已经扑了上来。
宋墨辰手持软剑，迎了上去。
秦时月也连忙拔出头饰的发簪与其纠缠一起，但奈何她今日为了踏春，穿了繁复的襦裙。
不仅行动不便，而且没带任何武器，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落与下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从草丛中窜出，将秦时月身旁的黑衣人全部打倒在地。
当看清此人的那一刻，秦时月整个人愣住，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面前少女的脸庞。
东方苑！
东方苑解决掉身前的黑衣人，转头看向秦时月，对她微微一笑，随后继续投入战斗之中。
黑衣人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接连倒下。
宋墨辰见有人相助，且对方明显是友非敌，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他与东方苑一左一右，配合默契，转眼间剩下的黑衣人便被尽数歼灭。
战斗结束，湖边恢复寂静。
宋墨辰收剑入鞘，快步走到秦时月身边，上下打量着她，“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秦时月摇摇头，目光却始终放在东方苑身上。
“是你吗，东方苑？”
东方苑上前一步，轻轻抱住秦时月，“当然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时月惊讶地望着东方苑，眼中充满不可置信。
她不敢相信，东方苑竟然会活着出现在她的面前……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宋墨辰对着东方苑抱拳道。
东方苑转头看向宋墨辰，大大咧咧笑了一下，摆摆手道：“谢就不必了，我救的是我家阿月，跟你可没多大关系。”
秦时月被她这熟悉的性子逗得破涕为笑，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你这性子还是一点没变。”
“哎呀，哭什么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东方苑拍了拍她的手背。
宋墨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能看出秦时月与东方苑关系极深，可东方苑的言行举止实在太过古怪，既没有寻常女子的矜持，说话的腔调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但见秦时月这般高兴，宋墨辰便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你都在哪？”秦时月急切地问道。
“我本就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当年能量耗完后，我就变成了一缕游魂。”
“游魂？”秦时月惊讶，“什么是游魂？”
她想起自己被害死，成为魂魄，被困在长乐侯府后院的那些年，像是想到了什么。
“就是没有实体，只能飘来飘去的灵魂啊。简单点说，就是你们这个世界里说的孤魂野鬼。”
宋墨辰听得一头雾水，孤魂野鬼他倒是听过，可眼前的东方苑明明有血有肉，怎么会是游魂？
“这些年，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只是因为能量特别不足，只能勉强维持游魂的姿态守着你。”说到这里，东方苑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那你为何不早告知于我？”秦时月问道：心中既心疼又庆幸。
心疼她这些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存在，庆幸她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可这也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靖垣遭遇百年瘟疫，是东方苑入梦提供了一张良方，才彻底扭转了局面。
她一直守着自己……
所以，那个时候她才会入梦，帮助自己吗？
“告诉你有用吗？”东方苑翻了个白眼，“我那时候就是一缕透明的空气，你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啊。”
“也是。”秦时月低下头，脸上有些落寞，“那你后来为什么会凝成实体？”
“本来按照原定的设定，等你和宋墨辰排除万难，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我这缕游魂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就能回到21世纪了。”
“结果没想到，你竟然一直记着我，还为我供了长明灯，让我享受到了万家香火。长明灯不仅给我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量，还让我吸收到了很多善念和香火之力。”
“久而久之，我这缕游魂竟然就慢慢凝聚成了实体，有了触感，能吃东西，还能打架，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些词汇宋墨辰闻所未闻，完全无法理解。
他看向秦时月，希望她能给出一个解释，却见秦时月脸上非但没有疑惑，反而带着一丝激动。
秦时月确实激动不已，她自己本身就重活一世，如今东方苑说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竟然丝毫不觉得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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