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刨坟挂尸
元镇眼里闪过一抹亮光，身子侧了侧：“她现在在哪里，可安好？”
“她去了齐国，已经不在人世了。”
元镇神情微微呆滞，似乎是意料之中，又似乎是意料之外。他很快就问：“那她肚子的孩子呢，是男是女，还活着吗？”
“是个男孩，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下落，臣弟还在追查着。”
元镇拿着奏章的手握紧，眼里有禁不住的些许兴奋：“全力追查！务必找到那男孩下落！”
他半生坎坷，年轻时恣意风光，没想到引起前任皇帝嫉妒，一朝满门抄斩，所有子嗣全部被杀，自己也被迫逃命，好不容易聚集旧部夺得帝位，却已经人生过半，难以培育子嗣。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那个曾经爱过的女人身上，希望她能为自己生下一男半女，延续血脉。
如今得知是儿子，忽然觉得人生充满希望，他奋斗半生，也终于后继有人了。
“是！臣弟必定全力追查，务必找到小皇子的下落！”
这时，旁边的太监洪礼全忽然咳嗽两下。
他可能意识到不妥，立刻就捂住了嘴巴，同时连忙跪下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元镇侧头看向他，倒没有动怒，反而问：“你怎么回事？”
洪礼全说：“这几日天气反复，奴才可能着凉了。不过，奴才年事已高，手脚不灵便，又时常生病，怕是难以伺候皇上，还请皇上尽快从内侍监挑选合适的太监，为皇上分忧。”
元镇正沉吟着，元修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刻有主意了：“皇上，既然洪礼全年事已高，身边确认可心的太监，臣弟这边刚好新收一个太监，不知道可否送入宫里，伺候皇上？”
元镇道：“什么来历？是否可靠？”
“前朝逆贼司马攸之的后人。”
元镇脸上肌肉微微抽动，抬眼看向元修，看着他嘴边的微现的笑意，眼里精光闪动，一下子就知道元修的意思，脸色深深不知道是何意，却道：“好！即刻送进宫内，好好伺候朕。”
当年的司马攸之害得他家破人亡，切肤之恨挥之不去。如今元修找到司马攸之后人，变成太监，以最卑贱的身份，做最苦的工，看他享受着至高无上的荣耀，岂不比一刀杀了更解恨？
“臣弟遵旨。此人粗野，送进宫来，还需洪公公多方调教。”
洪礼全当然明白什么意思，道：“奴才定必好好调教！”
......
沈荷担心着司马钧，不知道元修会怎么对付他，何况他身上也有伤，便想去看望司马钧
没想到在司马钧所住的房子前，竟然有侍卫看守。
她想进去被拦下来了。
好在铁头在场，让她进去了，但提醒她不能停留太久。
沈荷走进司马钧所在的房间，一股血腥之味冲进鼻子。
她立刻捂住鼻子。
房间阴暗，她好一会儿才发现发现司马钧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头发散落下来，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别处，脸上的少年气已经消失，脸颊凹陷下去，整个人像老了十岁。
他的衣服上斑斑点点都是血，地上也有血迹。
沈荷惊呆了，连忙上前蹲下来问：“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连问了几声，司马钧才缓缓转过头来，木然地看着她，那眼里的痛苦、屈辱，像一根刺，深深插进沈荷的肉里，尖锐而疼痛。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他们打你了？你伤到哪里？”沈荷一连声问着。
司马钧仍然用这种呆滞而痛苦的眼神看着她，没有说话。
在沈荷再一次问他怎么了时，他突然一把掐住沈荷脖子，死命地摇着她，嘶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会受这种屈辱？你这个害人精！我千里迢迢把你找回来，结果害了我自己！你还来问我怎么了，你装什么关心？”
沈荷被掐得顿时说不上话来，一张脸涨红了。
司马钧继续边掐边摇边骂：“你和你母亲都是害人精，我们司马家家破人亡全因为你们！你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
里面的动静太大了，铁头听见，立刻冲进来，看见这个情形，倒吸一口气冷气，三拳两拳就将司马钧打倒在地，把沈荷解救出来。
沈荷不住地咳嗽。
司马钧躺在地上，嘴边淌着血，发疯似地哈哈大笑：“最好一刀杀了我！我活着也没意思！”
铁头朝司马钧狠狠地踹一脚：“你可不能死！太子交代了，必须好好养着你，让你吃好睡好。”
司马钧本来大笑，听见这样忽然咧嘴哭起来：“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做不成男人了，活着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宫里来话了，说缺个贴心的太监，一会儿你就进宫去。”
铁头说完，门外走进两个侍卫。
铁头说：“把他拉起来，换身干净衣裳，打扮整齐，送入宫去。”
两个侍卫上前拉司马钧，司马钧拼命反抗：“我不去！我绝对不做太监！我死都不做太监！”
铁头上前就给他一巴掌，冷冷说：“太子发话了，如果你不进宫做太监，就马上挖司马攸之的坟，将尸体从坟里刨出来，挂在城门，让整个大梁城的百姓围观！”
司马钧禁不住浑身发抖，死者为大，如果死了还要刨坟挂尸，是对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最恶毒的羞辱。
他双手紧握成拳头，极力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失控。
两个侍卫拉他，发现他没有反抗，很顺利地把他拉起来。显然，司马钧认命了，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接着就有一个侍卫拿着一套深色的太监服饰进来。
铁头便把还处于震惊之中的沈荷请了出去：“沈小姐，这里地方狭窄、气味难闻，还请你离开，太子已经回府，请你到前厅里见他。”
沈荷走出房门，忍不住回头，就看见司马钧像木偶一样，任由侍卫将他身上的衣裳剥下来。
侍卫还骂骂咧咧的：“没手吗，不会自己穿吗？还真以为自己是公子？你只不过是个太监！一个没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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