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小黑的肚子
徐天纲没想到沈荷来这一出，他指证她不是人，可现在她的鲜血汨汨而流，这不就证明了她是人吗？
他一时语结，说：“这这这......我说你不是人的意思，是你不属于这个朝代，不应该在这个朝代出现.......”
“那我现在活生生地出现在你面前，你如何自圆其说？”
“所以就该把你杀之！”
“这位大哥，我跟你无仇无怨，也不认识你，为何一见我就想杀我？到底你是心里有鬼，还是想杀我灭口？”
徐天纲怒道：“胡说八道，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周皇朝！皇上——”
元镇蹙眉摆手道：“不必多说，此女不能杀，朕要留着她性命细细审问。”
徐天纲嘴巴张了张，显得很无奈。
他和元镇身后的高琅交换眼神，示意他出言。
高琅缓缓道：“皇上所言极是，先留着她的性命，容后慢慢审问，一定能查出真相。”
他其实也不大相信徐天纲之言，一个女子，能动摇大周国基？但他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动摇国基。要是能的话，留着这个女子性命，大周国基动摇，那他不就等于坐享其成了？
“当务之急是要救活太子，国师，你可有良策？”元镇问。
徐天纲为难道：“贫道只懂占卜星相，并不擅长解毒。但就贫道为太子算的一卦来看，太子吉人天相，必定能大步迈过。请容贫道为太子做法，或许能驱走邪灵。”
元镇点点头，眼下元修中毒昏迷，御医束手无策，只能寄望徐天纲做法了。
沈荷被带回地牢。
她的手腕处伤口割得太深，一路滴血回来。
靠墙闭目养神的谷子听到动静，侧头瞥过来，发现她满身血迹斑斑，连忙爬到铁门前，大惊道：“他们对你用刑了？”
沈荷摇摇头：“没有。”
“那为何满身是血？”
沈荷解释一番，除了沾染贾发的血，还为了自证清白，割破手腕。
谷子听完，语气急促起来：“徐天纲也在场？”
沈荷不禁讶然：“你认识他？”
“化成灰也认识他！”
沈荷听出了谷子的咬牙切齿，问：“莫非你们之间有过节？”
谷子却没有说话，目光中有隐隐的痛苦，似乎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
便在此时，外面响起脚步声，先前折磨谷子的那个衙役又带着几个人进来了。
他笑嘻嘻地说：“这次你还不死期到了？上面的人要提审你。我都说了，你尽早说毒王经和九转大还丹在哪里，根本就不用受苦！现在上面的人来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谷子脸色平静，好像预知会有这一天一样。
衙役打开铁门，一阵铁链声响，谷子被拽了出来。
他手脚才接驳好，一碰就痛得大口抽气。
那只老鼠可能预感到危险，不肯离开谷子，死命咬着他的裤角。
衙役看着不耐烦了，上前一脚踹飞老鼠，说：“死一边去！爷现在有事，回头就剥了你的皮，做成红烧老鼠！”
谷子连忙安抚老鼠 ：“小黑，不要怕，我去去就回。”他忽然指向沈荷，“你去她那里。”
老鼠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钻进了沈荷的牢房。
沈荷虽然知道它无恶意，是谷子的宠物，但心里还是发毛，站着不敢动。
谷子深深地看着她，说：“沈姑娘，小黑就交给你了，他一直陪伴着我，就像我的儿子一样，请你好好爱护它。”
沈荷感觉到谷子像托孤一样，知道不妙了。
她与谷子相处时间短，但是同时沦落人，难免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谷子，你要好好的，我一定会照顾好小黑，等你回来。”
衙役听得不耐烦了，又踢了谷子一脚：“死老头，还不走，想要爷拖走吗？就为了你，爷大晚上跑了两趟，还用不用睡？”
谷子痛得脸容扭曲。
他迅速低声对沈荷说：“小黑，肚子......”
衙役一把揪着他衣领，拽着他往外走：“爷没耐性听你跟人道别！”
沈荷看着谷子的背影，脑里还在回味着谷子最后说的话，小黑，肚子？
莫非有什么秘密？
她转向角落处的老鼠，发现它正瞧着自己，小眼睛圆噜噜的，流露出可怜和弱小，倒让沈荷对它的厌恶少了一半。
只见它的肚子滚圆滚圆的，比寻常的老鼠肚子大一圈，看着像怀孕。
但这只是雄性的老鼠，怎么可能怀孕？
唯一的解释是，吃得太多了。
沈荷满心狐疑。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满身疲惫，靠着墙坐了下来，向小黑招招手。
小黑很乖巧地跑过来，伏在她的腿上。
滚圆的肚皮摩挲过沈荷的皮肤，她忽然感觉到小黑的肚子有点硬，刮得她的皮肤有点不舒服。
她伸手去摸小黑的肚子。
小黑也不怕她，任由她摸。
沈荷的手轻轻覆盖上小黑的肚子，发现里面好像有什么硬物，往上一托，好像能托住什么。
她心里狐疑了，莫非里面藏着什么东西？联想到谷子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小黑，肚子”，她眸光闪动。
而小黑，因为沈荷的抚摸而露出舒服的神态，发出吱吱两声，然后用两只小手挠了挠肚子，又向沈荷吱吱两下，好像在说，帮我处理一下肚子吧，我不舒服。
沈荷心念动起，从头上拨下一根发簪，对着墙上的青砖磨了几下，将簪子磨得尖利些。
她说：“小黑，我在把你做开肚手术，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一会儿你可不要怕痛。”
小黑似乎听懂她说的话，点了点头。
沈荷翻出两枚金针，插在小黑的肚子上，麻痹着它的神经，让它暂时感觉不到痛苦。
然后簪尖迅速划破小黑的肚皮，很快就发现里面赫然露出一个黑色油纸包着的东西，跟一个馒头大小差不多。
沈荷恍然，怪不得小黑的肚子会鼓起来，原来里面藏了东西。
她拿出油纸包，用金针勾着发丝，将小黑的肚皮封上，又在它的肚皮上涂了些消炎药膏，然后轻拍它的头，说：“好了，东西取出来了，以后不会痛苦了，好好休息，慢慢就会好的。”
小黑点点头，蜷缩在她的脚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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