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日常论别家

就在朱曼淋思路飘了老远之时，冷不丁地被坐在身边吃着桌上摆满的李子的姚语练问了一句，“曼淋，你考得怎么样？”姚语练满口塞的都是李子。

朱曼淋如同被重击一下震荡不停，哪里有心思想别的，那是瞬间颓靡了不少，脑袋就像拨浪鼓摇着，“不好。”

只比朱曼淋大了五六岁的姚语练打心眼里是知道不应该问，有的甚至以此为炫耀的资本；可假使考得并不如意，那便是戳心窝的疼痛感。

朱曼淋两个字的回答都提醒了姚语练莫要再问下去了，便也给周围的期盼目光的家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转移话题。

而也埋着头吃上了外公家自己种的李子的朱曼淋却是很庆幸是姚语练最先问，毕竟姚语练也是从考场上走下来的人，年岁也差不到哪里去，怎么说都更能理解她这个在考场上发挥失常之人的心情。

看到了姚语练眼神的示意，姚永刚众人也就打断了想顺着姚语练的话问下去的势头。由此，朱曼淋方是开心地享受着甜甜的青色大李子，“今年的李子可真是好吃。”一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下午2点过了，顶了浓重熊猫眼的冯香，朱曼淋的大舅妈从做事的小餐馆里回来，外面太阳比较大，又是胖体型的冯香很容易地，汗水湿透了她薄薄的裙子。

“舅妈好。”朱曼淋和姚语练，表妹姚语兰在有空调的卧室里睡倒床上，两个姐姐看着手机，妹妹就睡着舒服的觉。

听到外面的声响，朱曼淋从床上下来出了卧室就见到进餐厅的冯香，很礼貌性地问好，微笑着说了自己的来意，“这不姐回来了，想着来你们这里玩玩。”

冯香走到卧室门前挨着餐厅墙壁的鞋架边，换了一双平底凉拖鞋，觉得意外地看了看冒着蓬松头发的朱曼淋，拿出了东道主的热情，“那就多玩几天嘛，语练这下大学毕业了，是回来找工作的，不忙的。哎，你吃李子没？今年子多得很，你小舅舅又不摘来卖，好多都烂在了树子上哦！”

朱曼淋和着冯香再进了凉呼呼的卧室，朱曼淋又坐在了床沿，笑一笑，“我就来一天，这下午点就回去。”睡午觉的姚语兰动了动身子，明显是被吵醒了，还处于迷糊中的她也参与话题。

或许是因为才睡醒的原因，她的嗓音略微喑哑，明显地是要撒着娇，“姐姐你就留下来嘛，好不容易来的呢。”

朱曼淋思索着，姚语练这时一个人出去了，冯香坐在了双人床侧对的长凉椅上，上面摆满了姚语练的东西，冯香也是屁股沾点椅子边，朱曼淋那纠结的小表情她都看着呢，“怕啥子嘛！这里是你外公家，又不是哪里其他地方！你爸爸不得说！”

“我没拿换洗的衣服……”朱曼淋垂了肩膀。

“先穿着你姐的来，明天回去拿，就可以多玩几天了。”冯香拂手，觉着就是个小问题。

朱曼淋想了下才点头，“OK。”

“耶！”姚语兰睡不着了，忽的起床抱住朱曼淋，“姐最好了！”朱曼淋对这样的姚语兰还一时适应不过来。

没过多久，出去的姚语练提着东西回来，进屋收好了太阳伞，朱曼淋才看清姚语练手中的东西是旺旺碎冰冰。

姚语兰自是，欢呼雀跃，急忙光着脚丫下了床跑过去接手，“姐去买怎么不叫我？”

“叫你？你要说你要吃这样，要吃那样了……”姚语练一脸嫌弃。

要是在平时，姚语兰肯定要反驳，或者闹一下脾气，可现在有吃的，心情也很舒爽，便不管不顾了。

姚语兰吃着，姚语练将其余几个分给了朱曼淋和冯香，再把剩下的放进了餐厅的冰箱，回到卧室坐在床沿，加入吃的队伍，“我们以前都吃老冰棍的。”

“嗯……”朱曼淋点点头，把旺旺碎冰冰给掰成了两半，一口一口吃着，对于老冰棍她虽然没吃过，但还是听说过，小的时候她可没零用钱。

姚语练吃到中途，猛然被呛到，自拍了会儿胸口好了些，冯香用别样的关心语气说了句，“看你吃这个都要呛到。”

“不是，”姚语练喉咙还是不舒服，脸部都有那么的扭曲，歇了几秒，才反对冯香的话，吞了吞口水，说重点，“我出去听说今早出车祸的人有那个……那个……反正送到医院没救活。”

姚语练一时忘记要说之人的名字，敲了敲方方的脑壳，还是想不起来，又在瞟见左侧的朱曼淋后想了起来，一拍大学瘦下来的腿部，“对，是曼淋你的一个同学，就是那个很娘的……叫什么名字忘了。”

朱曼淋褪去吃碎冰冰的甜笑，自顾自地进入回忆，刚刚才放下的心在想：我的眼神还是挺好的，没想到还真是，不是其他同学就好。

他有严重的恋母情结，朱曼淋原本和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在初三因为另外一个男生，两人有了交集，而让朱曼淋不可置信的是他居然是一个gay，还是装的gay……

朱曼淋从记忆中抽离出来，没有感到悲伤，连常人应有的同情也没流露丝毫，只是怪里怪气说，“呵，他妈妈才是可怜，生了四个，结果一个也没活下来陪她度过余生。”

朱曼淋对明亮早没了好印象，她还记着当初让他带自己忘记了解锁图案的手机去营业厅解锁，解锁后的手机什么内容都没了，明亮给她说是刷机了，朱曼淋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刷机了。

但在那几天后，朱曼淋发现明亮偷了自己的内存卡，还留下自己的自拍……

就那以后，朱曼淋已对明亮产生了最始初的嫌恶；对明母也不怎的就有好印象，明母家里穷，却嫌弃各种工作，对于朱家养鱼卖鱼更是鄙视，殊不知朱家的钱是她望不了的了。

其余人的叹息声音在这几秒的时间内循环往复。

“唉，别想了。这也不关咱们的事儿，是吧！”姚语练一口吸出许多冰来，包在嘴里待他们慢慢融化。

“是啊，这天让你养不活，你咋子整？”冯香将吃完的碎冰冰装袋给丢进垃圾桶，叹了声，“现在的医疗还是不错了。这要在以前……唉，你看，你二伯，还没呼吸到几口空气就又走了。”

“就是啊，现在好了，丢孩子的人倒是多了；就因为一点病，直接放弃……”姚语练不淡定了，义愤填膺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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