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可知，我一直在i
那对焦悴不少的中年夫妇给躲得远远的朱曼淋鞠头道了歉，拉带着不停胡乱念叨的老人回了家。
朱曼淋目视那三个瘦瘦的身影，直到他们在幽静的巷角拐角处转了弯。
“唉，这个老太婆从她孙女儿死后，就神经兮兮了。”有路人路过互相地说着。
“可不是吗？听说那个儿媳也起了病，你说这好好的一家子怎么成这样了？”
朱曼淋沉心，“大千世界，我还没走过，我还有想见的人，不论何时，都不能放弃。”为了使自己好受些，朱曼淋在耳边挂起耳机，浸入古风的音乐世界。
广东，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叶宇泽站在一家街道上的照相馆外，抬头可见的太阳高高悬起，街上都是形形色色地打着伞走的人，多半还涂了防晒霜。
“给，洗完了。”相馆里走出一个穿着白背心的中年瘦师傅，并递给候在门外，湿了半背T恤的叶宇泽几张刚刚塑封好的5寸照片，不忘说笑，“女朋友？真没想到你小子找了这么好看的女朋友啊。”
叶宇泽这几年常常来照顾中年师傅的生意，两个人也就比较熟了，师傅这样打着趣地和他说，叶宇泽也不意外，也不觉得唐突了。
“不是。”叶宇泽如常拿过还带有热度的照片，关于他和照片上的人的关系，他确不想别人误会，尽管是他们不会见到，叶宇泽知道多呆于此没什么好处，看了看洗好的照片就启步而走，走前不忘道谢，“谢谢了。”
被晾了话题的中年师傅伸手欲言又止，叶宇泽早在街道上走远了，中年师傅也甩着脑袋再次进了店里，叨念，“还说不是，这女孩的照片从几年前就拿来洗了。”
拿了照片的叶宇泽没有再去其他地方逗留，直直地就要回家，行至小区门口门卫室，却见得徐雅和秦丽等在那里，看起来等了有些时间了。
“徐雅，”经过上次和徐雅挑明后，叶宇泽没有选择逃避，径直走了过去，明确问了，“有什么事吗？”
特意打扮了的徐雅嘴角边勉强地扯出丝笑容，沉寂乐会儿，徐雅清亮的声音传入叶宇泽耳里，“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叶宇泽眼神飘忽，这一点他从没想过，他长得不好看，为什么呢？……
徐雅闭眼深深呼气一口才睁眼道，“追我的男生排了一大街，可我唯独喜欢你。”徐雅很认真地看着叶宇泽的眼睛，那双眼，不足以完全能吸引女生，除却里面透出的光芒，没什么了，但真正懂得的人会知道叶宇泽的那双眼是多么的好看；
而准确地说，叶宇泽的颜值并不高，五官自是不够完美。
十数秒后，一直拉着想说话的秦丽的徐雅才又继续说，“因为你的目标太过明确。你永远在为它努力，你很执著。我和你从初中就是同学了，你不像其他男生一样去欺负别人，惹是生非。你懂得谦让，有着男士独有的风度。”
叶宇泽跟着徐雅所说的在脑海里审视自己，便想起了初三那一年徐雅的父亲进了监狱，她被班里人嫌弃，男生捉弄她，女生羞辱她。连外班的人也会看见她就躲得很远，说她是罪犯的女儿，不能接触。
女生只有秦丽陪在她身边，男生就是叶宇泽在别人欺负她时给她那看似微薄却是雪中送炭般的帮助。
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这个女孩喜欢上自己了吧，叶宇泽恍然想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秦丽亦是明白了，不得不觉得惭愧，徐雅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可自己却毫不之情，为此对叶宇泽戴了有色眼镜去看待。
“徐雅，我可能知道了。”徐雅停了口唇的张合，但叶宇泽轻启厚唇了，徐雅眼眶红润。
叶宇泽从自己裤兜里抽出带出来的全部的纸，递给了她，“还好带了纸，你要是想哭，哭吧，只是我的肩膀借不了了。
徐雅要流出的泪水就这样被叶宇泽最后一句话给笑回，既笑叶宇泽的诚实，又为自己能把一切说出来而高兴，“知道。可以做朋友吗？”徐雅闪烁了神色请求地问。
叶宇泽思考了一下，“徐雅……”很明显，他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徐雅在叶宇泽为难的神情之中得到了适才问题的答案，但她不甘心，也真心希望两个人可以成为朋友，于是争取着。
“无非就是说什么不太可能，流言多嘛……可是叶宇泽，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呢？我们没什么就不需要去怕……”
叶宇泽注视着微微笑着的徐雅，就算身后的背景是栋栋高楼，不是那么有色，耶无法掩饰她所有的气质，她眼里都是明亮，没什么遮掩之物，叶宇泽点头答应了。
秦丽也聊了几句，就和顺路的心满意足的徐雅回了家，叶宇泽回家的路上感觉解决了桩大事一样，浑身轻松。
叶宇泽回到家，打开门，一股饭菜香就扑鼻而来，柳茗正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宇泽回来得正好，快放下书包，洗手吃饭。”
看完书的叶建启亦是被饭菜香引诱出来，从书房出来，给柳茗鼓励似的，“可不是嘛，你妈知道你中午就能回来，早上就忙起来，说要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妈。”叶宇泽感动地笑对柳茗，就差没去拥抱了。这些年，柳茗也没逃过岁月的风霜，保养得再好，还是留下了痕迹，三个孩子之中，他即便是老大，他还是最受宠的。
叶宇泽先回到自己卧室，还没放下书包，先去了角落里的书桌，解开左边抽屉的锁，取出其中仅有的中等大小的相册放在桌上。
轻缓地打开，翻开后可以看到里面是都是他个人的照片，叶宇泽并没停留在这些照片上，很快翻过自己的照片。
翻到了相册后面些，他减速了，他不曾注意到自己眉目不明显地上扬了。
叶宇泽的右手不知不觉抚上那些大小不太一致的照片，有五寸的，有只有大头像那么大的，还有更大的，他摩擦着那一张张照片上的人儿之脸。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啊，从她发过来的第一张照片起，他就会去洗出来，起初只当是留个纪念，后来便成了念想。
照片上的人儿从最初18岁的稚嫩，还有点胖胖的脸庞，到后来突然瘦下来，皮包骨头了，再到后来又多了些肉，恰到好处的模样，最后到手中还没放进去的七八张，他喜爱的姑娘愈发好看了，她就像一朵花样，到了绽放之年。
叶宇泽将今天洗的照片给一张张放进相册去，“还会美颜了……”放到最后一张她个人的时候，照片上的清秀脸颊像拨清泉沁入叶宇泽心脾，“是要留长发了吗？”照片上的人儿的头发比起以前又是长了些……
照片是张女生的自拍，她披散着不长不短的墨发，右耳一侧头发放于肩前，左耳一侧的被勾于耳后。平刘海下的桃花眼看着镜头，迷人魅惑，小唇微微勾起。
这个女生正是朱曼淋，这七八张照片有当初和章秀敏照的，有自己自拍的，发到了朋友圈。她从不知，更从没想到，叶宇泽会保存下来，还洗成照片收藏着。
而叶宇泽也不会想到在几年后，一个人的朱曼淋走进他的卧室，看到这个相册时有多么的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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