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崩溃
席琳是怎么知道系统的事情的？
席琳口中的系统，是跟她认知里的系统，是一样的东西吗？
如果是的话，席琳的身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系统，系统又为什么会帮她。
种种疑惑瞬间就像喷涌的火山，将林枝南燃烧得沸腾。
“什么系统？你在说什么？”林枝南努力稳定着心绪，可声音抖动却将她的不安暴露得彻底。
“很可惜，你没有。那么多年了，终于有一样东西，是你没有的了。”席琳的话语中突然带有了释怀。
席琳能不能直接把话讲清楚啊！如果她们身上的系统是同一个的话，为什么席琳可以那么轻松地讲出来？而不用受到系统的任何惩罚。
想起了那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系统，林枝南突然升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如果她对外承认了系统的存在，她是否也不会受到惩罚？
勇气最终战胜了懦弱，她试探性地开了口：
“不止你有，席琳，我也有。而且出现得比你早。”
话音落后，空气中蔓延着死一般的沉寂。
电话那头的席琳没有想到她说的话，原本还沉浸在喜悦的她，瞬间宕机了。
“你骗我，你最喜欢骗我了不是吗？你肯定是在说谎。你接受不了我身上有你没有的东西，你嫉妒我了！”席琳很快地找到了让她逻辑自洽的理由，并且笃定她说的一定是真相。
“林枝南你说话！你怎么可能会有恋爱脑系统？呵，难不成你绑定的对象还是顾昇文，所以天天才追着他身后跑……怎么可能……”席琳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你之前都看都不看顾昇文一眼……也就是这段时间才开始给他做舔狗的……呵呵你别告诉是真的，玩这种你不表现出爱他就会死的把戏。”
“……”
林枝南想死的心都有了，席琳这脑子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通了啊！居然将一切都想明白了，还当着顾昇文的面讲出来。
她狠狠地遏制住自己想要关掉免提，不让顾昇文听到后续的冲动。
但又觉得自己这种举措更加显得心虚。
旁边来自顾昇文的视线变得更加灼热，她甚至都不敢挪动一下。
不敢跟他对视，是不是显得更加心虚了……
林枝南努力稳定住自己的心神，也不管电话那头的席琳怎么吆喝，她直接将手机的话筒关掉，果断地转移起的话题：“查到席琳的位置了吗？”
她鼓起勇气转过头去跟顾昇文对视，对方幽深的眼神直勾勾地唤醒了林枝南心里的内疚。
他好像很难以置信，透露出来的情绪充斥着委屈与不解。冷意默默地在他身上升起，像是临界冰封的深渊，随时都能够将人牢牢困住。
他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问。可他的眼神中透露的无不是质问。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这个答案不能让他如同怨妇一般追问，讨个说法，只有林枝南主动真诚地对他解释，他才会感觉自己是被重视的。
他明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却仍旧想着问题能有被解决的机会。
僵持之下，最终还是林枝南先低了头。
“我知道你想听我解释，但我还是觉得现在确定席琳的位置比较重要。至于刚刚席琳说的话，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昇文伸手过去直接挂断了电话，中止了所有寻找席琳的机会。
没有了席琳透过电话传来的吵闹，整个空间立马变得无比的安静与可怕。
“你干什么。”林枝南皱紧眉头不解他的行为。
这确实是为数不多可以找到席琳的机会了，她不想错过。
“席琳随时都可以找，总会找到的。”顾昇文很快就堵住了她想说的话，“但我等了那么久的回应，你告诉我一切都是你假装的吗？你口中的喜欢全都是因为有所谓系统的存在？”
“告诉我，林枝南，这一切都是骗我的吗？”
“我没…….”林枝南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又想起了之前违心的举措，终究是没有彻底地将否认的话说出口。
瞧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顾昇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上一秒他还沉浸在幸福的爱里，下一秒这场幻梦就被击得粉碎。
这世间的情爱原本就是那么不公平的吗？
从前他没有得到的时候，觉得没有回应没有结果，也算是不错。可现在得到了，就想要走到最后，想要她更多的爱。
“那个系统，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让你装作爱我。”顾昇文的语气中带着自嘲。
“金钱？地位？还是寿命？”
他想开口让她离开，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又怕他开口之后，林枝南就再也不回来了，毕竟她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自己。
他在心里骗自己，将她赶走之后，林枝南就没有地方去了。
林枝南能去哪里，让她回林家继续受气吗？
真是可笑，到现在他都还在替林枝南着想。
“我会死，不装作爱你我会死。”
“装作爱我？”
顾昇文冷笑出声，配合此刻的环境显得格外的诡异。
这个答案异常荒谬可笑。
他们可以一辈子捆绑在一起，不是因为所谓的爱，而是因为被系统控制了。
“我也在伪装，为了让你能接受，我也装作正常人的样子。我收起了我的脾气，我的控制欲，我身上背负的所有不堪，只为了让你能够看上我。”
“很不公平，林枝南。”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靠近了，我那么努力扮演成你喜欢的样子了，结果你只是装作爱我。”
顾昇文垂眸凝视着她，眼眸里泛着水光。他高大的身躯并没有让他显得很有威胁力，反倒是透露出满盈的脆弱。
明明他站得很稳，林枝南望着他的时候，却觉得他随时都要倒下了。
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他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未来。
原本的未来，他应该会跟她有一个家的。
*
另一边，系统答应了席琳帮她抹去踪迹，因为如果席琳被找到，它也不好过。
【我已经帮你掩盖踪迹了，你也应该按照人设，跪舔恋爱脑对象了，否则惩罚将至！】
系统冷冰冰地告诫席琳。
“跪舔，我什么时候跪舔过别人？笑话！”席琳不服气。
【你不是跪舔过顾昇文吗？】
席琳听到后大惊，“你、你胡说。”
【我的系统库里有你所有资料】
随着机械音响起，席琳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她对着顾昇文犯花痴，顾昇文对她不屑一顾的画面。
“够了……”
【你是一个合格的恋爱脑，你的潜力很大！】系统pua席琳。
“不行，顾昇文不一样，要我跪舔其他男人，我做不到……”
话还没说完，一阵电流，席琳心脏麻痹，全身抽搐，痛得她哇哇大叫。
【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警告，如果你还不按照人设行事，我会一点点折磨你的。】
看来席琳的系统，比林枝南和夏悠然的狠多了。
“我我我，我马上就去。”席琳立马投降，“我跪舔的对象是谁啊？”
【你往桥洞下走，看到跪舔对象便会出现提示。】
席琳按照系统的指示，走到桥下。
桥洞里脏乱不堪，垃圾堆里冒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发现目标人物！】
系统提示席琳，席琳看着乞丐，眼冒金星。
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脏流浪汉，那男人对着美貌的席琳嘿嘿一笑。
“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是来做你女朋友的，哥哥！”
席琳不受控制地说出这番话。
流浪汉愣了几秒，随即色眯眯笑起来，“还有这等好事，那你快进来，哥哥疼你！”
席琳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步步走进桥洞。
完了，她这一辈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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