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己开公司

第一十章  自己开公司

林凛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熟悉的城市轮廓，飞机轰鸣着起飞，他仿佛也离开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C市，一切都是陌生的，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海腥味，让林凛有些不适应。

他拖着简单的行李箱，按照那位“大哥”留下的地址，一路打听。

“老街？早就拆了，都十年了，小伙子，你找谁啊？”

一个叼着旱烟的老大爷，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林凛。

“我…我找以前住这的…一家姓…姓王的。”

林凛有些犹豫，他也不知道大哥的具体信息，只知道一个模糊的姓氏。

老大爷吐出一口烟圈，“姓王的？老街姓王的多了去了，你找哪个王？”

林凛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怎么找？“王国民，对王国民一家。”

“王国民？”老大爷突然提高了音量，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凛，“小伙子，你打听这个干嘛？”

林凛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了算了，看你也不像坏人。”

老大爷摆摆手。

“老街拆迁后，那些人都搬走了，具体搬哪去了，我也不知道，你问问别人吧。”

林凛道了谢，继续漫无目的地寻找。

问了一圈，都是同样的答案。

天色渐暗，林凛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一家廉价旅馆。

狭小的房间，弥漫着霉味，他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感觉无比的迷茫。

接下来的几天，林凛一边找房子，一边找工作。

简历石沉大海，面试也是屡屡碰壁。

“有前科”三个字，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对不起，我们公司不招收有犯罪记录的人员。”

“不好意思，你的情况不符合我们的招聘要求。”

“你走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让林凛的希望一点点破灭。

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

难道自己真的就只能像苏厌说的那样，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吗？

既然找不到工作，那我就自己开公司，我就不信，凭我的设计，还不能在C市站稳脚跟。

“我就不信邪了！”林凛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廉价旅馆的床垫发出吱呀的抗议声。

他从床上跳下来，烦躁地在逼仄的房间里踱步。

找不到工作，那就自己开公司！

我就不信，凭我多年积累的设计经验，会在这个城市活不下去。

第二天，林凛便开始行动。

注册公司，租办公室，一系列手续跑下来，他兜里的钱也见了底。

所谓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城中村一间逼仄的单间，最多也只够放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台二手电脑，白天是工作室，晚上是卧室。

员工？当然只有他自己。

前台、财务、设计、跑业务，都得他一个人来。

林凛自嘲地笑了笑，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一人公司”。

一切准备就绪，林凛开始在网上搜索建筑设计招标信息。

C市的建设项目不少，但大多是大公司垄断，像他这种小公司，根本没资格参与。

翻了几页，林凛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招标公告上。

城郊老旧小区重建项目。

项目不大，但对林凛来说，却是绝佳的起步机会。

”就是这个了，明天就去看看，争取把这个项目拿下。“

想到这里，林凛干劲十足。

第二天一早，林凛就坐上了去往城郊的公交车。

摇摇晃晃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小区不大，十分破败，因为要拆除重建的原因。

里面的住户早就搬走了。

只有小区外面还有一些人。

林凛拿着笔记本和相机，仔细地观察着小区的布局、楼房结构和周围环境。

他时不时停下来，拍几张照片，记录下一些重要的细节。

“小伙子，你是来拍照的？”

一个坐在门口的老大爷，眯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林凛。

“大爷，您好，我是建筑设计师，来这里看看。”林凛礼貌地回答。

“建筑设计师？”老大爷来了兴致，“你就是要重建这个小区那个公司的人？”

“是有这个项目，我过来看看情况。”

“好啊好啊，早就该改造了，这房子都多少年了，漏水漏电，住着都不安心。”

老大爷打开了话匣子，“小伙子，我跟你说，我们这小区啊……”

老大爷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小区的历史，从建成到现在，遇到的各种问题，以及居民们的各种抱怨。

林凛耐心地听着，不时点头回应，并从中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

林凛正低头记录老大爷的话。

大爷还在絮絮叨叨，林凛却听得很认真，不愿漏掉任何细节。

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嗓音。

“哎呀，这什么破地方，都快塌了吧！”

一群穿着笔挺西装的年轻人从一辆商务车上鱼贯而出。

他们手里拿着昂贵的摄影器材和厚厚的文件夹，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不屑。

“真是，干啥让我们跑这一趟啊？”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头发抹得油光发亮的青年抱怨道。

“这种小项目，还值得我们亲自考察？真是浪费时间。”

“就是啊，这破地方连条像样的马路都没有，我的鞋都脏了！”

另一个人也附和。

林凛抬起头，目光在那群人中扫过。

仅仅瞟了一眼，他就认出这是同行，并没有打算过多理会，不想找麻烦。

可惜，对方显然没想放过他。

“咦，那边那个人……”

一个染着浅棕色头发的年轻女人盯着林凛看了两秒，那瞬间她眼中闪过一丝碰上了好戏的光。

“那不是……哎，没错！那就是那个林什么！林凛，对吧？”

那女人对同伴们嬉笑着挥了挥手：“哎，快看快看！你们记得以前公司面试的那个家伙吗？就是被拒的那个……有过案底的！”

她故意将“案底”两个字咬得特别响亮，周围人闻言立刻投来异样的目光。

“是他？”

灰西装男眼睛一亮，嘴角挂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大步走向林凛，身后还跟着那几个同伴。

林凛皱了皱眉，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接触，谢过大爷之后，就想离开。

然而却被对方拦下。

“哟，这不是林设计师吗？”

灰西装男到了跟前，上下打量林凛，眼神里充满了戏谑与嘲弄。

“现在找到工作了？我倒是很好奇，什么公司，居然连有案底的人也敢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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