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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书宇醒来时已经是七天后，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孟婉清。

孟婉清看向他的眼神中十分复杂，有无措、迷茫、心疼，可唯独没有爱。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郑书宇强撑着力气摇了摇头，试图开玩笑来缓解这怪异的气氛。

“你看我这脸包的，和木乃伊一样，可别吓到你了。”

孟婉清强撑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苦涩。

郑书宇佯装嫌弃地回应，“你还是别笑了，比哭还难看呢。”

孟婉清深深呼出一口气，“书宇，我们之间真的彻底结束了。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也只是感激而已，不是爱情。”

“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

“你也该过自己的生活，别再抱有什么幻想。”

郑书宇清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他刚才还抱有最后一丝寄希，孟婉清也许会回心转意。

可他错了。

他仔细盯着孟婉清的眼神，像是想把她这副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郑书宇的声音满是破碎，让孟婉清心中生出一丝不忍。

“嗯。”

下一刻，郑书宇竟然释怀地轻笑出声，“也好也好，我总是担心什么时候会彻底失去你，现在不用担心了。”

他眼中有泪花闪动，却强撑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见他这副模样，孟婉清无声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走，我会等你伤势痊愈之后再离开。”

郑书宇摇了摇头，“这身伤也不全是为了救你，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以后你都不用再来了。”

郑书宇说着违心的话，也不敢抬头去看孟婉清。

他怕看见孟婉清的脸，自己会后悔。

“确实不是为了救我，但如果你没有得到消息就冲过来，也不会落成现在这副模样。”

“就当是我最后还清欠你的。”

郑书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痛楚，“清清，你从来不欠我什么，真正对你有所亏欠的，一直都是我。”

“是我当初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我把有关若云的一切都保存到了另一部手机里，我想着等她的忌日过完，就将这部手机销毁，没承想还是被你看到了。”

“是我太优柔寡断，既想和你在一起，又想完成对若云的承诺，我让你受了太多委屈。”

“在你和若兮有摩擦的时候，我总是下意识偏袒她，这世上只剩她一人，是我把对若云的亏欠转移到了她身上。”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我也不是为自己辩解，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只是想和你坦白一切，仅此而已。”

郑书宇身体尚未康复，此刻说了这么多的话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嗯。”

孟婉清除了这个字，想不出还有什么可回应的。

过往种种她早就放不下了，其中缘由也不必再听。

“清清，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孟婉清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爱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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