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市场论和人工论
就在张明远还想继续嘲讽时，机舱内的广播响了起来。
“各位乘客请注意，飞机即将起飞，请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
空乘人员开始逐一检查乘客的安全带，走到陈二海和童晓月这一排时，空乘微笑着提醒道：“两位同志，请系好安全带。”
陈二海点了点头，伸手拉过安全带，扣好。童晓月也依言照做，动作娴熟。
张明远见状，冷哼一声，慢悠悠地系上安全带，嘴里还不忘嘀咕：“真是没见过世面，连安全带都要人提醒。”
陈二海没有理会张明远的嘲讽，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飞机缓缓滑行，发动机的轰鸣声逐渐加大，机舱内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这是一架波音727，是72年与西方关系缓和后，国内从老美采购的第一批民航客机之一。
机身上还保留着老美的涂装，只是机尾的国旗标志被替换成了鲜红的红旗。
机舱内的座椅虽然崭新，但设计风格明显带着70年代的老美特色——深蓝色的皮革座椅，金属扶手上还刻着“Boeing”的字样。
70年代的飞机远不如后世舒适，机舱内没有空调，只有几个小风扇在头顶嗡嗡作响。
座椅是硬邦邦的皮革材质，坐久了难免腰酸背痛。机舱内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味，混合着乘客身上的汗味，显得有些闷热。
陈二海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飞机加速时的震动。
这种体验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但在这个年代，坐飞机还是一件稀罕事。
机舱内的乘客大多神情紧张，有的紧紧抓住扶手，有的闭着眼睛默念着什么，显然对飞行充满了不安。
空乘人员推着餐车走了过来，微笑着问道：“各位同志，需要喝点什么吗？我们提供茶水、咖啡，还有白酒。”
陈二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70年代的飞机上，白酒是常见的饮品之一，甚至有些乘客会特意点一杯来缓解飞行时的紧张情绪。
童晓月转头看向陈二海，轻声问道：“陈二海同志，你要喝点什么吗？”
陈二海笑了笑：“来杯茶吧，提提神。”
童晓月点了点头，对空乘说道：“两杯茶，谢谢。”
空乘微笑着倒了两杯茶，递给两人。陈二海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茶香浓郁，带着一丝苦涩，却让他感到一阵放松。
张明远见状，故意提高了声音：“空乘同志，给我来杯白酒，要最好的那种。”
空乘点了点头，倒了一杯白酒递给张明远。张明远接过酒杯，故意晃了晃，让酒香四溢，随后一饮而尽，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这才叫享受嘛。”张明远咂了咂嘴，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不懂得享受生活。”
飞机起飞后，机舱内的气氛逐渐平静下来。
张明远喝完那杯白酒，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似乎是要闭目养神。
童晓月则转过头，轻声对陈二海说道：“陈二海同志，你别太在意他的话。他那个人就是这样，喜欢显摆。”
陈二海笑了笑，语气轻松：“没事，我早就习惯了。这种人哪里都有，没必要跟他斗气。”
童晓月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能这么想就好。对了，你刚才说你是去采购实验室设备的，那对普鲁士的工业体系应该也有一定了解吧？”
陈二海沉吟了一下，回答道：“了解谈不上，只是之前看过一些资料。普鲁士的工业体系确实很先进，尤其是在机械制造和汽车工业方面，领先我们很多。”
童晓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看来你确实做了不少功课。其实我们这次考察团的任务，名义上是采购工业设备，但实际上也是想找机会和国外一些企业达成合作。”
“现在国内的工业太落后了，想要奋起直追的话，光靠引进设备是不够的，还得跟他们合作建厂才行。”
说到这，童晓月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不过，这次考察其实也挺困难的。”
“不少国外企业都觉得我们太落后了，不愿意进行合作。”
“一些有意向合作的，也都胃口很大，提出的条件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谈判底线。”
陈二海听完，沉吟片刻，随后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们可以换个思路。”
“国外这些公司，说到底都是唯利是图的。只要利润够大，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技术落后不落后。”
“甚至，只要我们展现出足够的市场潜力，都不用上门找他们，他们自己都会主动找过来。”
童晓月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市场潜力吸引他们？”
陈二海点了点头，语气笃定：“没错。比如老美的通用电气、普鲁士的大众公司，这些企业表面上看起来高高在上，但实际上都是为了利润在运转。”
“只要我们能让它们看到足够的利润空间，它们自然会放下身段，主动来找我们合作。”
陈二海想了想，继续说道：“举个例子，老美的汽车市场如今可能已经接近饱和，而我们的市场才刚刚起步。”
“如果我们能让他们意识到，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我们的汽车市场会爆发式增长，你觉得他们会不动心吗？”
陈二海这话不是随口胡说的，事实上在后世，包括大众在内的许多外资企业。
最大的市场都在国内，国内营收直接决定了它们的命运。
只是现在，国内还没意识到自己这方面的优势罢了。”
童晓月听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显然是心中有了些想法。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没想到陈二海居然能提出这么好的建议，又问道：
“那还有别的法子吗？光说未来市场很大的话，这些公司可能不会认可吧？”
陈二海笑了笑，说道：“那你还可以给他们算一笔账啊。”
“我们现在的人工成本只有他们的十分之一，甚至可能更低。”
“如果能让他们意识到，把生产线搬到国内来，不仅能降低生产成本，还能抢占未来的市场，你觉得他们会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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