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又是陈二海？

当晚的庆功宴在热气腾腾的食堂举行。周志国端着一杯烫热的二锅头走到陈二海面前，军大衣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

“陈工，”他郑重其事地说，“我代表五所全体同志敬你一杯。从今天起，你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陈二海笑着和他碰杯，滚烫的酒液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但当他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时，眼神却愈发坚定。

宴会结束后，他独自站在院里的老槐树下。光秃的树枝上积满了雪，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许晴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递来一个军用水壶：“喝点热水吧，嘴唇都冻裂了。”

“谢谢，”陈二海接过水壶，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氤氲，“我在想……PH-81只是个开始。”

远处实验室的灯光透过雪幕，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

里面的年轻人们还在热烈讨论着，他们的热情仿佛能融化这个严冬。

京都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拍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

他站在军委大楼前，仰头望着这座庄严肃穆的建筑，玻璃窗反射着冬日微弱的阳光，晃得他眯了眯眼。

“小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二海回头，看见周主任的秘书张干事快步走来，脸上带着笑意，“主任刚才还在念叨，说你怎么还没到。”

陈二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路上雪大，公交车走得慢。”

张干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主任等急了。”

走廊里的暖气扑面而来，陈二海冻僵的手指终于有了知觉。他跟着张干事往里走，路过几个办公室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激烈讨论声。

“听说安南那边又挑事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可不是，昨天又打伤了我们两个边防战士……”

陈二海脚步一顿，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别管那些，”张干事低声提醒，“先把你的好消息告诉主任。”

推开会议室的门，周主任正伏案批阅文件，听见动静抬起头，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哟，我们的小天才终于来了！”

陈二海脸一热：“周主任，您别笑话我。”

“谁笑话你了？”周主任起身，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快坐，暖和暖和。”

陈二海从怀里掏出牛皮纸档案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周主任，PH-81的测试数据都在这里了。”

周主任戴上老花镜，翻开文件。当他看到射程数据时，手指突然停住了。

“172公里？”他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瞪得老大，“小陈，这个数字确定没写错？”

“千真万确，”陈二海从档案袋底部取出一个铁盒，“这是试射时的遥测记录，每秒钟的飞行数据都在这里。”

周主任的手有些发抖，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却洒在了文件上。陈二海注意到，这位一向沉稳的长辈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暴风雪中试射？末端精度15米？”周主任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这怎么可能！去年那帮老专家还说这是痴人说梦！”

他忽然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陈二海的肩膀：“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能行！当初他们说你是‘毛头小子不懂事’，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现在看来，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陈二海闻言也笑了起来，当初由于李海涛的反对，这个远火项目差点搁浅。

不过周主任还是察觉出来的这个项目的前景，帮他四处申请经费。

两个小时后，军委大楼顶层会议室的灯光依然明亮。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在玻璃上积了薄薄一层。

陈二海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十几位高级将领传阅着他带来的试射录像带。

录像画面有些模糊，但仍能清晰看到那枚火箭弹在漫天飞雪中划出的完美轨迹。

“好！”空军刘司令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杯叮当作响，“有了这个，看安南那群猴子还敢不敢在镇南边境撒野！”

海军王政委推了推金丝眼镜，意味深长地看了陈二海一眼：“这就是那个……十八岁的小同志？”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低声议论。陈二海感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绷直了脊背。

周主任轻咳一声：“诸位，英雄不问出处。半年前要不是我力排众议，现在咱们拿什么对付安南的苏制火炮？”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突然拍桌：“老周说得对！管他十八岁还是八十岁，能打胜仗就是好样的！”

陈二海注意到，在说到“苏制”两个字时，老将军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显然，目前同样走苏制的部队，很清楚安南手里那些武器的战斗力。

“小陈同志，”周主任转向他，语气忽然变得正式，“PH-81最快什么时候能投入量产？”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陈二海感到后背渗出一层细汗，他深吸一口气：“已经完成工艺定型。如果集中力量生产，一个月内可以交付第一个营的装备。”

“一个月？”后勤部的李部长惊呼，“常规武器列装至少需要半年啊！”

“我们改进了生产工艺。”陈二海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图纸，“特别是这个复合推进剂的浇注工艺，采用分段固化法后，生产周期可以缩短三分之二。”

角落里，一位戴眼镜的技术军官小声嘀咕：“这法子连大苏的教科书上都没写过……”

周主任突然哈哈大笑：“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脑袋里装的东西，比那些老学究强多了！”

深夜十一点，太液池某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窗外的雪停了，但寒气透过窗缝渗入室内。

周主任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将会议纪要双手呈上：“首长，这是今天军委特别会议的讨论结果。”

老人接过文件，花镜后的目光快速扫过纸面。

当看到“172公里射程”时，他忽然轻笑一声：“又是陈二海啊？这还真是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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