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第一次上电视

“陈二海！你那篇文章可捅了马蜂窝了！”彭庄推门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份报纸，“现在外面都炸锅了！”

陈二海接过报纸，发现《科技日报》竟然刊登了一篇反驳文章，标题赫然是——《对“科学真相”的质疑：不应以偏见否定新发现》。

“呵，反应还挺快。”陈二海冷笑一声，“看来他们急了。”

彭庄压低声音：“我听说，有些‘大师’背后是有靠山的，你这么直接揭穿他们，会不会……”

“怕什么？”陈二海神色平静，“科学不怕质疑，真理越辩越明。”

就在这时，电话再次响起。陈二海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陈二海同志，是我。”

陈二海心头一震，来点的居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华科院院长。

“你那篇文章，我看了。”老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有些观点，值得讨论。明天下午三点，来华科院一趟，我们聊聊。”　　电话挂断，陈二海深吸一口气。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进入三月份的京都，风依旧凛冽。

陈二海紧了紧身上略显陈旧的棉大衣，踩着吱呀作响的积雪走进华科院那座灰砖砌成的老式建筑。

走廊里斑驳的墙面上还残留着“向科学进军”的标语，只是红色的油漆已经有些褪色。

几位穿着蓝色中山装的研究员正聚在走廊尽头低声交谈，见他走来，谈话声戛然而止。

陈二海注意到其中一位年长者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目光中带着审视。

“陈二海同志？”一位面容清瘦的中年干部迎上来，胸前的钢笔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院长和其他领导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推开厚重的木门，会议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坐着七八个人，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主位上的那位白发老者——正是那位享誉科学界的泰斗。

他今天穿着一件藏青色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科学院徽章。

“来了？坐。”老者的声音温和却有力，指了指右手边的空位。

陈二海注意到在座的有几位是物理、生物领域的知名学者，还有一位身着军绿色制服的中年人，肩章显示他来自国防科工委。

桌上摆着几份文件，最上面赫然是林雪那篇《“特异功能”背后的科学真相》的剪报。

“小陈同志，”老者端起白瓷茶杯抿了一口，“今天请你来，是想听听你对人体科学更深入的见解。”

陈二海从公文包里取出厚厚一叠资料，纸张边缘因为反复翻阅已经有些卷边。　　他清了清嗓子：“院长，各位领导，我认为当前社会上所谓的气功热，绝大多数都是伪科学。”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贴满了各种照片和剪报：

“这是我们实验小组在过去三个月里收集的证据。

这位号称能隔空取物的‘大师’，实际上使用的是特制的磁性装置；这位声称能用外气治病的，我们发现他所谓的‘发功’其实是……”

“等等，”那位军方代表突然打断，手指轻叩桌面，“陈同志，现在国家提倡解放思想，有些现象科学暂时解释不了，不代表就不存在。”

会议室里的空气顿时凝固。

陈二海注意到老人微微皱起的眉头，但却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继续。

“张主任，”陈二海直视对方，“我完全赞同探索未知的精神。但科学探索必须建立在实事求是的基础上。”

他拿起一张照片，“就像当年有人宣称亩产万斤一样，如果我们不坚持科学验证……”

话没说完，会议室里响起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个比喻太敏感了，连老者都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沉默持续了十几秒，最后是老者打破了僵局：“二海同志，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不过科学需要包容，有些现象确实值得深入研究。”

陈二海注意到老人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这应该是对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他决定再推一把：“院长，我担心的正是这点。如果我们对明显的造假视而不见，真正的科学研究反而会失去公信力。”

窗外，一阵寒风吹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老者的目光在陈二海和那叠资料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桌上那份《科学报》上。

“这样吧，”老人突然说，“如果让你负责一个验证小组，你愿意吗？”

陈二海心头一震。他注意到在座的几位学者交换着眼色，那位张主任的脸色更是阴晴不定。

“我愿意。”陈二海挺直腰板，“但我有两个请求：第一，所有实验必须公开透明；第二，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如实向社会公布。”

老者嘴角微微上扬，转头看向其他人：“诸位觉得呢？”

会议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附和声。　　最终经过讨论，大家也都同意了下来。　　几天后，京都电视台演播厅内灯火通明。

陈二海站在摄像机旁，看着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

演播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味，那是老式摄像机运转时散发的气味。

“陈同志，再过十分钟就开始了。”戴着鸭舌帽的导播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台里领导特别交代，这次直播很重要。”

陈二海点点头，目光扫过演播厅另一侧——几位“大师”正在窃窃私语。

最显眼的是一位穿着对襟练功服的中年男子，正闭目养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这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张大师”，据说能隔空取物、透视识字。

“各部门准备！”导播的喊声在演播厅回荡。

灯光骤然亮起，主持人李建国整了整领带，对着镜头露出标准的微笑：

“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收看京都电视台特别节目《科学与人体的奥秘》。”

陈二海坐在嘉宾席上，注意到摄像机红灯亮起的瞬间，对面的“张大师”突然挺直了腰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庄严肃穆起来。

“今天我们很荣幸邀请到华科院特别研究小组的陈二海同志，以及几位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士……”

主持人的声音在演播厅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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