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境外势力

1978年3月末，京都的倒春寒比往年更加刺骨。

陈二海裹紧军大衣，踩着薄冰走进国防科工委的大院。

门口站岗的战士认出了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陈专家，张主任在二楼会议室等您。”战士压低声音补充道，“今天来了几位特殊客人。”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张主任坐在主位，旁边是几位穿着便装的中年人，其中一位正在翻阅陈二海提交的《关于特异功能现象的调查报告》。

陈二海注意到，这人翻页时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

“陈专家，久仰大名。”伤疤男子合上文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是科工委特别调研组的王卫国。”

陈二海与他握手时，感受到对方手掌上厚厚的老茧——这是长期使用枪械留下的痕迹。

张主任清了清嗓子：“二海同志，王组长他们对你揭露伪科学的工作很感兴趣。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参与。”

王卫国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绝密文件，封面上印着“启明星计划”四个红色大字。

“最近我们发现，”王卫国的声音压得很低，“境外势力正在利用所谓‘人体科学’渗透我们的科研机构。特别是……”

他指了指文件中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这位自称是瑞典科学家的卡尔森，实际上是大苏情报部门培养的特工。”

照片上，卡尔森正与国内某位“气功大师”亲切交谈。

陈二海心头一震——这位大师正是前几天电视节目中被他揭穿的那位“张大师”的师父。

“他们想干什么？”陈二海问道。

王卫国与张主任交换了一个眼神：“根据可靠情报，他们计划在下个月的国际科学研讨会上，利用所谓的‘人体特异功能’表演，诋毁我国科学界的声誉，同时窃取机密。”

会议结束后，陈二海被带到一间保密室。

王卫国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叠资料：“这些是我们掌握的境外势力活动证据。组织上决定，由你以科学验证的名义接近这个团体，摸清他们的底细。”

陈二海翻开资料，第一页就是那位“张大师”的档案——真名张德彪，曾是大苏留学生，回国后突然开始宣扬‘特异功能’。

“对了，”王卫国突然问道，“你认识中科院的赵教授吗？”

陈二海点点头：“赵明理教授？他是何院长的学生，专攻高能物理。”

“他可能已经被策反了。”王卫国的话让陈二海如坠冰窟，“我们监控到他和卡尔森有过三次秘密会面。”

离开科工委时，天已经黑了。

陈二海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资料。

突然，他注意到身后有脚步声——不是保卫人员熟悉的步伐，反而像是刻意放轻的跟踪。

陈二海故意拐进一条小巷，然后猛地转身。

一个黑影迅速躲进墙角，陈二海追出去时已经看不见人影。

三天后，京都饭店的咖啡厅里，陈二海“偶遇”了赵明理教授。这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学者穿着笔挺的西装，正独自翻阅一本英文期刊。

“赵教授？这么巧。”陈二海端着咖啡走过去，“您也喜欢来这里看书？”

赵明理抬头，眼镜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陈专家？真是……真是巧啊。”

两人寒暄了几句，陈二海故意把话题引向即将召开的国际研讨会。

赵明理的反应很微妙——当提到某些外国学者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

“对了，”陈二海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您认识瑞典的卡尔森博士吗？听说他在人体科学领域很有研究。”

赵明理的咖啡勺“当啷”一声掉在碟子上：“你……你怎么知道卡尔森？”

就在这时，一个金发男子走了过来。陈二海立刻认出这就是照片上的卡尔森。

“赵，这位是？”卡尔森的中文带着奇怪的口音。

经过介绍，卡尔森表现出“意外”的热情：“陈先生！我读过您关于科学验证的文章，非常……客观。”

他说这话时，蓝色的眼睛紧盯着陈二海，像是在评估什么。

接下来的谈话中，陈二海故意表现出对‘人体科学’的兴趣转变：“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我发现有些现象确实难以用现有科学解释……”

卡尔森和赵明理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先生，”卡尔森向前倾身，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须后水气味，“下周我们有个私人聚会，几位顶尖的……研究者会展示一些惊人的成果。您有兴趣参加吗？”

陈二海假装犹豫：“这……合适吗？”

“当然！”赵明理突然热切地说，“就在我家，很私密的。何院长……呃，我是说，很多有远见的学者都会来。”

当天晚上，陈二海向王卫国汇报了情况。

“好，鱼儿上钩了。”王卫国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不过这个聚会很危险，我们会安排人在外围接应，但里面就全靠你自己了。”

聚会当天傍晚，陈二海仔细检查了藏在钢笔里的微型相机和衣服内的录音装置。

赵明理的家位于西城区一栋老式洋房。陈二海按响门铃时，注意到门口停着几辆挂着外交牌照的轿车。

客厅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除了几位面熟的“大师”外，还有几个外国人。

卡尔森正在和一个矮个子亚洲人交谈，看到陈二海进来，立刻迎上来。

“陈先生！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卡尔森热情地揽住他的肩膀，“这位是日本东京大学的山本教授，这位是……”

陈二海和他们一一握手，并且暗中观察着其余人。

聚会的重头戏是一场“特异功能”表演。

一位穿着道袍的老者声称能用“外气”让密封容器中的水结冰。

当众人惊叹不已时，陈二海悄悄靠近展示台，发现台面下方隐藏着一个微型制冷装置。

表演结束后，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

陈二海假装去洗手间，实则溜进了二楼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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