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把天上的月亮捅下来了

红箭-73的控制单元被子弹打穿了一个角，但核心电路完好。

陈二海撬开面板，手指在密密麻麻的电路板上游走。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这种采用目视瞄准、红外半自动制导的导弹，理论上只要热源足够明显……

“小陈，你要用反坦克导弹打潜艇？”王卫国带着两名士兵跑来，“这怎么可能命中？”

陈二海头也不抬地调整着瞄准镜焦距：“不是打潜艇本体。”他指向海面上潜艇突出的通气管，“打它排出的高温废气！”

两名炮兵面面相觑。红箭-73的设计射程仅3000米，而潜艇此刻已在4000米外。

“帮我拆掉战斗部减重。”陈二海已经脱掉军装外套，露出精瘦的胳膊，“再计算一下横风影响。”

当导弹被拆得只剩骨架时，陈二海将它与备用燃料罐捆在一起。“这样射程能增加40%。”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但只有一次机会。”

一行人将导弹搬上舢板，巨大的重量让舢板在波涛中剧烈摇晃。

陈二海跪在船头，肩扛改装过的发射架。

潜艇的轮廓在瞄准镜中忽隐忽现，通气管排出的废气在红外视野里像火炬般明亮。

“再近点……”陈二海咬着牙。一个浪头打来，咸涩的海水灌进他的领口，伤口火辣辣地疼。

2000米……1800米……1500米！

“就是现在！”

导弹呼啸着离开发射架，尾焰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线。

陈二海死死按住制导按钮，汗水模糊了视线。导弹在飞行中突然下坠，眼看就要坠海——

“砰！”

最后一刻，导弹在潜艇前方五十米处入水爆炸，激起十米高的水柱。潜艇紧急下潜，但已经晚了。

“他们通气管进水了！”王卫国在岸边大喊。果然，潜艇像搁浅的鲸鱼般歪斜着浮出水面，舱盖冒出滚滚浓烟。

陈二海抓起信号枪，向天空连发三发红色信号弹。

这是国际通用的“立即投降”指令。

潜艇毫无反应。

“给他们点压力。”陈二海对舢板上的战士说，“用灯光信号发摩尔斯电码：已布设深水炸弹包围圈。”

当闪烁的灯光信号第三次重复时，潜艇的舱盖缓缓打开。一面白旗怯生生地伸了出来。

京都西山地下指挥中心，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十几位将星熠熠的高级将领围坐在长桌旁。投影仪的光束中，几张模糊的海上照片在幕布上依次呈现。

“各位首长，这是镇南前线一小时前传回的图像。”作战参谋立正敬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确认俘获老美海狼级常规潜艇一艘，艇员七人全部生擒。”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海军司令员猛地站起身，老花镜后的双眼瞪得滚圆：“用什么打下来的？我们最新型的鱼雷还没定型啊！”

作战参谋深吸一口气：“报告首长，是用……用红箭-73反坦克导弹。”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会议室。空军司令员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茶水溅湿了将官呢裤脚却浑然不觉。

“胡闹！”总装备部部长拍案而起，“反坦克导弹打潜艇？这跟用竹竿捅飞机有什么区别！”

角落里，一直沉默的老首长突然轻笑出声：“当年朝鲜战场，咱们不就用竹竿捅下过老美的侦察气球么？”他转向作战参谋，“具体过程说说。”

作战参谋赶紧摊开作战地图：“前线技术专家发现潜艇准备接应间谍后，当即改装导弹减重增程，利用潜艇通气管排出的高温废气作为热源引导……”他的手指沿着海岸线移动，“第一发导弹入水爆炸迫使潜艇上浮，第二发……”

“等等！”海军司令员打断道，“还打了第二发？”

“不，首长。”作战参谋额头渗出冷汗，“技术专家用信号弹伪装深水炸弹包围圈，潜艇就……就投降了。”

一阵压抑的笑声在将领中蔓延。老首长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眼中精光闪烁：“这招数，打仗鬼点子比当年我们还多。”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外交部官员匆匆走入：“刚收到老美驻港领事馆紧急照会，声称一艘‘民用科研潜艇’在南海失踪。”

空军司令员冷笑：“科研潜艇？装鱼雷的那种？”

外交部官员递过文件夹：“更麻烦的是，他们提出希望在建交谈判前‘妥善解决’此事。”

长桌尽头，一直闭目养神的军委领导缓缓睁开眼睛：“同志们，说说看法。”

总装备部部长第一个发言：“潜艇技术对我国海军发展至关重要！我建议立即组织专家组全面测绘。”

“不妥。”外交部官员摇头，“这会严重影响建交谈判……”

“谈归谈，打归打。”老首长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当年朝鲜战场，边打边谈我们没少干。现在既然打下来了，那就是又多了一块筹码。”

会议室里温度仿佛骤降。所有人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乒乓外交开启对话，水门侯访华破冰，如今距离正式建交只剩临门一脚……

“我同意这个意见。”军委领导站起身，“技术要测绘，谈判要继续。但要把握分寸——既不能让老美下不来台，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好欺负。”

他转向外交部官员：“告诉老美，我们确实‘救助’了一艘失去动力的‘民用船只’，正在查明身份。”

又对海军司令员下令：“组织精干力量，72小时内完成潜艇关键技术测绘。记住，不要留下明显拆卸痕迹。”

最后看向作战参谋：“那个用反坦克导弹打潜艇的技术骨干呢？”

“技术专家正在押送俘虏返回途中。”

“让他直接去渤海船坞。”老首长插话，“另外，配个记录员——我要知道这样的奇思妙想还能有多少。”

散会后，老首长独自站在巨幅世界地图前，手指从华夏海岸线划向太平洋深处。秘书轻声提醒：“首长，建交谈判……”

“告诉谈判组，”老首长头也不回，“新增三条技术转让清单：舰用声纳、惯性导航、计算机芯片。老美要问为什么——”

他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说我们有人能用竹竿把天上的月亮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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