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台风”计划
窗外响起急促的哨声。通讯员小跑进来，递上一份加急电报：“边境雷达站急报，发现异常电子活动！”
陈二海扫了一眼电文，立刻扑向频谱分析仪：“频率特征和水库那个装置一样！”他快速调整旋钮，“他们提前启动了！”
示波器上的波形剧烈抖动，突然跳出一串规律的脉冲信号。雷书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摩尔斯电码？”
张卫国已经拿起笔开始记录。当破译出的文字呈现在纸上时，整个实验室鸦雀无声：
“台风眼已就位。”
周毅一拳砸在桌上：“马上通知边境部队进入一级战备！”
陈二海却盯着电文接收时间——14:07，与王建军死亡时间完全吻合。这不是巧合，是某种触发机制。
“查查今天14点整发生了什么。”他声音嘶哑。
十分钟后，邮电局送来监控记录：14:00整，京都广播电台准时播放了《歌唱祖国》——正是王建军收音机预设的频率。
“音频触发。”陈二海拆开收音机录音模块，“他在等这个信号。”电路板上有个不起眼的定时器，设定在节目开始后7分钟启动。
林部长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老人咳嗽声比往日更剧烈：“二海……马上去档案室……查1976年……大苏技术交流团名单……”
电话突然中断，只剩下忙音。陈二海和周毅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地下档案室。
档案室的门虚掩着。陈二海的手刚碰到门把，就听见里面传来纸张撕裂的声音。周毅拔枪踹开门，只见一个身影正将文件塞进碎纸机。
“站住！”
那人转身的瞬间，陈二海认出了这双眼睛——机要秘书张明远，跟随林部长十五年的亲信。
碎纸机轰响着吞没了最后几页纸。
张明远嘴角浮现诡异的微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
周毅的子弹比他动作快半秒，击碎了那个瓶子，但仍有几滴液体溅到张明远手上。
“没用的……”张明远看着迅速变黑的手指，“台风计划……你们阻止不了……”
他的身体像断线木偶般倒下。
陈二海扑向碎纸机，只抢救出半张残页——上面只剩“代表团”三个字和半张照片，照片里是年轻时的林部长与几个大苏军官的合影。
“302雷达……”张明远在咽气前挤出最后几个字，“频率……7.14……”
技术科灯火通明。陈二海将抢救出的纸片放在紫外灯下，隐约可见被药水处理过的痕迹——是份人员名单，但关键部分已被销毁。
“查这个徽章。”他指着照片中大苏军官的肩章，“看番号属于哪个部队。”
雷书瑶翻阅着大苏军事资料：“找到了！这是电子战特种教导团，负责……”她的声音突然发抖，“负责培训盟国技术人员。”
陈二海立即拨通医院电话，询问林部长情况。值班护士说老部长突发高烧，现在昏迷不醒。
“封锁消息。”他对周毅说，“就说林部长转去军区总院了。”
凌晨三点，陈二海在分析张明远口袋里的金属残片时有了惊人发现——这是某种频率发生器的零件，上面刻着“7.14MHz”的字样。
“我明白了！”他抓起图纸，“302雷达工作频率正好是7.14GHz，差三个数量级……”他快速计算着，“如果在大功率干扰机中加入谐波发生器……”
张卫国脸色煞白：“会直接烧毁雷达接收机！”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边境观察站报告：安南境内出现大规模电子信号活动，波形特征与钢厂装置完全一致。
“他们开始了。”周毅挂断电话，“前线三个雷达站已经失去联系。”
陈二海看着墙上的钟——4:17，正是王建军磁带里提到的“台风眼”时间。他抓起外套：“去邮电局！现在只有用他们的发射塔才能覆盖干扰信号！”
吉普车冲破雨幕时，陈二海注意到后视镜里有辆没开车灯的伏尔加。周毅猛打方向盘拐进小巷，那辆车却像幽灵般紧随不舍。
“抓紧！”周毅突然急刹，吉普车横在路中央。伏尔加来不及躲避，狠狠撞上路边电线杆。
陈二海跳下车，看见伏尔加里爬出个满脸是血的男人——钢厂质检科的李技术员，王建军的直接下属。
“你们……还是来晚了……”李技术员狞笑着举起遥控器。
周毅的子弹精准击中他手腕，但为时已晚。
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邮电局方向腾起橘红色火球。
邮电局的爆炸震碎了半条街的玻璃。
陈二海站在废墟前，手里攥着从伏尔加车里找到的电台残骸。
“定向爆破。”周毅检查着炸点，“专门针对微波发射塔的基座。”
陈二海踢开一块扭曲的金属板，露出下面烧焦的电路板——又是那个该死的“714”编号。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但发射塔已经像被巨人踩过的火柴棍般倒塌。
“还有备用方案吗？”雷书瑶灰头土脸地跑过来。
陈二海望向军区方向：“军用通讯塔功率不够，除非……”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向周毅，“钢厂！他们的短波发射机还能用吗？”
周毅立即拿起对讲机。五分钟后，消息确认：钢厂那台被缴获的雷达车发射模块完好无损。
“立即运到军区。”陈二海已经开始在笔记本上画示意图，“我们需要把它改造成反制装置。”
军区技术科的铁门缓缓关闭，荷枪实弹的卫兵把守着每个出入口。陈二海盯着拆开的雷达车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把302雷达的频率响应曲线调出来。”他对张卫国说，“重点看7.14GHz附近的谐波特性。”
雷书瑶送来一杯浓茶，陈二海这才发现窗外已经天亮。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茶水的热气在镜片上蒙了层白雾。
“有发现。”张卫国突然喊道，“302雷达在这个频段有个固有谐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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