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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上，虞琛拦住了岑晰。

“岑总，借一步说话。”

两人许久未见，很客气地步至一边，氛围丝毫不见从前的剑拔弩张。

相较之下，岑晰显得更泰然自若一些，等着虞琛先说话。

“我听说了，”虞琛用尽量礼貌的语气询问，“你和岑蓁婚礼取消了是吗？”

岑晰用打量的眼神看了他几秒，才点头：“对。”

悄然松了口气，虞琛思忖片刻：“那她现在......”

“虞琛，”岑晰很温和地打断道，依旧是那副面若冠玉的风度样，“如果不是现在在酒会上，我其实真的很想揍你一拳。”

虞琛哑然，听到这般冒犯的话也丝毫没有恼怒。

“......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当打回我之前的那些。”

“也为，为你妹妹出气......”

岑晰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没意义。”

他抬脚缓步走到露台，拿出一个火机啪嗒点燃香烟。

吐出一口白气，他随手递过去：“抽吗？”

“不了，我戒很久了。”

岑晰又吞吐了一口，蓦地想到什么侧头看过去：“为什么？因为蓁蓁吗？”

虞琛很平静地默认了，岑晰倒突然笑了起来，有些慨叹。

“你见过蓁蓁抽烟对吧，当时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岑晰的视线里模糊地出现了少女时期的，不熟练地捏着烟头咳嗽然后被抓包的岑蓁。

“她是为你学的。”惊讶的目光传来，岑晰恍若不觉，“因为看你抽，所以也想学。”

“结果你为她戒了，你们可真是......”

他们这些年好像就一直这样，阴差阳错对不上频道。

言不由衷的话说了又说，自以为是的事做了又做。

最后以极惨烈的方式剖白挖空，耗尽所有分道扬镳。

岑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出神的男人，很难得地产生了长辈的心理，就像看一个曾经幼稚不理智的弟弟。

毕竟他和岑蓁一样大，抛开别的在他眼里，也还是一个孩子罢了。

“你联系不上岑蓁，对吧？”

算了，他勉为其难出手帮一下好了。

只是为了岑蓁，只是想她能得偿所愿。

岑晰对虞琛笑了一下，告知了消失的岑蓁的行踪：“她申了a校，去s国读艺术史了。”

仅此为止，后面就看他们自己造化吧。

“zhen！”

白雪皑皑的a校内，金发女孩高声叫着前面人的名字，小跑上去搂住她。

女孩吓了一跳，转头见是她又露出一个温婉的笑：“lily。”

莉莉亲昵地勾着她的脖子，笑嘻嘻地问她：“今晚安德鲁开生日派对，他找我来问你参不参加。”

不出所料，在听到安德鲁的那瞬间，岑蓁就摇了摇头，带着温和的歉意拒绝掉了。

莉莉发出一声果然如此的哀嚎。

岑蓁很漂亮，他们系，乃至学校里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这么觉得，性格也很温和，成绩更是优异。

不少男孩蠢蠢欲动，对其展开各种追求，然后统统碰壁，悲哀地发现她不是温和是疏离。

“真的不去吗？你想外面飘着雪，我们在温暖的室内喝热红酒唱歌......”莉莉还在契而不舍地蛊惑。

安德鲁是追岑蓁的人中坚持最久也最认真的那位，周围不少人都知道，而安德鲁人缘好，朋友们也都有意无意地想助他抱得美人归。

然而岑蓁挂着笑却像铜墙铁壁没有丝毫裂缝，再次拒绝，并祝他们玩的开心。

莉莉长叹一声，为将要失望的安德鲁默哀，突然又很好奇。

“蓁，你真的超难追，你有喜欢过谁吗？”

冷美人的脸波澜不惊的脸突然出现了些许神情的变化，像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想到了谁。

“有，”她坦荡地承认了，久违地记起那个纠缠多年又很久没见的人，“我之前追过一个男孩。”

莉莉很惊讶，八卦地追问：“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岑蓁笑着说，“没有追上，所以我现在单身。”

“哇，不知道谁这么幸运又不识好歹！”

那天夜里，岑蓁很难得地做了一个梦，具体的内容醒来后就忘掉了，只记得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愣，起身拉开房子的窗帘顿住。

昨天的雪似乎越下越大，几乎没听，街道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还有可怖的风声。

邮箱里学校发来了暴风雪预警和停课通知，叮嘱大家囤积物资注意安全。

岑蓁将自己围得厚厚的出门去超市。

踩上雪的那刻，她在风中忽然又想起了那张脸。

感觉今天，好像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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