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观智神情恍惚，脸庞痛苦，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松开她的手，身子朝后踉跄两步。

他什么都做不了，可是他只想要个答案，他抬眸张嘴，问，“你心里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舒缇偏过身子，不忍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喜欢，我对你本就是见色起意，该享受的已经享受过了，对你早就没了兴致。我对你好不过是为了得到你的手段，看来本公主做得的确不错，竟然将你骗得团团转。”

观智垂眸，“贫僧知道了。”

“知道就好。”舒缇继续说，“你我之间的事还请观智圣僧不要让外人知晓，于你我名声都不好。”

说罢，舒缇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她停下身，心里一狠，取掉手腕上的佛珠扔到观智脚边，“这东西本该还给圣僧的，奈何那日走得急，一时忘了，今日你我之间便两清了。”

舒缇扶着月喜的手腕朝马车走去，上了马车她身子一歪朝前倒去，好在月喜眼疾手快将人稳住了。

她身子瘫软在月喜身上，颤声道，“上路。”

“好。”月喜不敢犹豫，掀开窗帘朝马车旁的陆怀川转述道，“陆大人，公主让您继续前行。”

后面的观智看着浩大的队伍再次起程，他不知道自己在那站了多久，不知道那喜庆的队伍是何时从视线中消失了。

“呵！”他突然轻笑一声，眼底的血红似乎占领了整个眼白，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佛珠，将其重新缠到手腕上。

物归原主的佛珠到底是变了意义。

他其实有很多话告诉她，可惜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他没来得及告诉她，他已经从慈光寺离开了。他在佛陀和她之间有了抉择，他选择了她。

马车中。

舒缇坐在那平静的捧着水杯小口小口抿着温水，面庞瞧不出任何起伏的情绪。

月喜张嘴，欲言又止。

她想劝，又不知如何劝。她怕话说得不好听反倒惹主子生气。

喝好了水，舒缇将杯子放下，然后闭上眼睛继续养神，她有些累了，不仅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累。

她没想到观智会追过来，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心里十分欢喜，说出口的那些话同样伤着她的心。

她对自己狠，她对别人一样狠，她可以因为追逐想要的自由将自己的名声搅得一塌糊涂，同样可以将一个深爱自己的人伤得遍体鳞伤。

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马车摇摇晃晃，傍晚时分终于赶到驿站了。

月喜大喜，转身去喊舒缇起来猛然发现舒缇白嫩的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心中一紧，伸手来到舒缇脑袋上，滚烫的温度让她惊呼一声。

舒缇发烧了，这次风寒来得突然，整整折磨了舒缇一个半月的时间。

因为病痛的折磨，舒缇的身子越发糟糕，连带着幼时那些藏在体内的药物都爆发了。

路上随行的女医束手无策，多次停下来寻地方名医医治，结果都不大好。

三月中旬，长安城的消息传到舒缇的队伍中。

赵太后薨了。

舒缇小小地诧异了一下，终于重新对一件事提起了兴趣，她支起身子，眉眼含笑，“就这么薨了？”

陆怀川点头，“长平公主大婚那日在给太后的酒水中下了毒，太后吐血之后她也撞墙自尽了。”

舒缇琉璃般的瞳仁转了转，笑道，“喜事变丧事，最难受的应该是舅舅一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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