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奇怪生物再现

“别急。”陈凡笑出声，“我知道你心痒。我今天给你带一个‘空枪木柄’。”

“你可以用不伤的手练‘握—放—扣—复位’几个动作，先练手指头节奏。”

“等下周我们再看‘杠杆’更换的时候你哪个做得最稳。”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用干木雕的“空枪柄”，尺寸和重量都接近，但没有任何金属。

陈佳杰一摸，眼睛亮得像灯泡。

“先不要猛一下扣到底，按十个停一下，肩放松，呼吸顺。”陈凡像数拍子一样带，“按下去的时候别起胸。”

“明白。”佳杰照做，按了十个停，气也没乱。老张在一边看着，笑：“看这手，弹性就出来了，人也有盼头。”

回林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偏西，棚子那边搭起了第一条梁，男孩们站在梁上拿绳子往下扔，笑声在冷风里像磨盘咯吱咯吱。

院子边上，锦姒舔完药碗，趴在晒暖的墙根处，阿宝守在一边，时不时把耳朵转向门口，像个小侦察兵。

灰灰探了探头，腿上那条包扎的布带已经换新，走两步不跛但还没恢复，看到阿宝在练，也不扑过去闹，自己找了个角落趴下晒太阳。

陈凡站院子中间，打量了一圈，心里的那股紧绷慢慢放松。

他知道，一天的活没做啥惊天动地的事，可这些小事凑起来，就叫日子，叫稳。

随后，陈凡冲灵萱点一点头：“晚饭多下面片，把最细碎的青菜叶子都下进去，汤要稠一点，给佳杰也送一碗热的去。”

“我知道了。”灵萱笑着应，转身进灶屋。

火光把她背影照得暖暖的，像把这一天的忙碌都熬成了一碗汤，香又实在。

往后的日子，其实做的事情都差不多。

每天就是训练阿宝，灰灰，伤好的差不多了，都得跟着一起。

然后陈佳杰的训练也不能落下。

自从第一次开始天气暖和之后，温度也一天比一天升高。

陈凡每天的日程都很满，除了训练，就是帮忙照看大棚的项目。

半个月转眼就过去了。

风向变了，山里的雪从表层开始塌，阳面露出一层黑亮黑亮的腐土，阴坡还吊着硬壳子。

沟底的积冰脆了，踩上去“咔嚓”裂一条纹，水就从缝里冒出来。

院墙脚边的冰棱滴水，屋檐下的绳上还挂着几条晾得发硬的肉条，烟熏的味道不那么呛了。

村里人这几天心里发痒。

天一转暖，山上就容易打到东西，熬过这一冬，谁都想往锅里添点油。

出门的人是邻近几家凑的五个，里边有两个是常跟李大震跑山的老手，另外三个是年轻气盛的，拿着家里头整理出来的杆子枪，背上了干粮，天没亮就出去了。

到下午，院口围起来的人就多了，因为山那边来回消息的人说。

回来了两个，脸色发青，鞋上全是沼泥，嘴里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李大震当时正在沟口那边盯人把木桩再加一道，听见喊声，拎着手里的木橇就跑，踩得雪花到处飞。

两个回来的人靠在村口石碾子上喘，身上都是冷汗。

李大震先把人按在背风处，手去按对方的肩膀，问一句：“干脆点说，到底怎么了？上山几个，现在回几个？”

“上去五个，回来两个，丢了三个。”年纪小的那个抬起头，眼睛里发红，“不是走丢，是走不开，腿抬不动，拖人拖不动。”

说到这里，他喉头动了一下，像吞了一块冰。

“坡上有一处风倒林，塌了一片，下面全是烂枝烂泥，表面冻得看着硬，一脚下去陷膝盖，抽出来一只靴子，脚跟掉在里面。”

“我回头拽人，后面传来一声‘哧啦’，像什么被撕开，紧跟着头顶上就有动静，阴影压下来，一阵扑翅……”

“我不敢抬头，拉着那个最近的就往后拽，国生喊了我两嗓子，我还听见，后面就没有声音了。”

另外一个年长的喘得更重，语气按得很低。

“坡梁那边，这两天热得快，雪皮在树根上挂着，其实底下空，风一吹一压就掉，下去就是一窝烂……我们是被那片黄沼给吞住的。”

“还有秃鹫，眼睛有点红，盯着人，不至于专啄活人，可凶了！”

“堆在一个大树杈上，一扑下来就来偷你肩上的肉袋子，离得太近你一抬手它就退，远一点它又来了。”

“还有别的东西在林子底下穿，呼吸声重，走路不想给你听见那种……不是熊，那步子不对。”

“也不像狼，单个儿的，脚步抻得长，那味儿又不像狗獾。”

这几句把围着的人都说得缩了缩脖子。

李大震没让人再围，他把两人往里头推一推：“先到卫生所坐着喘气，把鞋里泥倒干净，喝口热水。我去找陈凡。”

林场那边，陈凡刚从棚子骨架底下钻出来，手上还沾着木刺。

李大震一脚踩进院子，雪还没甩净，声音压下去还是带着急：“凡子，出事了。”

“上山五个回来两个，另外三个卡在风倒林那片黄泥里，进退两难那种。”

“秃鹫在上面盯人，下面还有东西穿，听说还有呼吸声。”

陈凡把手一抖，木刺弹到地上，眼神紧了一寸：“对方身上有枪没有？两个人回来时枪呢？”

“回来那个老手枪杆子扔在那片泥里，抽不出来，小的那个没敢抬头，背着干粮袋跑回来了。”李大震回答道。

“别等姜所批字了，这会儿等不了，你带队上去，我留在村里守这边路口，给你留人在沟叉那边接应。”

“姜所那边我打信号，他后脚就到。”

“行。”陈凡点头，转身往屋内叫人，“向阳，赵雨，四喜，黑三叔，带装具，带绳，带火油布，带单杆。”

“盐要带，止血粉带，担架两付。”

“不许带大火，不能想着点一把火把秃鹫全轰走，咱不干那种不讲理的事。”

“记住，这回我们不是去打猎，是去救人。”

几个人一口应了，动作都很快，把该带的都往身上捆。

陈凡把院角那块练阿宝的木板往墙边一拨，回头冲灵萱说：“院里你看着，让狐狸别跟着。灰灰也别出门，别给我添乱。”

“黄芪细辛那包药今儿晚上给狐狸喝一半就行，别太猛。”

“我们上去，不知几点回来，不用等我们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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