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善因种善果
沈婆婆说：“那江大海的名号在这锦城是出了名的，谁不知道啊，我也是卖鸡蛋的时候听人家卖菜的人说起的。”
“啊？这样啊，不过我看你说那些菜是送给他的时候也是有模有样的，连我都信了。”赵昭棣打趣：“婆婆，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就这脑子，就这心态，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气氛轻松了些许，沈婆婆后怕的情绪也有所缓解。
跟赵昭棣说起为何会想到这办法的原因。
“哈哈，这是因为确有其事，我只是狐假虎威罢了。”
“哦？”
见赵昭棣明显的感兴趣，沈婆婆就详细的跟赵昭棣说道起来：“我刚来卖鸡蛋的时候就听别人说，要是自家的菜能入得了百味楼江大海的眼，那就发财了。”
“一是再不愁销路，二是因为他给的价钱高。”
“但这人脾气暴躁，只喜欢收集山珍海味或是新奇玩意儿，许多人贸然找上去免不得挨一顿臭骂，但也不是没人成功。”
“底下有一个芙蓉镇槐花村的一家人，男人会打猎，总是能猎到些稀珍野味供给百味楼，有着这么一层关系江大海就连带着他家种的菜也一并收。”
“还有一家，不知是哪里人，她家的鸡蛋个头就比寻常的鸡蛋大，一打开全是双黄的，也入了江大海的眼。”
“我正是因为知道有农户给他提供食材，才想到的这一法子。”
随后，沈婆婆一脸抱歉的看向阿赖。
“就是你这相公，长的英俊也就罢了，气质也不俗，哪里有个农户的样子，我一时情急才用泥土抹了他的脸，莫怪莫怪啊。”
赵昭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就说沈婆婆怎会突然那般，原来是因为这个。
阿赖心里的那点不爽也早在听见沈婆婆那句“长得英俊，气质不俗”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
赵昭棣环顾着锦城，确实是比平川县城热闹得多，街道也宽阔，人来人往，确实是一副繁荣景象。
有沈婆婆带路，马车很快就行驶到了东市，没费什么功夫。
一入东市，叫卖声此起彼伏。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里种的，家里养的，卖什么的都有。
卖东西的人主要聚集在街道的两侧，有些就地而摆，有的搭了个简易的摊位。
沈婆婆指了指前面的一片空地：“停到那儿去，后面有棵柳树，刚好可以栓马儿。”
赵昭棣觉得甚好，所以照做。
柳树的背后是一条河，风景还不错。
赵昭棣把马车停好后，几人就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摆在地面上。
沈婆婆小声说：“一会儿，那些收摊位费的官爷们来，你就装成我孙女，便又可省去五文钱的摊位费。”
赵昭棣赞同的点点头。
该说不说，这沈婆婆身上确实是有商人奸猾的特质。
赵昭棣想起了刚才入城时的场景，对沈婆婆说：“刚才我看你像是给那守城的官兵塞钱了，塞了多少，我给你。”
还有入城的税应当也是沈婆婆一并给了的。
“哎呀，不用。”沈婆婆摆手说：“没几个钱，就当你们拉我的车费了。”
“那可不行。”赵昭棣态度坚决：“一码归一码。”
“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我没有路引，你能冒着风险替我想法子让我入城，已是恩情，断没有让你再往里搭钱的道理。”
沈婆婆见赵昭棣语气坚定，也只能妥协：“那好吧，我统共就给了十文，除去我的入城税，你给我九文就成。”
九文，可不少了。
赵昭棣没想到这个连五文钱的摊位费都要想法子省的小老太竟舍得为了她入城的事儿拿出这些钱来。
且就她为了自己主动出头骗守城的官兵那一事而言，一个不小心，掉脑袋都是有可能的。
赵昭棣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
毕竟两人也是第一次见面，并没有什么交情在里面。
而沈婆婆心里也是对赵昭棣能主动载她一程心里充满了感激。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拦过过路的马车或驴车，但都没成功过，甚至有时还得挨两句难听的话。
所以，久而久之，就不再拦了。
她没想到赵昭棣能主动停下车说要载她，心里对此也是感激的。
只能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善因种善果罢了。
赵昭棣给了沈婆婆九个铜板，她没多给是因为知道沈婆婆肯定不会要。
事实也是如此。
收摊位费的官兵来把摊位费收走的时候，是赵昭棣抢着给的钱。
沈婆婆慢了一步，又怕官兵察觉不对，所以一直忍着没说什么。
直到官兵走远了，她才非得要跟赵昭棣平摊这个钱。
赵昭棣实在拗不过，就让她出两文，赵昭棣出三文，理由是主意是她出的，理应少出。
沈婆婆也同意了。
阿赖无事可做，索性轻身一跃就飞上了柳树。
站得高看得远，欣赏欣赏风景也是美事一桩。
赵昭棣和沈婆婆两人都开始叫卖。
可显然效果并不咋地。
沈婆婆的鸡蛋还卖出去一些，但赵昭棣的野菜就惨了。
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实在这一条街卖菜的人太多了，其中也不乏常见的野菜。
赵昭棣的菜是昨天就摘了的，又经过舟车劳顿，品相确实是没有别人的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昭棣的心也越来越沉。
难道是自己打错算盘了？
还想着城里繁华，有钱人多能赚上一笔，咋现在看来，这繁华是繁华，有钱人也确实多，但这竞争好像也更大啊。
沈婆婆见此情景也是暗自为她着急。
看见她那些有些焉巴的野菜深知如此下去不行。
“哎呀，一看你这丫头就没怎么卖过菜，咋就没准备一袋水呢？”
赵昭棣还没反应过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沈婆婆给隔壁摊位的主人借来了一个木桶，匆匆忙忙的跑到了背后的河边去。
打了一桶水上来，用手捧着浇在了野菜上。
沈婆婆一边做一边说：“淋些水上去看看能不能精神些。”
赵昭棣恍然大悟，说了声谢谢。
她确实是没想到这一层，毕竟之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之前在县城卖菜，刚开始数量不多，很快就卖完了。
后来就直接送去给林府，也都是现摘的，新鲜得很。
可即便现在浇水补救，野菜的卖相确实好了些，还是没有生意。
赵昭棣虽然已经放弃叫卖了，但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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