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确定了，裴璟喜欢棠儿！
原本便是他让齐云澜将人带来的，如今怎能被沈澈吸引了去？
齐云澜给他一个尽管安心的眼神，仿佛在用眼神回应。
三皇子看了半天，只觉得是他眼睛抽筋了，迈步走过来，直接问道：“之前不是说过，你妹妹已经对沈澈无感了吗？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噗！”齐云澜笑了声，“三皇子之前怕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怎就错了？难道她还喜欢沈澈？”
“不是。”齐云澜解释道：“棠儿从一开始便对沈世子无感，方才三皇子没瞧见棠儿的表情？虽是看着沈世子的没错，却满眼嫌弃，这种眼神，能是喜欢？”
三皇子没再说话，余光从齐云棠身上扫过，表情复杂。
他其实总下意识觉得，自己未必能讨得齐云棠喜欢。
从几年前一次宫宴上初遇齐云棠起，他心里便萌生了感情的幼芽，也与父皇说过喜欢她。
父皇答应待成年后，便赐婚。
可成年后，他却没有主动去提及此事，与齐云棠这几年来毫无交集，忽然赐婚，倒显得像是逼迫。
很快便到了第二场。
孟书贤扫了眼齐云棠的马，眼底闪过一抹冷笑，待会便有好戏看了，想想还真是期待。
“孟公子，长公主有请！”
崔明婉的侍女走了过来，唤他。
孟书贤只顾着自己对付齐云棠偷乐，哪里想到竟暗中帮了长公主，被侍女带到长公主身边的时候，只敢小心试探：“不知长公主寻我何事？”
“你与齐云棠有冲突？”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长公主自然不例外。
只此一问，两人像是心照不宣了。
孟书贤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旁人，才放开答道：“长公主也看齐云棠不顺眼？”
不等长公主回答，孟书贤便上了劲继续说道：“这女人是真的很不知好歹，沈世子就是在生辰宴上给她开了个玩笑，她便气恼，事后还将气撒我身上，存心让我出丑！还有裴将军，竟也帮衬着她！我越想越不高兴，便是要整她！让她今日在靶场好好出个丑！”
如此一来，也能解了心头之恨。
“裴璟帮着她……”
虽然早就知道了此事，再次听到长公主心里还是不愉快。
更加让她觉得，裴璟此前在凤花宴上提到过所喜欢的女子，应该就是齐云棠。
只可惜一直都拿不出关键证据。
父亲早些年便暗示过，朝堂之间权重之臣，不得结亲，不得私下往来频繁，不为别的，便是为了巩固朝堂。
如果裴璟与齐云棠暗中有私情，这便可以算作欺君之罪了！
“孟公子，我记得你父亲是户部侍郎吧？”
“是。”孟书贤笑着点头，颇有几分讨好之意。
“想办法帮我对付齐云棠，本宫可在父皇耳边提携你父亲，让他尽早升官一品，如何？”
“此言当真？”孟书贤眼神忽然就变得明亮起来。
“本宫从不虚言！”
父皇一向宠爱她，只要她开口，定会答应的。
此刻，孟书贤看着长公主，眼神中忽然多了些痴迷。
要说裴璟是汴京贵女的梦，那长公主便是无数汴京贵公子的幻想。
虽她性格不好，但最受皇帝宠爱，能娶到长公主的话，基本上后半生都不用奋斗了。
其实孟书贤，曾经就有过这种大胆的想法。
当时还被父亲一阵训斥，说他是痴人说梦，但知道这一刻，孟书贤的幻想在无限放大，万一能得到长公主青睐呢？
“这般看着本宫作甚?”长公主被他盯得有些烦了这孟书贤可是与沈澈一样的纨绔子弟，这等人，最是不入她眼。
若不是有些用处，她都未必会搭话。
“长公主见谅。”孟书贤开始拍马屁，“公主这般貌美，我恍惚间失了神。”
“今日这场比赛，齐云棠一定要闹出笑话，最好是能让裴璟厌弃她的那种，能做到么？”
“自然是能！我的手段，足够用来对付她！”孟书贤信誓旦旦的答应，紧接着鬼使神差的开始试探她，“长公主，其实家父对升官这种并不在意，倒是更操心我的婚事，倘若我能做到此事，长公主婚假事宜，能否考虑我？反正裴将军是对您无意的。”
“放肆！”长公主羞红了脸。
就算裴璟不喜欢他，也轮不到孟书贤这等下作之人与她相配。
要谩骂的话即将到了嘴边，长公主却又跟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把话给咽了回去，换上了平静语气，“婚嫁岂能儿戏？本宫身为长公主，要嫁之人，必须是手握重权的高官之人，孟公子如今这品性只怕是配不上本宫，不如这样，事情办成，本宫先帮你在宫中谋得一官半职，你若是能往上爬，爬到令本宫满意的位置，本宫便考虑嫁你，如何？”
眼下还需要利用孟书贤，有些话自然不合适说出来，先画个饼就是了。
孟书贤竟也不质疑她所言是真是假，利落答应了下来，并再三保证：“此事交给我，长公主放心，很快便有好戏看了！”
两人谈话间，裴璟已经与齐云棠翻身上马了。
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匹马因被做手脚，还没跑出多远，便哀鸣着倒地，只是所有人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齐云棠拉紧缰绳，也不知为何，来靶场的路上，她一路纵马，也未像此刻这般紧张，心跳的速度很快，让她尤为不安。
“齐小姐，请！”耳畔传来裴璟声音。
她抬眸看向那张隽秀的面容，轻轻颔首，挥鞭策马，同时拉弓搭箭瞄靶心。
虽然有段时候没练习了，她却并不生疏，很轻松便瞄准了。
刚要放箭，身下的骏马却忽然发出一阵嘶鸣。
齐云棠眼瞳骤缩，赶忙收弓，抓紧缰绳，以为是马失控了。
可下一秒，马却嘶鸣的更加惨烈，甚至往地上倒去。
直到这一刻，齐云棠才意识到，马或许被人做了手脚。
这场比赛，一旦她人落地，便算输了！
“棠儿，小心！”在人群之中，齐云澜声音喊得特别响亮。
与其说是关心齐云棠，还不如说是故意喊给裴璟听的。
齐云澜之所以没将马被做手脚的事情告诉齐云棠，就是想试探下，在这种关键时刻，裴璟会不会对棠儿动维护之心。
从之前凤花宴上裴璟的目光，再到花信节上的传闻，直觉告诉他，裴璟喜欢的，兴许就是棠儿！
摔吧，摔死才是最好！
长公主眼神发狠，紧盯着齐云棠，恨不得这场意外可以要她的命。
三皇子看到形势不对，立马便要起身，却被皇上派来的太监拦住了：“三皇子，马失控危险，您莫要前去。”
他犹豫了下，竟还是坐下了，眼神却不曾从齐云棠身上离开。
长公主视线扫向他，眸底掠过一抹讥讽，随性的拨弄着耳边的碎发，看来她这个弟弟还是不够喜欢齐云棠的，否则也不至于狗奴才阻拦一句，便真的不去了，如此也好，免得以后坏了姐弟情义。
此刻的齐云棠，整个人已经随着仰翻的马向后倒去，因判断失误错过最佳下马时间，此刻已经来不及了。
这么一摔，就算不死，也得重伤，怕是要在床上躺好几日。
“吁——”
摔倒之前，她听到了裴璟的声音。
那只强有力的大手一把勾住她纤细腰身，揽入了怀，与他一同坐在了白马上。
这是齐云棠第一次与他这般近距离接触，耳后是他炽热的呼吸声，一点点摩挲在耳根，慢慢映红。
他如兰的气息将齐云棠包围，只余安心。
在帮齐云棠之前，他的箭已经射出，正中靶心，如今就只差她这一箭了。
“抬弓！”蛊人的嗓音迷乱心弦。
齐云棠随着他声音落下，慢慢拉弓搭箭。
她本可以自己射中的，只是坐在裴璟的怀里，不知为何身子有些发软，连弓都拉不开了。
“是紧张么？”
裴璟自然而然的搭上她的小手，“我助你。”
他的大手温热而粗糙，那是常年持剑留下的厚茧。
随着四只手相合，此时，齐云棠有种与他融为一体的感觉。
“放！”
随之声音落下，齐云棠与他一同松手，利箭飞出，正中靶心。
有人欢喜有人忧。
齐云澜看着同骑一匹马的二人，心里有底了。
好，未来的妹夫这下算是确定了！
但凡裴璟对棠儿没有半分感情，都不会有这般大胆的肢体接触。
这不明摆着是两情相悦吗？
正中靶心……
齐云棠瞧着远处的靶子，不但中了靶心，而且她的箭与裴璟的箭还在一个靶子上。
真好。
孟书贤与长公主是连都绿了。
前者是难以置信，后者是直接破防！
“齐云棠！”长公主低呵一声，怒然站起了身，“你一个未曾出阁的女子，便这般喜欢与男子卿卿我我？还不快下马？”
那凶狠的表情，就差把“裴璟是本宫的”几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原本齐云棠是打算下马的，长公主这么一喊，她反而没那么着急了，谁急谁是狗。
不但不急，她还要卖惨，气死长公主！
“嘶——裴将军，方才我似乎扭了腿，只怕无法下马了。”
“来人，把齐小姐从裴将军的马上扶下来！”长公主咬牙切齿，她其实更想把齐云棠丢下去，然后自己坐裴璟怀里。
“不劳烦。”裴璟声音很冷，一个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随后大手一伸，便将齐云棠从马上抱了下来。
“裴将军……”齐云棠忙要小声解释。
她只是想气长公主而已，并非真的受伤。
“别乱动，稍后我带你去寻医。”
见齐云棠与裴璟皆不理会自己，长公主便又开始给齐云澜施压了：“齐小将军还不赶紧将你妹妹带去寻医？”
齐云澜只当没听到，弯下身检查了一下马蹄，很快下了结论：“我家棠儿的马被人动过手脚，马蹄中藏了钢针，不久前也有一匹马有相同情况，只怕今日这赛事，无法继续下去了，三皇子，这怕是要好生调查一下了，随意毁坏赛事者，理应严惩不贷，今日在场所有人，都该被搜身调查！绝不姑息！”
孟书贤一下子就心神不宁了，“长公主快想法子帮我。”
“没用的东西，自己想办法，事情没办妥还想拉本宫下水不成？”
长公主原本就只是打算利用他一下而已。
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不愿把自己赔进去，在给裴璟留下不好印象。
哪知孟书贤竟先发制人：“是长公主指示我做的！”
反正是肯定会被查出来的，既然长公主不仁他也就不义了。
所有人目光霎时间望了过来。
“你……”
长公主脸都气歪了，有种什么都没捞到又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感觉，很是难受。
齐云澜摩拳擦掌，有些亢奋了，“裴将军有劳你带棠儿去寻医，这里我来！”
今日他非把孟书贤治服帖为止。
“好。”
裴璟抱着齐云棠翻身上马，径直离开靶场。
沈澈想也不想的要跟上，被三皇子的人拦下：“沈世子，现在不得离开靶场，需得查验。”
……
暖风轻抚，齐云棠坐在裴璟怀里，温热的大手轻揽她的细腰，这种微微的禁锢感，竟让齐云棠感觉微妙。
多想，一直这样下去啊。
齐云棠心里飞快闪过这个念头，又赶忙压制了下去，忍不住对裴璟诉说出实情：“裴将军，我并未扭到，不用去寻医。”
裴璟衣摆随风而动，对她的话并不意外，却也没立即停马，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丝无奈：“那怎么办呢？我还没与你待够。”
“什么？”齐云棠恰好空耳，没听清。
同样的话，再重复一遍，味道就不一样了。
裴璟没有重复，眼底闪过克制的情绪，慢慢放缓了马速：“今后，应是有些会劳烦到齐小姐的地方。”
“劳烦我？”
他可是裴璟，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事情么？
“我从未与女子接触过，不知心仪之人喜好，或许齐小姐能帮着参谋一二。”
在听到裴璟完整的话后，齐云棠眼底的光辉一点点熄灭了。
竟是为了这个么……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
齐云棠有些不高兴，却并未表现在脸上，声音稍冷了些许：“裴将军与我同骑一马，就不怕心仪的姑娘不高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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