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小人七的谜团

林默悄悄后退一步，试图与对方拉开安全距离。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小人七静静注视着他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怎么，我让你感到害怕了吗？”她的声音如同丝绸般顺滑，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我不美吗？”她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林默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美。但我妈说过，越美的女人越危险。”

话音刚落，小人七轻笑一声，身形一转，化作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林默瞳孔一缩，手中的手术刀握得更紧了。

“现在呢？”小人七的声音变得低沉富有磁性，却依然带着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林默嘴角一抽：“她还说男人也一样。”

“你拥有一位慈爱的娘亲。”小人七似是感慨，眼中闪过一丝林默看不懂的情绪。

这句话让林默心中一紧。他总觉得这话里有话，想要反驳，又觉得不妥，只好缄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小人七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可惜，我的兄弟，我们终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惋惜，“我以为你是它的追随者，没想到你竟然欺骗了我。”

林默心中一凛。欺骗？他什么时候欺骗过对方？

“让我猜猜，你效忠的是谁？”小人七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看穿林默的灵魂，“以你的观察力和逻辑思维，会是智慧的追随者吗？”

她自顾自地分析着：“不，那个死板的学者不会有你这般灵动。‘光明’虽然龌龊，但有‘正义’约束，你也不像是他们的人。”

“‘永生’、‘堕落’就更不可能了。至于‘无序’，都是些莽夫，与你的气质不符。”

小人七的眼睛突然一亮：“莫非你是‘永恒’的践行者？在为你的主人整理‘记忆’？”

见林默皱眉，她又摇了摇头：“看来也不是。”

“难道……”小人七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你是‘时间’的人？”

一股强烈的厌恶情绪扑面而来，林默知道这是对方的情绪感染能力在作祟。他强忍着不适，试图理清思路。

比起这些情绪干扰，他更在意小人七话中的疑点。

那些陌生的称谓，那些他从未听说过的势力，都在暗示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人七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突然发出一声自嘲的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时间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她的声音低沉下来，“‘永恒’已成为过去了吗？”

“告诉我，我的兄弟，在‘永恒’之后，是谁登上了天衡之巅？”

“你……是初临者的追随者，对吗？”

林默如遭雷击，浑身一震。初临者？什么初临者？为什么小人七会不知道‘虚空’的永恒？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难道她真的是……一个被“时间”封印，在“虚空”降临前的“暗蚀”神谕者？

“‘迷幻之扉’，这是你的神名？”林默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动对方的某根敏感神经。

小人七的眼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我说过，你太聪明了，我的兄弟。”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赏，却又透着一丝悲哀。

林默心中一震。

他所认识的端尼玄，不正是最推崇智慧的永恒吗？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这个无声的质问写在他的眼神中。

然而林默却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小人七有些错愕。

林默一边笑，一边又给自己来了一刀。鲜血顺着伤口流下，但他的眼神却越发清明。

林默站起身，戏谑地看着眼前的端尼玄：“我笑你明明如此渴望，却始终不敢跨过这道门槛。都这么坦诚相见了，为什么不直接扑过来抓住我呢？”

林默向前跨了一步，两人几乎鼻尖相对。“是因为这扇门把你困在了另一个世界吗？”

小人七的笑容凝固了。她伸出的手臂直接穿过了林默的身体！

是幻象！这条手臂根本不永恒！

虽然小人七本人应该是实体，但她被困在另一扇门后——一扇不属于咒婴仲裁院的门后！林默想起了试炼结束后得到的“迷幻之扉”信物。

又是门！

这个发现，加上小人七始终不敢跨过门槛的细节，让一切都说得通了。“你出不来，对吗？”林默冷笑道。

小人七重新穿上衣服，优雅地整理着衣襟。

她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的兄弟，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

月光依旧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

一个是被困在门后的神秘永恒，一个是始终保持警惕的凡人。他们之间隔着看不见的屏障，却又似乎紧密相连。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但这一次，小人七的目光变得空洞，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我还以为自己被天意眷顾，宽恕了我，派你来救我。”她喃喃自语，“没想到，不过是初临者巡视寰宇时随意的一瞥罢了。”

“呵，它从不仁慈，道君也一样。”

“既然成为了天神，为何又要被规则束缚？”

“就连诞生我的”暗蚀“，始终无法正视内心渴望，又怎能让世人堕落于‘念渊’？”

“万物皆是虚幻……”

“真是无趣。”

说完，小人七转身离去，仿佛对林默再无半点兴趣。她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孤寂。

一股浓烈的绝望情绪席卷而来，如同滔天巨浪般冲击着林默的神经。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忍不住仰天长啸。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但他没有放弃观察。

每当意识稍微清醒，就用手术刀刺向自己，借着剧痛与情绪抗争。鲜血顺着伤口流下，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暗红的痕迹。

在这种极端的状态下，他依稀看到大厅深处有一团蠕动的黑色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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