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寻找不该降生的永生
林默见状，继续循循善诱：“或许赐予我们思想和欲望的，并非繁星，而是另一位一直注视着我们的永恒！”
“它从不克制心绪，不扼杀欲望，如同慈母般包容我们。这就是我们追随它的原因。”
端尼玄的呼吸变得急促，双眼放光，“它真的永恒吗？它是谁？”
林默做出一个庄重的祈祷手势，声音低沉而富有感染力，“解脱枷锁，直面心欲。只要顺从欲望，这正是献给它最崇高的敬意。伟大的‘暗蚀’啊，多谢您为我指明方向。”
“‘暗蚀’端尼玄激动得浑身发抖，声音因兴奋而变调。
原来还有这样的天神！原来可以不为信仰活着！没想到率性而为竟也能得到神明的垂青！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是的，伟大的‘暗蚀’。“林默继续道，”我们正在寻找的婴孩，就是代表它意志的圣婴。我们必须保护圣婴平安降世，将它的意志传遍曙光之地。这就是我们‘暗蚀’追随者的使命！“
其他三人看着这一幕，都陷入了缄默。
教堂内只剩下端尼玄急促的呼吸声。
陈礼宗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用”暗蚀“的意志破解繁星的试炼，这位诡术大师还真敢想。他的目光在林默脸上逡巡，想看出些端倪来。
乾隼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想林默怕是已经放弃了赢得试炼的念头。
只有林琼看出了林默的用意——这套说辞不但能拉拢端尼玄，还能让他心甘情愿帮忙寻找那个”不该降生的永生“。她的眉头紧锁，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教首房间有孕育记录册，记载着即将分娩的名单。“端尼玄兴奋得手舞足蹈，”我这就去找，不久就能陪伴在神子身旁了，我的兄弟们！“
林默看着这位刚刚还标榜”抛弃信仰“的聪明人，不禁在心中感慨。阳光已经完全消失，教堂内只剩下几支蜡烛在风中摇曳。
如果有人自诩放弃信仰，那只是还没遇到”对的信仰“罢了。
就像端尼玄，他终于在”暗蚀“的指引下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至于这条路通向何方……
林默望着那些不断变换的光影，想起一个古老的谚语：”天机“总是充满了”变化“。
不过，咒婴仲裁院是个幌子，这个消息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林默靠在墙边，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表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再为之前随口编造的那些咒婴历史而担心了。
他瞥向身旁的眯眯眼陈礼宗，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一个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其中流转。
谁都没提起韩岭可能还挂在裁判所二楼天花板的事。
”我知道教首把重要文件都锁在哪里。“端尼玄突然打破了缄默，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个发现了宝藏的孩子：”给我一点时间，今晚午夜前，我一定能把名单偷出来。“
”等等。“林默抬手制止了他即将转身离去的动作，”各位不妨先换个装扮。“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虽说这位教首之子确实很有当‘暗蚀’追随者的天赋，但谁知道圣灵教团有什么后手？小心无大错。“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微微一凝：”况且外头还有个‘寂灭’的天眷在游荡，换个样子总归安全些。“
众人纷纷点头应允。
有人提议在教会休息厅外的小院集合，这个建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人群开始散开。
乾隼如同一缕翠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阴影中。
林琼则装作一副虔诚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混入了来来往往的教会追随者之中。
唯独陈礼宗纹丝不动，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默。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几分玩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看上我了？“林默挑了挑眉，语气轻佻。
陈礼宗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支开他们，是想去哪？“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林默的语气依旧轻松，但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太明显了。“陈礼宗摇头，目光在林默脸上逡巡，”乾隼和林琼不是傻子，他们心知肚明你想单独行动，才会这么配合。“
林默叹了口气，迈步朝端尼玄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像是在敲打某种隐秘的节奏：”端尼玄出现得太巧了，为什么一个内鬼恰好知道这么多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不是你亲自挑中的对象吗。“陈礼宗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我亲眼看着你在几个人里犹豫了好久才选中他，怎么现在反倒起疑心了？“
”说不清楚。“林默自嘲地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我只知道选他是基于观察，但谁把他推到我面前的，这就值得琢磨了。“
他放慢脚步，声音低沉下来：”这跟我的祈愿也有关系，我得弄明白，对方究竟要透露什么信息给我。“
”你祈愿了什么？“
”一场觐见恩主的试炼。“林默边走边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结果却被繁星截胡了。“
”你要见‘诡谲’？“
”我可是星灵族，我的恩主是‘生机’啊。“林默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陈礼宗无言以对。这要是让”生机“知道自己有这么个满嘴跑火车的追随者，怕是得气得吐血。
不过陈礼宗也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繁星“要截胡”诡谲“的试炼？道君为什么都变得这么含蓄了？”诡谲“要保护追随者却不亲自出手，”繁星“有话要说却不直接召见……
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吗？
林默已经开始攀爬教会最林建筑的外墙。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像一只灵巧的猫。
陈礼宗见状也跟了上去，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细长的阴影。
”你是想盯着端尼玄，确保他能安全拿到名单？“陈礼宗压低声音问道。
”不全是。“林默贴着墙壁缓缓向上移动，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我总觉得他身边还会出现同样莫名其妙的人物，想瞧瞧这种叛徒，到底有几个。“
两人很快爬到了教首房间的窗口阳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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