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朝堂不是打打杀杀
皇城肃穆，宫门口戒备森严。
纵马而来的两人被长刀拦住，皇宫侍卫厉声呵斥，“皇宫重地不可擅闯！”
“我们是四皇子的府中侍卫，府中遭遇贼人，有急事向四皇子禀报！”
身形较高的男人语气急切。
皇宫侍卫凝眉上下打量，“四皇子身受重伤，人还在昏迷中，如何能听你们禀报，还不快快退去。”
没想到四皇子重伤的消息，连守宫门的侍卫都能随意说出口。
霍晏清戴着人皮面具，无人能认出他是大皇子。
没打算就此离去，他故作为难的开口。
“此事我们无法做主，唯有和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卫禀报，还请通融通融。”
“你们且等通传。”
皇宫侍卫也不好继续劝阻，四皇子现在生死未卜，官家很是重视，若真是大事，这后果也不是他可以承担的。
索性示意一人去见禀报。
得知四皇子府出事，皇帝命人放霍晏清和霍七进宫。
皇帝的眼睛眯了眯，在想还会出什么事情……
人现在都已经在自己这里了！
霍晏清二人跟着小太监一路走到养心殿偏殿，路上悄然观察着四周。
瞥见养心殿的牌匾，霍晏清眼神闪烁，没想到皇帝对四皇子也不失疼爱。
竟然把人安排在了这里！
皇帝目光凌厉，沉声问，“老四府邸出了何事？”
“官家，府中深夜遭贼，我等追查整夜，竟发现贼人失踪于丞相府，我们主子又是被丞相等人……”
“眼下也不知道主子是什么情况，所以，我们不敢耽搁，拼死出来传递消息。”
霍七刻意变了音调，有些惊慌的回话。
当然丞相府是他胡诌的，至于皇帝去查出什么，他根本无需担心，反正也是有贼的今天。
既然四皇子打的就是丞相府的旗号，他刚好可以给四皇子圆个谎。
也算是首尾呼应了。
霍晏清暗中去看四皇子所在床榻。
上半身没有被褥遮盖，能清楚看到四皇子胸口白布包扎，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苍白的脸望着好似马上就能入土。
双目紧闭，气息微弱，显然不是装的。
这场刺杀不像是刻意安排的，难道真是丞相府和镇国公府狗急跳墙派人刺杀？
结论有待商榷，霍晏清亲眼见到四皇子惨状，悄然给了霍七一个眼神。
天色将亮，早朝的时辰到了。
皇帝神情疲惫，抬手捏捏眉心，对霍晏清两人摆摆手。
“此事朕知道了。”
丞相府刺杀皇子，暗中意图谋反，眼下竟还藏着人手夜探四皇子府。
得亏他把四皇子带出来了，
如若不然，看人没死，顺便在补上几刀……
他倒是不知丞相府何时有了这等能耐！
殿内，皇帝缓缓起身，眼神阴冷至极，此刻的晨光已经洒在了地上，早朝的时间到了。
“朕该上朝了。”
金銮殿内，满朝文武纷纷叩首。
皇帝高坐龙椅，俯视良久，才让众臣起身。
“昨夜，四皇子在京城也遇刺了，不仅如此，还有人夜探他的府邸，若不是四皇子聪明，来到了皇宫，此刻还不见得怎么样呢！朕的两位皇子接连遇刺昏迷，此等贼人应该如何处置？”
言官顿时跳出，言辞激烈的道：
“官家，这是在蔑视皇族！”
“皇子乃是官家血脉，依照晋国律法，幕后凶手应当五马分尸！”
等到言官说完，皇帝冷冷扫过朝堂上所有人，“那意图谋反之人又当如何？”
“竟有这等大逆不道之辈？”
谋逆，可是大罪！
可是要诛九族的！
不知真相的官员震惊，下意识去看朝中几位重臣。
镇国公垂首，似不在乎此事。
有些文臣神色平静，眼神却略有深意。
与此同时，霍晏清重新换了张人皮面具站到金銮殿外。
恰好听到刑部尚书的声音。
“官家。”刑部尚书走出行列，语气坚定的开口，“臣以为，意图谋反者当诛！”
“官家自登基以来，厚待文武百官，对天下百姓更是时刻忧心，可谓是难见的圣明之君。”
“既圣明之君，又为何要造反，恐怕仅有一个缘由。”
有大臣好奇的追问，“何缘由？”
皇帝目光落到刑部尚书身上，同样想知晓他所说的是什么。
“人心不足。”
刑部尚书拱手，紧接着说：“不论意图谋反者是何人，都无法遮盖此人贪婪成性。”
皇帝面色平静，龙袍袖中的手摩挲着扳指。
不紧不慢的说出心中所想，“刑部尚书，你府邸距离丞相府不远，应当知晓昨夜朕下令让锦衣卫抄丞相府，为何还敢说出这番言论。”
“臣所言意指想要篡位谋反之人。”
刑部尚书淡然表态。
言下之意就是无论是谁，他皆如此说。
吏部尚书忽而站出，“刑部尚书此言多有偏颇，三年前你与丞相私下里生出龌龊，想必是昨夜在知晓丞相府之事，就准备今日早朝落井下石。”
“吏部尚书，你可通读我朝律法？”
刑部尚书冷眼看去，沉声问道。
“你若熟知，便应该明白，篡位谋反者当诛。”
“官家，不知丞相和兵部尚书谋反，可有确切证据？”
最前方的重臣中忽然出声，打断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的争论。
锦衣卫指挥使上前，“锦衣卫查抄证据在此！”
在皇帝默许下，几位重臣传阅。
“此外，还有四皇子亲口指认因撞见丞相府意图谋反，当夜就遭遇刺杀。”
待片刻后，都察院御史上前拱手：“官家，老臣身为都察院之首，时刻紧盯朝中官员，自认为对朝中百官了解甚多，恳请您听老臣一言。”
“老臣观指挥使所奉上的证据，兵部尚书贪墨金银无数，逃走时意图带走兵符，显然确有造反之心。”
“但丞相府上下搜查，仅有几封书信，如何能确保无人栽赃陷害？”
年迈的宁国公慢吞吞走出，神色万分凝重，“官家，老臣恳请彻查此案。”
“丞相身为百官之首，为官家鞠躬尽瘁多年，怎会忽然冒着杀头的风险造反。”
“再者四皇子指证丞相派人刺杀，兴许是同样有着误会。”
众臣见状，眼神极为诧异。
宁国公乃是两朝元老，平日里上朝从未多言。
现在竟站出来为丞相辩驳。
原本观望的朝臣立刻转换了态度，纷纷出声。
“官家，臣等恳请彻查此案！”
朝堂上大半的官员跪拜，皇帝脸色难看。
他想就此罢黜丞相的念头，此时彻底成了笑话。
“大理寺卿何在？”
皇帝指节捏得泛白，心头强压着怒火。
大理寺卿硬着头皮走出，“臣在。”
“既然诸位爱卿想要彻查此案，那就由你来负责，三日内若查不出丞相的清白，朕惟你是问！”
皇帝冷冷的下令，拂袖就想离去。
偏偏宁国公又再说话。
“官家，牢狱阴暗潮湿，丞相年纪大了，眼下也只是怀疑，真相是什么还暂时未有定论，臣以为丞相这些年为晋朝鞠躬尽瘁，理应优待！”
皇帝猛然望向宁国公，“宁国公这般担忧丞相，那不如去大牢中陪着他解闷。”
“老臣惶恐。”
“老臣只是担心官家因此失去一位肱骨大臣。”
宁国公咳嗽两声，满脸真挚的看着皇帝。
那风烛残年的样子，惹得很多的大臣侧目，他们都在等着官家的态度。
丞相这些年在朝中的形象很好，说他谋反，很多官员，是不信的。
皇帝冷哼一声，沉声下令，“将丞相圈禁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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