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决战前夕
“和离，休妻。”
步若音笑出声，她抬头阴狠的直视赵夫人。
“好啊！你们今日就将我赶出丞相府，我立刻进宫面圣，让官家听听你们丞相府到底做过什么！”
“我刚嫁入丞相府就被休，你们要逼死我，那丞相府上下就给我陪葬！”
一直沉默的赵璟恒神色难看，上前抓住步若音，皱着眉道：
“好了，阿音。”
他又看向赵夫人，“母亲，阿音既然嫁给我，日后就是丞相府的人，别再提及休妻的事。”
赵夫人气得捂住胸口，哆嗦着手指质问赵璟恒。
“你非要留下这么个妻子做什么！”
“母亲，你先回院里歇息吧，我和阿音的事不必多言。”
其中缘由赵璟恒不欲解释，扔下话强硬带着步若音离开祠堂。
踏入二人所住的院子，步若音猛然甩开赵璟恒，满脸委屈控诉。
“璟恒哥哥，丞相府发生的事和我无关，你为何不帮我解释？”
赵璟恒心头有些烦躁，但不得不安抚好步若音。
“阿音，你要习惯这样的日子，我平日里忙着正事总会顾及不到你。”
“等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我会补偿你的。”
听到这话，步若音眼底浮现喜色，急忙催促，“那璟恒哥哥先去忙正事，我愿意等你。”
她明白赵璟恒口中的正事，等到事成，自己能够当皇后。
赵璟恒没再多言，大步往丞相书房去。
这次事发突然，有很多事他想要探个底。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赵丞相重新站在金銮殿内。
众臣跪拜，皇帝随意摆手，让他们起身。
“寒衣节将近，礼部筹备如何？”
晋国每年寒衣节都会举国欢庆。
哪怕如今天灾未过，礼部同样会照常安排。
礼部尚书上前答话，“回官家，一切准备妥当，只是国境内天灾频繁，有大善之人出手救灾，臣恳请官家破例准许他们参宴。”
“臣附议。”刑部尚书扬声道：“宴请大善之人，可彰显官家对百姓关怀，安抚晋国百姓因天灾而惶恐的心。”
皇帝略微扫过众臣，目光落在赵丞相身上。
“丞相以为如何？”
赵丞相规规矩矩的拱手，“老臣并无异议。”
皇帝大手一挥，“准奏。”
官家亲口应允，礼部的官员随后就出现在粮店。
礼部侍郎朝着步昭意拱手：
“步老板，官家口谕，念及你所行善事，安置众多难民，官家准许你参加寒衣节盛宴。”
传完令，何大官人震惊，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东家，我没听错吧，官家准你参加寒衣盛宴？”
朝廷筹办的寒衣盛宴，唯有皇孙贵族，世家官员才能够携带亲眷参加。
就算是之前的宣武侯府，也不曾年年都在名单上。
“圣令不可违，看来这盛宴我是逃不掉了。”
步昭意微微叹气，她本想和霍晏清在寒衣节单独出去。
还真是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待今夜回去，她得提前告诉霍晏清。
步昭意惦记着此事，在处理完所有账目后，当即踩着夕阳回去。
进门看到霍晏清来回踱步，好似遇到什么纠结的事。
步昭意柔声提醒，“相公，我回来了。”
霍晏清走近两步，犹豫片刻张口，却又生生咽下去。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相公，我有事和你说。”看出他没下定决心，步昭意体贴的先出声。
霍晏清微愣，“娘子要说何事？”
“官家准许我参加寒衣盛宴。”
步昭意缓缓道出。
娘子竟然要去寒衣盛宴，那他要说的事要不再等等。
霍晏清皱眉思索，他担忧娘子会因此和自己生气。
一时间心头出现退缩之意。
“娘子，你安心参加盛宴，我会在家中等你回来。”
步昭意见他这副神色，不免有些好笑，“寒衣盛宴准许带亲眷，相公，你难道不愿意与我同去？”
“我……”
霍晏清尴尬，他还真不能和娘子同去。
随即一脸歉意的看着步昭意，“娘子，大皇子会在寒衣盛宴时回京，我有事要和他商谈，抱歉，不能陪你同去了。”
他说到这里，深吸口气，强撑着继续。
“而且，我今日就得离开京城去接大皇子，等到寒衣盛宴过后再回来，还请娘子不要生气。”
听得茫然的步昭意满脸不解，“你有事要忙，我和你生气做什么。”
霍晏清轻咳两声，神情紧张，“那就说好了，不管发生任何事，娘子不能因着生气离开我，可以等我回家仔细解释。”
娘子要是因即将发生的事再也不见他，那他真的会疯的。
所以，他要娘子提前承诺。
步昭意心头咯噔，认真打量着霍晏清，半眯着眼睛试探问。
“你难道在外面有了家室？”
“没有！我只有你一个娘子，日后也是如此！”
霍晏清吓得急忙否认，他有娘子就足矣，怎么会还要别的女人。
担心步昭意不相信自己，霍晏清抓起她的手抵在胸口，郑重的说出真心话。
“娘子，我若日后与你离心，你可拿走我的性命。”
他的命，娘子可随意拿去。
步昭意没好气的瞪他，“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要是想要休妻，我会先休夫潇洒离开。”
若日后真有那一日，她不会有任何的不舍。
就如她与宣武侯府断亲那般。
霍晏清伸手揽住她，语气认真，“娘子放心，我们绝不会走到这样的结局。”
……
夜色朦胧，月亮高悬于空，京城恢复以往的平静。
丞相府，书房。
赵丞相展开手中密函，脸上没有半分情绪。
待赵璟恒走进门，他才放下密函。
“璟恒来此有何事？”
赵璟恒低声禀报，“父亲，镇国公和逸湛来了。”
片刻的功夫两道身影出现在丞相父子眼前。
镇国公眉眼凌厉，扫过赵丞相桌上密函，“丞相，先前商量的事你可想好了？”
“那是自然。”赵丞相淡然回话。
这两句话令赵璟恒和萧逸湛心生疑惑，在二人之间来回观察。
镇国公落座，沉声解释，“在你们去江南时遇到四皇子，我和丞相就预料到会出事，商讨一番后决定将计就计，顺便解决掉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掌管驻守京城的军队，在军中很有威望。”
这番话点到为止。
赵璟恒却立刻明白了为说出口的算计。
有威望的将军蒙冤，他们能利用此事借机掌控军队。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萧逸湛同样恍然大悟，神色兴奋的开口。
掌控两支军队，京城俨然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赵丞相微微摇头，眼底闪烁着冷意，“还差一事。”
“二皇子和四皇子昏迷不醒，但大皇子即将回京，他手里的三十万西北军可不是轻易能解决的。”
赵璟恒流露出笑意，“父亲，此事何需担心。”
书房内三人视线看过来。
他眉眼冷沉，幽幽的道：
“寒衣盛宴就在眼前，大皇子想必会赶上宴会，与其再等机会，倒不如直接在宴会上动手，打大皇子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事情已成定局，西北军又如何能够赶回京城。”
……
寒衣节这日，步昭意穿上布庄准备好的衣裳，和听雨坐马车前往宫中。
到宫门口，听雨忍不住小声嘀咕，“都说皇宫威严，我看着也就这样吧。”
步昭意无奈抬手敲她脑袋，轻声提醒。
“谨言慎行，这皇宫可不是能够随意说话的地方。”
“明白。”听雨摸摸挨打的地方，没敢继续说话。
步昭意走下马车，还未递出身份牌，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步姑娘。”
说话的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刑部尚书。
守宫门的侍卫见状，直接让开道。
刑部尚书和善的笑笑，“步姑娘，不如与我这个老人家同行。”
“那就多谢大人照拂了。”步昭意虽不知这人为何要主动搭话，但她能察觉没有恶意。
刑部尚书一路上简单为步昭意介绍所路过的地方。
有些过分热情。
步昭意敷衍的点头，她不在意皇宫内的任何东西。
举办寒衣盛宴的琳琅殿很快到了，步昭意赶紧和刑部尚书道别。
二人的座位相隔甚远，她不想再麻烦刑部尚书。
刚刚落座，步昭意余光瞥见赵丞相携带着亲眷进殿。
步若音挽上夫人发髻，看着有几分憔悴。
简单看了眼，她立刻收回视线。
满朝文武纷纷落座，唯有殿中最上方的几个位置空缺。
步昭意思绪忍不住飘飞，四皇子和二皇子应该来不了，也不知大皇子何时来。
忽然殿外传来太监的传报，“大皇子到！”
殿内众人安静下来，明里暗里的往殿门望去。
步昭意微微抬眸，心底莫名的紧张。
一袭皇子所穿的青色蟒袍，来人穿得气势威严，腰间挂着长刀。
还未看清脸，步昭意察觉过于熟悉。
难道她见过大皇子？
下一刻，那张日日相见的容颜就清晰了起来。
她浑身僵硬，手脚渐渐发凉。
她日夜相处的夫君霍晏清竟然是大皇子！
同样震惊的还有赵璟恒等人。
步若音手里的帕子都掉落在地，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步昭意的乞丐相公会是大皇子！
赵璟恒和萧逸湛脸色大变，若此人是大皇子，那么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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