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下雨了

“我们买！不过一次可以买多少颗呀？”余盼暖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眸子亮晶晶的，好似琉璃，前几日买口罩等物，都是一千件一万件，她便以为祈雨珠也可买很多颗。

老爷爷被余盼暖逗的哈哈大笑，笑罢才和她解释：“祈雨珠每日只能买一颗。”

卢舟舟和余盼暖同时瞪大眼，一颗？那不就和之前她的顾虑一样，一颗不足以解决西北干旱的问题，要是能买很多颗还好说，一颗只能顾到固县。

余盼暖嘟着嘴想了会：“好吧，那就买一颗，不过要怎样让它降雨呢？”

“和你使用这片空间一样，祈雨珠一样受你意念控制，你想让它下雨就下，想让它停止，它就会停止。”老爷爷说着，把凭空出现在手心的珠子，交给余盼暖。

祈雨珠就是一颗半透明的碧绿色的珠子，拿在手里，有一颗东珠那么大。

拿起来在阳光下看的时候，里面有水晃动，光是看着就有意思的很。

余盼暖拿在手里把玩，觉得很是惊奇，她觉得这比父皇赏赐的东珠漂亮多了。

从空间出来，余盼暖就小跑到三楼阁楼，从窗口往外望去。

之前的积雪已经融化，县城和山上的枝丫仍是光秃秃的，没有抽枝发芽。

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没有半点绿意，固县城外，搭着临时居住的帐篷，风一刮过就摇摇欲坠，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客栈如果不是设下阵法，落灰擦都擦不完。

卢舟舟双手捧着祈雨珠，像老爷爷说的那样，在心中想着在此地降雨。

她心念一动，一股湿气扑面而来，雾蒙蒙的天幕，顿时乌云密布，哗啦地下起雨来。

余盼暖本想下一场大雨，这样脚下这片土地，就能得到滋润，可城外难民避难的帐篷那般脆弱，经不起一场猛烈的风雨，只能下一场中雨。

冰凉的雨滴从天上倾泻而下，余盼暖惊喜地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雨滴：“娘亲！下雨了！”

卢舟舟把余盼暖的手拉回来，用帕子擦去她手上的雨水，心情复杂地看向重重雨幕。

“是啊，下雨了。”

时隔一年，固县下了第一场真真正正的雨，雨水洒落大地，浸润干涸的地面。

有了这场雨，固县的百姓就能撑上一段时间，就算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不下雨，大家也不会渴死、饿死。可是固县之外的地方呢？旱灾和死亡仍在继续。

刚下雨时，固县上下一片寂静，过了几息之后，整座固县爆发出百姓们的欢呼。

“是雨！下雨了！真是天可怜见，老三，快把家里能装的东西，都拿出来接雨水！”

“娘！下雨了！真的！我没有说谎，你快看啊！不对，我们得赶紧多接点雨水才行。”

左邻右舍狂喜的惊呼声与欢笑声穿过雨幕传来，清晰入耳。

余盼暖觉得，比在皇宫里的时候，莲香姑姑带着她在屋檐下听的雨落芭蕉的声音要好听。

他们买下这座客栈三楼阁楼可以看得很远，余盼暖能看见许多百姓高兴地拿锅碗瓢盆出来接水，这还是他们逃到固县后，头一次从大家脸上看到活人应有的生气。

大家纷纷把家里能装水的东西都拿出来接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谢天谢地，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天再下一场雨，有雨水我们就有救了！”

接水的百姓看着雨势一时半会不会停的天幕喜极而泣，不敢置信，居然真的下雨了。

余盼暖与卢舟舟还不知道，祈雨珠的覆盖范围，是方圆十里，然后降雨量往周围逐渐递减，然后消失，而鹿关一带恰如其分，能沾上主降雨区的边缘。

丝丝缕缕的雨丝飘下来时，鹿关将士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落在脸上的雨水从一滴两滴变成一片，寒意打湿铠甲，他们才敢相信，是真的下雨了。

“我嘞个去，雨，安景！我没看错吧，太阳打西边出来，我们这居然下雨了！”

怀颖用力地晃了晃和自己当值站岗的安景，安景摊开手，很快，雨水就在他掌心汇成一摊。

安景嘴唇颤了颤：“真的是雨！快！快去禀告将军，鹿关下雨了！”

他们今日当值，不能擅离职守，只能赶紧催促其他人，快把好消息告诉顾肖军。

传话的人还没到，在军帐里处理公务的顾肖军就听见雨水落在帐篷上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雨水打湿泥土的气味，熟悉又陌生。

顾肖军第一时间是怀疑羌国人是不是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拿起剑快步出了军帐，帘子一拉开，被一股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水汽扑了个满怀。

雨滴接连拍在他脸上，顾肖军不可置信地抬手抹了把脸，才确信是雨水。

“将军！下雨了！鹿关下雨了！”跑来传话的小将激动地快要哭出来。

鹿关干旱一年，别说多余的用水，他们就连吃喝的日常用水，都十分紧张。

这可是时隔一年，难得下的一场像样的雨，有了这场雨，田里的艾草和红薯，都能长得更好，井里的水就能比之前积蓄更多！这可是整个镇北军的希望。

“快让人把能接水的器皿都先搬出来，雨水能接多少是多少！要快！”

说罢，顾肖军回营帐，把洗脸的木盆拿出来，士兵见状连忙下去通知。

前阵子军中瘟疫蔓延，大家尽管积极应对，心情说一点压抑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事。

突如其来的雨，挥散众人心头的阴霾，所有人都欣喜若狂迎，接这场雨的到来，身体康建的将士，迅速把能盛水的器皿，搬到营帐外接水，收集到的雨水，全部灌到还未干旱前的蓄水池里。

这场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才停，余盼暖担心雨水过多，会引起倒春寒，且西北自古以来少雨，所以没有什么防洪防涝的措施，下雨太久，百害无益。

余盼暖看着时辰，等雨下了一个时辰后，就让祈雨珠先停止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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