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他是不是要搞事？
“……”岑笑棠抬头，声音都有些颤，“他……他现在能听见吗？”
医生摇头：“神志不清，有高烧导致的暂时性神经紊乱，继续观察！”
岑笑棠整个人僵住。
车门“砰”一声关上，氧气罩被罩在男人脸上，薄汗浸透他的额角，唇色苍白。
她坐在他身边，一直握着他的手。
那只向来禁锢着她不放的大手，如今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商君年……”她低声唤他。
下一秒，他指尖微微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薄唇张了张，沙哑不清地喃着：
“棠棠……你别走……”
岑笑棠眼眶瞬间红了，嘴唇轻轻贴在他额头，颤声安慰：“我在，我不走。”
男人的呼吸稍微稳定一些。
医护人员忙了半晌，商君年终于悠悠醒转。
见着岑笑棠便紧紧抱住她，生怕她消失。
这次岑笑棠没有再躲。
商君年摘下氧气罩，很珍惜地蹭着她的鼻尖，气息缠绕之间，他忽然小心地问：“那你们的孩子……怎么办？”
孩子？
岑笑棠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是说小豆丁？”
他点了点头，眼神却异常认真：“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但我可以把他当亲生的来养，送他最好的学校，最顶尖的医生，像我以前对你一样……”
“……”岑笑棠轻轻眨眼，心似乎被轻轻地撞了一下：“商总这么大方？”
“当然更希望是自己的小孩。”商君年道，“但是你都生了，只要是你的我都接受。”
岑笑棠温柔地摸他的发顶：“小豆丁……是程宿的孩子。”
“……程宿？”他有些迟钝地重复。
“嗯。”
“可他长得那么像你……”商君年烧糊涂了，“林赫不会生气吗？”
感情是当成她和程宿的孩子了。
岑笑棠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你忘了？那时候有个女孩，跟我长得特别像。程宿的老婆，就是她。”
那是两年前的事。
岑笑棠还在澳洲，和曾姨林赫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程宿来了。和他们聊天，开导岑笑棠，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可那晚他却喝醉了，把脸埋进掌心里喃喃自语，说他一直在努力装作什么都过去了的样子。
事实上，他一直爱着岑笑棠。
可即便如此，变故还是发生了。
某次醉酒之后，他被人算计。女人怀了孕，家里人施压，他不得不面对责任、婚姻和即将到来的父亲身份。
他曾试图挣扎，却终究敌不过现实。
在决定结婚前，他还是来见了岑笑棠一面。
“他问我会不会祝福他。”岑笑棠轻轻抚着商君年的掌心，柔声道。
商君年道：“你不会。”
岑笑棠笑了：“是，我说，我很难去祝福这样没有爱情的婚姻。但我还是希望他可以获得幸福。”
“另外，孩子是无辜的，婚姻也不该是拴住一个人的绳索。”
岑笑棠目光灼灼地看向商君年：“我告诉他，真正的爱，不会是束缚。”
商君年一直听着，不说话，眼中情绪翻涌。
片刻后，他嗓音低哑地问：“那你……那时候是不是也难过了很久？”
岑笑棠没有正面回答。
只是轻轻摇头，然后抬起眼，望进他眼里，一字一句地说：
“是觉得遗憾，程宿本该获得自己的幸福。”
护士检查完，岑笑棠靠着商君年躺下。
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讲了很久，也聊起来汤慕芝母子。
汤慕芝的孩子果然不是商邵康的，但老爷子还是念在人陪了自己那么多年，给了足够她生活下去的财产。
至于商君信，拿着属于自己的股份分红，整日胡天海底地，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些年一直在海外旅游，行踪不定。
天色将明，两人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商君年身体底子比较好，修养一天，便再呆不住。
此时，岑笑棠的画展终于落下帷幕。
业界盛赞，无数业内权威媒体对她的作品给予了极高评价，说她的风格“打破了传统与现实的边界”“仿佛从地狱中开出的一朵花”。
甚至有艺术史评论家评价：她的作品，将在未来五十年成为一代人心灵的某种象征。
也的确是这样，如今大家都更关注自己的心理健康状态，岑笑棠的经历无疑获得了更多的共鸣。
程宿为她们做的网站也日趋完善，她们的画作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
庆功宴设在顶层旋转餐厅。
餐厅内杯觥交错，人群中，商君年再次抱着一大束芍药花走进来。
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姜醒带着笑意挤到岑笑棠身边，小声问：“他是不是要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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