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天牢救人

老者叹着气说：“自打宁王跟周老贼发动政变，京城就变天了，陛下被软禁在宫里，说是养病，其实跟外头断了联系，宁王借着陛下的名义发了不少政令，罢免了好多忠臣，尤其是祁将军的旧部，差不多被清理完了，现在朝堂上全是周老贼和宁王的人。”

柳霜序脸色更白了，她攥紧拳头，指甲都掐进了掌心：“我父亲呢？爹爹怎么样了？”

“柳大人被罢官了，软禁在家里，好在六皇子暗地里照看着，暂时没性命危险。”老者顿了顿又说，“夫人，还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保守派好像跟西域残余势力勾搭上了，有人看见西域使者进出过周老贼的府邸。”

柳霜序眼里寒光一闪：“果然是这样，他们不光想夺我大周江山，还要出卖国土。”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你去联系城里还忠于陛下的文臣武将，就说我回来了，让他们今晚子时到‘听雨轩’茶楼见面，记住，一定要秘密联系，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老者领命走了，柳霜序靠在椅背上，只觉得一阵头晕。

铁山赶紧上前扶住她：“夫人，您先歇会儿吧，事情交给我们办。”

“不行。”柳霜序摇头，“时间不多了，保守派既然跟西域勾结，肯定会加快行动。我得赶紧部署反击，不然陛下危险，大周也危险。”

她挣扎着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条缝，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好像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阴沉。

“铁山，你去趟京郊的废观，看看祁将军怎么样。”柳霜序转身对铁山说，“把这个带上。”

她从怀里掏出一枚刻着莲花图案的玉佩，那是祁韫泽送她的定情信物。

铁山接过玉佩，郑重点头：“夫人放心，属下一定照看好将军。”

铁山走后，柳霜序独自坐在屋里，开始仔细琢磨反击计划。

她清楚，保守派势力强大，又有西域帮忙，正面硬拼就是以卵击石，必须找到他们的软肋，一击致命。

“软肋……”柳霜序喃喃自语。

她想起老者的话，西域使者去过周老贼府邸，要是能找到他们之间的通信，或者人证物证，就能坐实他们的罪名。

“陛下必须尽快救出来。”柳霜序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只有陛下重掌朝政，我们才不算造反。”

她望着渐沉的夜色，突然冷笑一声：“先派几个机灵的去宫里摸摸底，看看陛下被关在哪个犄角旮旯，顺便把禁军的排班记下来。”

她胡乱扒了几口冷饭，柳霜序就急着往听雨轩赶。

她换了身粗布衣裳，往脸上抹了些脂粉盖住金纹，虽然走路还有些打飘，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听雨轩那地方，明面上是附庸风雅的酸文人聚会的地儿，背地里谁不知道是祁家的暗桩。

柳霜序一推开门，几个老臣差点打翻了茶盏。

“柳大人！”老御史抖着白胡子站起来，“老臣们还以为您……”

“诸位叔伯受惊了。”柳霜序行了个简礼，嗓子还带着哑，“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陛下在宫里受苦，我夫君也不知死活，咱们得抓紧时间才行。”

她三言两语把计划说了个大概，几个老臣越听眼睛越亮。

这一商量就到了三更天。

最后定下几路人马——老王去城外调兵，小崔混进宫当细作，老李专门查那些吃里扒外的证据，还有个胆大的要去禁军里策反。

“都把招子放亮点。”柳霜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三日后天坛祭天，那帮老东西要逼宫，成败在此一举。”

她看着重新打起精神的众人，心里总算踏实了些，可转念想到前路的凶险，后槽牙又咬得生疼。

回到客栈时，铁山正蹲在门口啃冷馒头。

“夫人！”他噎得直捶胸口，“将军、将军手指头动了！我拿玉佩试的，千真万确！”

柳霜序突然觉得腿软，扶着门框才没跪下去。

她抹了把脸，声音发颤：“看紧了，别走漏风声，等这边事了，我一定让他好好谢过你们。”

话没说完就哽住了。

推开窗，京城的夜风还是这么冷。

柳霜序望着天上三两颗星星，突然想起祁韫泽说过要带她去江南看星星的混账话。

她狠狠抹了把眼睛，心想这次要是能活着回来，非打断那混蛋的腿不可。

月光跟掺了水似的，稀稀拉拉漏在宫墙上。

柳霜序猫着腰在廊柱阴影里穿行，夜行衣被冷汗浸得发潮。

养心殿那边有眼线盯着，今晚的目标是天牢——据说那几个硬骨头将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可嘴里还咬着重要证词。

“真是找死！”她啐了一口，摸到天牢附近就闻见那股熟悉的腥臭味。

两个守卫正打着哈欠，压根没注意飘过来的迷烟，柳霜序看着他们软倒，突然想起去年中秋还和其中一人喝过酒。

钥匙串叮当作响，牢门一开，那股混杂着血污和秽物的气味熏得她眼前发黑。

天牢里黑黢黢的，只有墙壁上隔老远挂着盏昏黄油灯。柳霜序擦亮火折子，借那点微光往前走，牢狱里时不时飘来犯人呻吟声，还有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听得人后颈子直发毛。

她按着眼线给的信儿，在七拐八绕的牢房里找目标。到底在天牢最里头的牢房见着个熟面孔——是柳父的老部下，以前的镇国将军陈武。

陈武穿得破破烂烂，浑身是伤，正靠着墙角昏迷不醒。柳霜序心里一揪，赶紧用钥匙开了牢门进去。

“陈将军，陈将军，您醒醒。”  她轻轻晃着陈武的身子。

陈武慢慢睁开眼，瞅见柳霜序时，眼神惊得发直：“柳……柳大人？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会儿没空细说，我来救您出去。”柳霜序说着就去扶陈武起身。

正这时，外头突然传来急吼吼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不好了！有人闯天牢了！快过去看看！”

柳霜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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