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祭天

警报声在柳霜序的耳边响起，她看着围过来的侍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直接将手中的密信塞给了陈武，厉声开口：“你带着密信先走，外头会有人接应你。”

“大人！？”陈武眸中满是担忧。

柳霜序一面招架着那些护卫，一面开口：“快走！要是让密信再次落回到他们的手里，咱们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这话让陈武咬了咬牙，一跺脚，还是转身钻进了地道。

没了顾虑，柳霜序手上的动作更狠了些，只是金纹反噬得她使不上劲，每出一剑都有钻心的疼。

“柳霜序？你竟然还活着？”周老大人的眼中充满了不屑，“看起来西域那些宵小果然无能，没法子将你给解决掉，不过没办西，今日，你插翅也难飞了。”

话说落下，几个西域巫师走了出来。

柳霜序背靠着墙，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正这时，屋顶一声巨响，铁山带着一队暗卫破瓦而入：“夫人，属下来救您了！”

暗卫们举着改良火器齐射，满院的侍卫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走！”铁山拽起柳霜序，两人拼着命杀出条路，从周府后院狗洞钻了出去。

身后的周府火光冲天，喊杀声渐渐听不见了。

柳霜序靠着城墙根大口喘气，不由得看向铁山，连声问道：“陈将军呢？密信呢？”

铁山连忙将密信又递回了她的手里，问道：“夫人，您觉得怎么样？”

她摆了摆手，撑起身：“没事，不过是耗费了些力气罢了，我歇歇就好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接下来的祭天大典，你们可一定要准备好才行。”

夜色越来越深，京城上方不知何时压了一块乌云，好似随时都可能发生风暴。

祭天大典这天，天坛圜丘坛装点得庄严肃穆，层层叠叠的明黄帷幔在晨风里飘，坛下百官穿着朝服按品级站得整齐。

宁王披挂亲王蟒袍站在最前头，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周老大人拄着龙头拐杖立在他身边，眼里精光直闪，坛中央，陛下穿着十二章纹冕服，脸色憔悴得很，由两个内侍架着，一步三晃地往祭坛上挪，分明就是个行尸走肉。

坛下站着的那些官员看到这一幕，心已然凉了半截。

柳霜序早就在六皇子的安排下假扮成了洒扫宫女，缩在角落，看着坛上的陛下，想要找机会接近。

“吉时已到，祭天大典开始！”赞礼官高声唱喏，乐工们奏响雅乐。

陛下在宁王‘搀扶’下，哆嗦着走向祭天礼器，正要行上香礼。

就在这时，周老贼往前一站，展开一卷明黄圣旨，声如洪钟：“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以来，未能上承天意，下安黎民，致使边患频仍，灾异屡现，今有宁王贤明睿智，德配天地，朕决意禅位于宁王，以顺天意，以安民心，钦此！”

这话一落，坛下顿时炸了锅。

那些忠良之臣听了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纷纷想要开口，可等对上宁王身边的侍卫那恶狠狠的眼神的时候，谁也不敢出头。

唯有吏部尚书李大人瞪着眼，怒道：“陛下正当盛年，说什么禅位？这诏书定是你们假造的！我要亲自问问陛下。”

“李大人，慎言！”周老贼眼里寒光一冽，“这是陛下亲口说的话，你竟敢质疑圣旨？来人，把李大人拿下！”

禁军立刻上前，将李大人拖了下去。

坛下的气氛瞬间绷紧，柳霜序知道时机到了。

她悄悄摸出怀里的信号弹，还没等放出来，坛外突然炸开喧哗声，铁山带着一队暗卫护着陈武冲了进来。

“真圣旨在此，谁敢胡来！”陈武高举从周府搜出的密信大喊，“周老贼跟宁王勾连西域卖国求荣，这就是罪证！还不快把这乱臣贼子拿下！”

他把密信往坛上一扔，周老大人慌忙接住，脸色却白得像纸——信上西域狼头印清清楚楚，周围官员见了顿时交头接耳。

“放肆！”宁王怒吼，“你们竟然敢伪造圣旨，拿下他们！”

话音落下，禁军立刻扑向铁山和陈武。

柳霜序趁机点燃信号弹，一道红光“咻”地窜上天空。

与此同时，京城四门传来爆炸声，城外六皇子率领的勤王大军攻破城门杀了进来，禁军中的忠将也趁机发难，带兵控制了天坛要道。

“保护陛下！”柳霜序大喊着，率精锐暗卫冲向祭坛。

她挥着软剑左突右冲，金纹反噬得每出一剑都像扯着心脉，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陛下、扳叛贼。

“柳霜序，你果然没死！”宁王看见她，眼里闪过惊恐，“给我杀了她！”

西域巫医又上前，挥着骨杖放出蛊毒。

柳霜序只觉天旋地转，手臂金纹突然爆出刺眼光芒，跟西域蛊毒撞得火星四溅。

她忍着剧痛把幽蓝矿石狠狠砸向巫医，矿石碎裂的刹那，一股强能炸开，把巫医们震得倒飞出去。

“陛下，跟我走！”她冲到皇帝身边，搀扶着他往坛下跑。

周老贼和宁王赶紧指挥亲信阻拦，双方在天坛杀作一团。

金纹反噬越来越凶，柳霜序眼前发黑几乎站不住，可看着身边浴血的暗卫、远处奔来的勤王军，还有陛下眼中重燃的光，她咬着牙硬撑。

“柳大人，小心！”陈武大喊着扑过来，替她挡住一支冷箭。

箭矢穿透他胸膛，他倒在地上却笑着说：“柳大人，我撑不住了，陛下就交给你了，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陈将军！”柳霜序悲痛欲绝，怒吼着挥剑砍落凶手头颅。

她眼泛血丝，金纹在体内疯窜似要破体而出。

就在这时，祁韫泽出现在坛口——他脸色仍苍白虚弱，眼神却亮得惊人，刚在玄冰玉髓作用下苏醒，得知京城变故就不顾御医阻拦赶来。

“霜儿！”祁韫泽看见她身上的金纹，心像被攥紧，挥着长剑冲过来。

他剑法依旧凌厉，虽内力没完全恢复，每一剑却带着一往无前的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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