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动手
“既然已经逃不出去了，老五，你…”
“自尽吧！”
宁凡看着他绝望的眼神，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我之前说过，会保你血脉不绝。你宠幸过的那个宫女，确实怀了你的骨肉…”
”在我来之前，后事都已经安排好了，等你死后，你的孩子，依旧会名正言顺地登上这个帝位！”
“有着几十万的边军，还有满朝文武…”
“大燕，还乱不了！”
五皇子猛地抬头，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目光死死盯着宁凡，嘶吼道：
“孩子？宁凡你…你早就知道他们会反？！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朕？！难道…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也在等着朕死？！”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怀疑。
宁凡闻言，这才缓缓转过头，他第一次正眼看向这个自己曾经的兄弟，眼神复杂。
有怜悯，有嘲讽，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老五，直到现在，你还认为是我要反你？”
宁凡嗤笑。
“你二哥，是女帝派人杀的，我当时并不知情，我与女帝的联系，是在那之后…”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野心勃勃的长公主，而她，也早已伏诛！”
宁凡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你身边那个老太监，他根本没能走到宫正司，早在离开你寝宫后，就被先帝处决了…”
“你所知道的所谓真相，不过都只是别人想让你知道的。”
“至于你身边那个陈林…”
宁凡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致的嘲讽，“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龙种。她早就背着你…找人借了种，而她的目的….你懂！”
这一连串的真相，如同一个个惊雷，在五皇子脑海中炸响！
二哥的死…长公主的阴谋…老太监的谎言…陈林的背叛…
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他愤怒的根源，他做出这一切决定的依据，竟然全是假的！
全是被人精心编织的骗局！
“不…不可能…你骗我！！”
五皇子踉跄后退，世界观彻底崩塌，脸上血色尽失，只剩下无尽的崩溃。
宁凡看着他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我若真想反你，何必等到今日？又何必与你浪费这么多唇舌？”
“老五，你从头到尾，都恨错了人，也信错了人…”
“你想看到的，只不过是别人想让你知道的罢了！而唯一知道一切真相的李德全李公公，还被你给秘密处死了…”
说到这里，宁凡眼神杀意滔天。
“他跟了先皇几十年，不应该死在你的手上…”
五皇子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输给宁凡，而是输给了自己的愚蠢和多疑….
或许，真的像宁凡所说一样，死亡，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五皇子瘫坐在地，宁凡一句句话，将他最后的侥幸彻底击碎。
他眼中愤怒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万念俱灰的死寂。
他抬起头，脸上已无半分血色，眼神空洞地望着宁凡，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
“原来…原来从头到尾，小丑竟是朕自己…”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颤抖着手，缓缓从贴身内衬里，摸出了一柄匕首。
他双手握着匕首，目光前所未有的真挚，看向宁凡：“兄弟…对不住…是我蠢，听信谗言，负了你，负了父皇的嘱托，也负了这大燕江山…”
他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悔恨：“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我只希望，用我的死…能稍微赎清一些罪孽…让这乱局，早点结束。”
宁凡看着他手中的匕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们之间的情分，从你下令处死李德全公公那一刻起，就已经散了。”
宁凡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维系这大燕的安稳，不过是我对先帝的承诺…”
“若非他临终之前，拉着我的手，恳求我务必看顾好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你以为，我还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这许多废话？”
他俯身靠近五皇子耳边，一字一句道：
“若不是陛下，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五皇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五皇子心中最后一丝寻求原谅的愿望也破灭了。
他闭上眼，两行热泪终于从眼角滑落。
“父皇…儿臣…知错了…”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随即双手紧握匕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心口！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在四处的喊杀声里显得不怎么清晰。
五皇子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睁着眼睛，瞳孔里的光芒逐渐涣散，最终彻底凝固。
宁凡看着五皇子断气，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足足三息。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所有的复杂情绪都已敛去，只剩下冷静。
他没有理由原谅五皇子。
宁凡没有再看地上五皇子的尸体，转而对护卫在他身侧的高籽轩下令道：
“动手！”
“是！老大！”
高籽轩早已等待多时，闻令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特制的信号弹，奋力拉响引信！
“咻…”
在信号升空的下一刻…
“杀！！！”
地宫四周的密林之中，海啸般的喊杀声骤然爆发！
早已埋伏多时的江水寒、孙建人、张皓童等宁凡麾下，如同神兵天降，从不同的方向悍然杀出！
他们的人数或许不及这二十万的天龙卫，但个个都是百战精锐…
几乎是同一时间，京都四周也响起喊杀声！
那是六十万边军铁骑，按照宁凡早已布置好的计划，在见到信号的那一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开了京都的城门，向着皇陵方向席卷而来！
高台之上，原本志得意满的大阁老，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边军不是应该被拖在几百里外吗？！”
他精心策划的谋反，便是这二十万天龙卫。
可局势，在宁凡一句淡淡的动手之后，顷刻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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