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录像带里的江栩

吴邪揉了揉酸痛的鼻子，满含怨气的瞪了眼手里的木雕，然后起身按照在幻境里的记忆找到002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大肆破坏后又敷衍的清理过一样，一叠叠散发着霉味的文件袋摞在桌子上，实验器具全部被损毁到不能用的地步。

吴邪一眼就看到那堆文件夹上方放着的东西，似乎是故意摆在那个显眼的地方生怕进来的人看不到。

走近一看，是一个录像带，和当初那个以小哥的名义寄给他的录像带有点像。

但是当吴邪打开外面的盒子后才发现，这个录像带比那个要先进一些。

吴邪左右张望，果不其然在架子上看到了能播放录像带的老电视机。

不知道这么久了，这电视还能不能用，要是不能他就只好带回去看了。

吴邪鼓捣了一会，拍了拍电视机。

幸好江栩准备的东西质量可以，在开始的几秒雪花屏后，电视上终于有画面了。

当画面出来的那一刻，吴邪顿住了。

无他，因为屏幕是彩色的。

画面里是个阴雨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这是一个很宽阔的地方，吴邪看到江栩手脚都被镣铐锁着，他抱着一个男人站在雨中。

江栩身后有很多人，他们或穿着统一作战服，或穿着白大褂，白大褂们的目光时刻注意着江栩，又时不时低头记录着什么。

那些人都要么撑着伞，要么站在屋檐下，像是看小白鼠一样观察着江栩。

一部分人手里握着枪，仿佛只要江栩有异动就会立刻动手。

江栩的头发已经长到脖颈那里，似乎好久没打理了，他沉默的抱着怀中的男人，雨水落到他脸上顺着皮肤滑落。

吴邪皱眉，他感觉画面里的江栩很不对劲，如果说幻境里的江栩是任人提线的木偶，那么录像带里的江栩似乎比幻境中要鲜活一些。

至少，他在录像带里看到了江栩眼底疯长的恨意。

尽管江栩面无表情，但他眼底的恨意已经浓烈到骇人的地步。

那是一种在黑暗中所有光都熄灭的崩溃，是一种鱼死网破的决绝。

这很不对，吴邪推测这个录像带应该在他看到的幻境里的那个时期之后。

人应该是先经历绝望后崩溃，最终麻木。

而不是先麻木后绝望，然后崩溃。

江栩完全反过来了。

为什么？吴邪思考着，极大的可能是有人在江栩麻木后给了他希望，但那个人却死了或者背叛了江栩才会导致这种情况。

是谁？江栩怀里的男人吗？

画面中，江栩动了，他拖着沉重的腿向前迈开一步，观察他的人们眼神立刻警惕起来。

但江栩没有理会他们，他抱着男人一步一步走进屋里。

在路过镜头的时候，江栩怀中的男人的脸露了出来，叫吴邪看了个真切。

瞬间，吴邪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男人，竟然和他长着同一张脸！

吴邪立刻就想到那个在疗养院满地爬的“吴邪”。

这个“吴邪”到底是谁？！竟然和江栩认识！

吴邪还来不及发散思维，眼前的屏幕突然出现雪花屏，几秒之后才恢复正常。

这次画面变了。

画质很糊，声音很杂，开场就是一片红色的火灾。

镜头似乎是被安装在桌子上的，画面里一个惊恐的男人被一只苍白的手掐着脖子死死按在桌子上，那只手的主人穿着病号服，但脸没有被录在画面中。

吴邪认识被按住的男人，就是上一个场景里观察记录江栩的白大褂之一。

男人奋力挣扎，“不！不要杀我！”

掐着男人的手青筋暴起，江栩沙哑毫无感情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是你的主意？”

男人渐渐呼吸不上来，他像是濒死的鱼一样挣扎，近乎绝望的嘶吼出来：“不是我！是汪生！杀掉齐羽是汪生的主意！”

男人刚刚喊完，江栩手上猛地用力，另一只手里的手术刀直直插进男人嘴里，捣烂了舌头后一刀结束男人的生命。

江栩像扔垃圾一样把男人随手扔掉，然后踏进火海开始他的复仇式杀戮。

画面过于残忍，看的吴邪一阵阵反胃。

要不是吴邪已经看过幻境里那些事，恐怕现在他已经开始吐了。

忍着不适，吴邪强行看完了后面，直到江栩拖着重伤的残躯离开疗养院，这段录像才结束。

然后又是几秒雪花屏后，第三段录像出现了。

这一次，画面一开始就是江栩坐在镜头前调试角度。

吴邪看着这一段画质比较清晰，而且江栩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虽然比不上他遇到江栩时那样生动活泼，但却比前两段录像好太多了。

江栩一边调角度，一边问：“好了吗？”“再往下点？”“这回行了吧。”

吴邪：？

这是问谁呢？录像机后边难道还有人？

等江栩调好了，他坐到凳子上，看着镜头。

“你好，吴邪。”

吴邪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和当年的江栩打招呼了。

紧接着江栩下一句话直接把吴邪干懵了。

“我不知道你是哪个吴邪，不管哪个都无所谓。”

江栩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是被我选中的人，所以无论你原本是谁都没关系。”

“接下来，我要把九门的秘密以及吴三省的局都提前告诉你，仔细听好了。”

吴邪皱起眉头，集中注意力准备仔细听。

结果画面里的江栩却忽然停下不说话，盯着镜头看了好几秒，然后忽然开口：“我不管我就要告诉他。”

江栩又停下几秒，好像在听人说话似的，随后又开口：“不管，我要告诉他，你别拦着我。”

吴邪眼睁睁看着江栩和空气自说自话，  然后顶着面无表情的脸有些生气的和空气理论起来。

“当年九门送我去死，今天我就要搅局。”

“什么因果命运，我不管，我要搅局。”

“我要搅局。”

“我要搅局。”

“你再说我今晚就去刺杀张日山。”

吴邪：“……？”

吴邪收回之前说“江栩好多了”的评价，他现在觉得江栩更严重了。

最后在与空气的博弈中，江栩成功获胜，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脸，但吴邪感觉江栩比刚才开心多了。

“好了，我继续说，你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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